自從蘭貴妃懷孕,皇帝霂少陵就去別的宮少了,三不五時的便要來看看蘭貴妃,引得其他宮中妃子俱都嫉妒。
皇後看在眼裏,雖然明麵上不說,心裏亦是暗暗的嫉恨。
白靈兒在這邊動著腦筋,她悄悄的吩咐宮女碧兒去弄一些苔蘚來,又令宮裏頭的小太監悄悄的將那苔蘚換到蘭素馨必經的巷子裏,許以重金不許他們透露消息。
這是一個很簡單的事情,做的神不知鬼不覺。
蘭素馨沒有任何防備,果然中計,第二天她經過的時候便跌了一跤,立時就動了胎氣。
皇後冷眼旁觀這後宮的一切,無論是百花宮還是蘭馨宮,她早已派了耳目。就連白靈兒自以為聰明派出弄苔蘚的小太監裏都有她的眼線。
一切自然瞞不過皇後的眼,她將實情對霂少陵說了,霂少陵頓時勃然大怒,立即氣衝衝的向百花宮去了。
此時,白靈兒看一切靜悄悄的,以為自己的計謀得逞,正在那裏焦急的等待宮女從蘭馨宮帶來消息,希望她的孩子就此沒了。
然而,消息沒等來,等來的卻是怒氣衝衝的霂少陵。
“皇上?”看到皇上的盛怒,白靈兒沒來由的害怕,她瑟縮的後退了一步,“皇上怎麽這個時候來了?”
“賤人!”霂少陵狠狠的抓住了她的手腕,“是你做的對不對?”
“皇上在說什麽?臣妾聽不懂啊。”
“蘭兒的事情是你動的手腳對不對?”
“我沒有!”白靈兒心慌意亂擺著手。
“人贓俱獲,還說沒有?!”他將手中抓著的一片青色苔蘚狠狠撂在地上,“朕沒想到,你竟然如此歹毒!你也是懷著孩子的人,怎麽就能這麽狠心去害蘭兒呢?”
白靈兒冷笑:“蘭兒,蘭兒,你就知龗道你的蘭兒!霂少陵,你這個混蛋,你當初說什麽來著?你說你是為了我闖進血族陷阱,你說你會對我好,會照顧好我,會愛我一生一世!你說的話都是狗屁!你那個蘭兒也是狗屁!你害我背叛族人,你害我的侍女成為冤魂,你害的我無論可退、無家可歸。我什麽都可以不計較,我一心一意的服侍你,你呢?你就知龗道你的蘭兒!她是個什麽東西?她不過就是個病秧子!你認為我賤?你以為她就是高尚了嗎?說不定她心裏早就有另外一個男人,早就把你當成一個替代品,你不知龗道而已!”
“啪!”一個巴掌打過來,白靈兒的身體甩起來摔倒在地上,可見霂少陵用了多大的力氣。
他的臉色鐵青,瞪著眼睛死死的看著她:“你這個瘋婦!簡直是胡說八道,胡言亂語!”
他的反應如此之大,讓白靈兒震驚,她方才的確是胡說八道,信口雌黃,但是為何他的臉色都變了,難道……難道那個蘭素馨的心裏真的另有他人?
她意識到這一點,陡然仰天大龗笑:“哈龗哈……霂少陵,你負了多少女人?你的罪孽會報應在你的身上的,你的那個寶貝兒子真的是你的種嗎?哈龗哈……”
“住口!”
霂少陵被她的話逼得幾乎失去了理智,一腳踹在了她的腰部,白靈兒痛苦的彎下了身子。
“賤婦!賤婦!你簡直是在胡說八道!胡說八道!”霂少陵神情恍惚,腳步踉蹌的離開了百花宮。
他並沒有發覺,倒在地上的白靈兒的裙底下,已是如小溪般的血水。
“我的兒子……”
白靈兒頭暈目眩,看著那流淌的血水,慘叫道:“我的兒子……”
她眼前一黑,頓時暈了過去。
當她醒來時,人已經在床、上躺著,太醫守在一旁,憂鬱的搖著頭:“孩子沒了,真是可惜!按照這脈象,可是個男胎。”
她驚呆了,看著自己平平的腹部,嘶聲叫道:“孩子——,霂少陵,你還我孩子——”
她的眼神由呆滯變得狠厲,透著濃濃的恨意,如果她的孩子保不住,她也絕不能饒了蘭素馨的孩子!
“娘娘,你還不能起床!”
她虛弱的要從床、上爬起來,卻被宮女按了下去。
“蘭素馨的孩子怎麽樣?”她懷著一絲希望,她的孩子沒了,一定也沒了吧?
“蘭貴妃雖然摔了一跤,但是並無大礙。”
“啊——”白靈兒慘叫一聲。
“我不能饒了你……不能饒了你……”她喃喃念道。為龗什麽老天這麽不公平?為龗什麽?
霂少陵已經得到消息,白靈兒的孩子沒有了,他並不很在意,雖然心裏也不舒服,可是白靈兒說的那些話一直回旋在他的腦海。
他陡然想起白靈兒的身份,她是血族聖女,倘若如此,她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定然會對蘭兒不利。
“去請天師!”他一聲令下。
三天後,白靈兒身體漸漸複原,可是她的心卻已經千瘡百孔,痛的難以形容。她失去了愛人,失去了最愛的孩子,如今留給她的,隻有恨。
她撐著虛弱的身子,如今即便虧損多少元壽,她也要蘭素馨付出代價。
她要複仇。
然而,就在她走出宮門的時候,兩個錦衣侍衛擋住了她的去路。
“你們幹什麽?”
“跟我們走一趟!”
兩個錦衣侍衛悄然架起她,離開了百花宮。
那是一個冷清的宮殿,白靈兒被禁足在裏麵,她無法出來,也無法施展任何符咒,因為在宮殿的周圍被高人貼上了無數的與世隔絕的符咒,她的符咒是不可能出得了這個區域的。
她就這樣被打入了冷宮,一個特殊的冷宮。
她淒絕的站在自己的冷宮之中,抬頭望著湛藍的天空,晶瑩的淚珠卻順著眼角一滴滴滑落。
“悔悔悔!早知今日陷囹圄,何必當初貪歡情?”
一切的一切不過是一場空而已……
想起過往,她悔恨自己是多麽的糊塗,從頭到尾,她都是一個輸家,一個徹頭徹尾的輸家。而那個蘭素馨,即便她心裏想的是另外一個男人,她還是無端的霸占了皇上的心。
她輸了,輸了自由,輸了一切……
她蜷縮著身體,坐在冷宮的石階上,這陽春三月,她卻渾身發抖,莫名的覺得好冷、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