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到了皇宮,思思驚訝的瞪大了眼睛,顧不得身上的傷痛,她跳了下來,到處摸。
“呀!這地麵是玉做的嗎?”她一會去摸摸地,一會又用牙齒去啃著柱子,“哦喲,這裏是黃金做的耶!”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手舞足蹈:“我到了天上啦!我到了神仙住的地方啦!”
她一番天真爛漫的言語惹得眾宮女和太監都竊笑。
霂無觴的臉上也浮出了少有的笑容,道:“錯了。這地麵是漢白玉的,是一種石頭。至於這柱子,不是純金的,是鎏金的。”
思思瞪著圓溜溜的眼睛,思考了幾秒,詫異道:“原來牛也可以做成金子嗎?”
旁邊的人聽了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霂無觴搖搖頭,道:“小豆子,你讓人替思思洗洗幹淨,讓太醫給她換換草藥,記得別弄痛她了。”
“是。”小豆子得令,並同秀蘭姑姑一起去拾掇這個小姑娘了。隻是小豆子覺得奇怪,怎麽出去一趟就帶回來這樣一個人物呢?看寧妃的臉色並不太好看啊。
有時候男人的覺察力遠遠沒有太監那麽敏銳,何況霂無觴這個帝王?
聽說外麵有人候著,霂無觴轉頭望去,是飛星的身影。
他上了寶座,並將寧素接到身邊坐下。
飛星進來行了禮,報告道:“稟告皇上娘娘,那些流民並沒有進城來,都被城衛堵在了西南城門外。”
霂無觴疑惑的問:“你是說城衛不許他們進城?那豈不是會起衝突?”
“皇上猜測的沒錯,的確起了衝突。流民人數眾多,想進京乞討,但是京城本就人口繁多,倘若他們進來,京城便會大亂,所以城衛嚴防死守,不準一個流民進來。”
寧素擔心的問:“是否存在流民餓死凍死的?”
“的確有的,娘娘。”
霂無觴的臉色立即暗了下來,他和寧素對看了一眼,看著下麵惱道:“這樣大的事情,竟沒有一個人報上來!當朕是死的嗎?!天天談繁華盛世!日日談繁華盛世!朕倒是要看看,他們到底給了朕一個什麽樣的繁華盛世!天元京城的大門口,凍死的、餓死的,官家看著不管,百姓會怎麽說!到時候,還不是罵他們的皇帝是一個昏君!”
飛星見霂無觴動怒,嚇得一動不敢動。
“陛下,”寧素道,“現在不是發脾氣的時候,事已至此,至少先要安頓那些流民才好。”
寧素問飛星:“流民現在有多少?因何原因導致?查清楚沒有?”
“稟娘娘。據微臣看,這流民現在大約有千餘人,似乎還有在增加的勢頭。臣打聽了一下,是因為南方水患造成的,大批百姓流離失所,湧向了京城。”
霂無觴和寧素同時為這個數字驚了一下。
流民,水患……
不斷增加的人數……
霂無觴揮了揮手,飛星下去了。
他撫額,有些頭疼,道:“現在國庫並不豐盛,安置流民,發放救濟,治理水患,都需要很多的銀子啊。”
寧素也蹙起了秀眉,看來這回真是遇到大麻煩了,這件事可不是那麽容易解決的。
“安置千餘流民,光吃飯穿衣一日就需要千餘兩,十日就需要一萬兩,何況流民在不斷的增加。如果有凍死餓死病重受傷的,更要額外的許多銀子。沒有三萬兩,這安置恐怕是空談啊。”寧素粗粗算了一個賬。
“三萬兩?”霂無觴愣了一下,看著她,“朕前幾個月赦免了好幾個困難省份的賦稅,又有一大筆銀子用在建立義學和醫館,如今朕窮的恐怕是這三萬兩銀子都有問題了。”
他看了看宮中的黃金裝飾,若是將這些黃金拿去賣也許能賣些錢,可是若是讓人知道他這帝王的顏麵可往哪裏擱?
寧素禁不住笑了:“皇上真是夠窮的,比寧素還窮呢。”
霂無觴又愣了一下,她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皇上跟我來。”
寧素拉著霂無觴出了乾坤宮,到了寧馨宮裏,進了房間,屏退了宮女,來到一幅山水畫前,按了畫下一個開關。
那畫“嗖”的彈開,露出了裏麵的暗格。
霂無觴很驚訝,連他都不知道寧素在這裏還有個櫃子呢。
暗格裏放著一個紫檀木的匣子,她小心翼翼的捧了出來,擱在桌子上。
打開了匣子,裏麵又擱著一個小匣子。當寧素拿起那個小匣子的時候,一陣璀璨的光華散發出來,原來在小匣子的下麵是滿滿的黃金元寶。這可不像皇宮裏頭的那些金子無法兌錢的,這可是天元朝的硬通貨。
霂無觴吞了一口唾沫,看著匣子底下層層疊疊的金元寶,硬是忍住了就要出口的那一聲驚歎。
這時,寧素又打開了小匣子,裏麵是滿匣子厚厚的銀票。
寧素拿了一小疊遞給他,道:“皇上看一看。”
霂無觴一看,每一張都是一千兩的大額銀票,整整三十張。
“三萬兩?”這震驚就好像突然從天上掉個神仙在眼前一樣,“三萬兩?”
他再次重複。
“是,三萬兩。”寧素點頭,指著匣子裏說,“這裏還有七萬兩。”
霂無觴當真是無語了,弄了半天這小丫頭竟然比他帝王的國庫還要富有。
“你……你哪裏來的這麽多錢?”
寧素狡黠一笑:“皇上,你別忘了,我是做什麽的。”
霂無觴頓時想了起來:“琉璃?”
他震驚了:“琉璃竟然可以賺這麽多錢嗎?”
寧素微微一笑:“在這段時間裏,除了我第一次從秦州帶來的琉璃意外,謝清羽在秦州又派人運了兩回琉璃到京城銷售,我令沈清和薛婷幫他在京城安排銷售,都已經售空。琉璃生意,我有三成,總共得銀十萬兩。至於這些黃金,則是當初我在謝記布行做掌櫃時,順便參了股,從番南寄過來的銀票兌換的。”
“謝清羽!”霂無觴惱怒,“這個奸商!”
寧素笑了,他這是羨慕嫉妒恨了。
“你現在總該知道,謝清羽是多有錢了吧?若是國庫不夠用,咱們到時候找他借來用也是一樣的。”寧素玩笑道。
霂無觴冷冷的哼了一聲,恨恨的想著,這個奸商!賺盡了天元的錢,總有叫你吐出來的一天。
這時身在秦州琉璃爐邊的謝清羽,無端的覺得背心一涼。
“嘶……”他猛的回頭,身後並無一人,他怎麽覺著有人在算計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