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晴一怔,抬頭望著麵前的男人。
“放手吧。”她咬著唇瓣:“我好累,現在不想和你吵。”
沒記錯的話他們在冷戰,說好不見麵的,她還沒想好如何麵對他。
“連和我說話都嫌累了?”傅默川說著說著,嗓音忽然一軟:“都這麽多天了,你想氣我到什麽時候?”
男人嗓音低磁,三分寵溺七分無奈,聽上去特別撩人,安晴心尖一顫,下一秒又是一陣生氣,所以說葉琪一條人命在他眼底根本不算什麽,他覺得她氣幾天就會原諒他,然後若無其事地和他重新開始?
是啊,他要真在意就不會那麽輕易地操縱葉琪的生死,這個男人在霸道而武斷地替她做決定時,有沒有考慮一下她知道真相後會有多痛苦。
“誰說我生氣了?”她冷冷抽著自己的胳膊:“傅少如此英明神武的人,我有什麽資格生你的氣。”
明顯情緒化的腔調令男人的眉梢皺了皺,看著她別扭的小臉,他沒吭聲,忽然大力地拽著她,刷開附近的一間房,將她扯了進去。
門甫合攏,他的臉俯下來,甚至不給安晴絲毫躲避的機會,直接將她堵到牆上。
安晴掙紮了一下就放棄了,被迫仰起臉,接受他的步步緊逼。
又來了,他是不是也認為,所有的事都可以在床上解決?
吻鋪天蓋地,男人動作火熱,好多天的熱情似乎都在這一刻宣泄出來,可是女人反應冷淡。
直到後背壓上床褥,衣服全部解開,她還是沒有反應,把臉扭到一側,順從地閉上眼,俏臉上毫無表情,任他擺布,好似被剝離靈魂的木偶。
男人終於察覺到她的不對勁,停下來扳正她的臉,安晴依舊闔著眼瞼,聽到他啞聲低問:“我就這麽令你難受?”
她不吭聲,長睫微微顫動,流露出她的抵觸。
男人沒再說話,安晴也沒睜眼,他還俯在她身前,氣息沉重著,強而有力的心跳毫無阻礙地傳遞過來,安晴覺得臉頰滾燙無比,仿佛他的視線也有了溫度。
良久,身上的壓力一輕,她微微掀起眼皮,看到男人背對著她站到床側,低頭整理自己的衣服,同時平複時被她挑起的浴望。
再次轉過身,他穿戴齊整,就連眸底的情潮都褪得一幹二淨,重新恢複成矜貴疏離的男人。
“起來吧,我不會勉強你。”隻是一開口,暗啞的聲音出賣了他的情緒。
他坐到床側,伸手將安晴從床頭拉起來,讓她倚在鬆軟的皮質床板上,大掌替她整理剛才被扯亂的衣裙,動作溫柔親昵,仿佛兩人還是如膠似漆,安晴隻揚揚眉便由他去了。
“聽說你最近很忙,”看著女人低垂的眉眼,他緩緩開口,語氣平靜,似乎閑聊一般:“多少天沒好好睡覺了?瞧你這黑眼圈,女人不保養老得很快的,就算不為了我,也要對得起支持你的粉絲。”
安晴覺得最近的她特別情緒化,就這麽淡淡幾句話,她的鼻頭一酸,眼眶倏地紅了。
她扭過臉,努力隱忍,偏偏男人還在耳邊煽情:“不要哭,我會以為你在挽留我。”
“你走吧。”她抬手按住他的手腕:“我自已來。”
他又看了她幾眼,沒有糾纏,鬆開她站起身,安晴也沒有躲閃,當著他的麵大大方方地理著衣服,她白皙的肌膚就這麽露在他眼前,上麵還有他剛剛留下的痕跡,男人眸光掠過去,眸色更加晦暗。
一立一臥,一動一靜,兩人都沒再說什麽,空氣窒息到難耐。
隻是片刻,男人默然轉身,再次地,離開她的身邊。
在他身後,女人強忍的淚珠終於滾落下來。
傅一在門外候著,見傅默川出來恭敬地打了個招呼。
“剛才那個人呢?”
傅一明白他指的是那個被裁員的部門經理,回答道:“已經給過教訓,讓人送去警局了。”
他點點頭:“以後要特別小心,最近可能不會太平。”
傅一應下來,然後有點遲疑地問:“您和安小姐……”
最近氣氛太沉悶,連不愛八卦的傅一都憋不住了。
“沒什麽,”他淡淡打斷傅一的話頭:“女孩子鬧脾氣,情緒過了就好了。”
傅一抿抿唇,這個解釋是令他很不滿的,可是boss這樣說,他隻有聽著。
仿佛隻是個小插曲,兩天後,安晴帶著她的劇組去了北城,進行為期三個月的拍攝,不過這次她並非主演,而是做一些幕後的工作,她覺得,自己的新公司也該有一兩個新人才對,所以她不用經常呆在劇組,龍城和北城兩邊跑。
她離開的時候沒有通知傅默川,男人也沒再回龍鼎灣,不過自那晚偶遇,他又恢複了給她發信息,像之前一樣簡單地匯報自己的行蹤,或者提醒她吃飯睡覺,大多是寥寥數語,安晴沒有回複,他也不氣餒,還是自顧自地發過來。
日子如水流淌。
傍晚,傅默川回到傅宅,這是他又時隔多日再次踏進家門,自謝明珠去世,這個家對他越來越沒有吸引力了。
這次是傅振生召集他們回來的,他到的時候傅緯年也在家,帶著他的女友。
兄弟見麵分外眼紅,經過一段時間的苦苦博弈,傅緯年的JW公司還是易了主,雖然收購方最後露了麵,並非是傅默川,可兩人心知肚明,這事絕對和傅默川有關,否則誰會花大力氣不計成本地收購一家經營良好卻不算拔尖的公司,完全不科學。
JW是傅緯年一手創建的,和從小就寄予厚望的傅默川不同,這個公司對他而言有特別的意義,雖然規模不大,卻是他自己的心血,就像親手養大的兒子般,現在卻被人無情地奪走了。
傅振生叫他們回來有兩件事,一是傅緯年準備結婚,二是即將召開的股東大會上的總裁人選。
傅緯年已經輸了一局,所以傅氏總裁的位置絕不能再讓出去。
看著傅默川,他清淺的眸子淬上一層寒霜。
而傅振生撮合的態度很堅決,隻要是家庭聚會,方若宓必定到場,有時不得不佩服這女人的毅力,無論傅默川怎麽給她臉色都不退縮,愈挫愈勇。
飯後,兩人女人“親熱”地收拾餐桌,傅振生將傅默川叫到一旁,讓他晚上留宿傅家。
“我還有事。”傅默川一口拒絕。
“天大的事也給我推了。”傅振生目光很冷:“你母親去世這麽久,你回來陪過她幾天?虧她生前那麽疼你,你不為她報仇就罷了,成天和害她的女人廝混在一起,我給你爺爺麵子才留那女人一條命,別以為她生了個兒子就能讓我同意她過門,我還是那句話,你的媳婦我隻認方若宓,否則寧可讓你打一輩子光棍,我警告你,我能讓你們分開,也能讓她永遠消失,最好不要越我的底線。”
傅默川冷冷聽著,在這個話題上父子倆永遠談不攏,他已經不想再說什麽。
傅振生也談累了,放了幾句狠話甩手而去,他前腳離開,傅緯年後腳補上他的空位。
“又被老頭子訓了?”他像個好兄長似地開導:“如果我是你就聽爸的,女人如衣服,扔了一件還會有新的,就像我也同樣喜歡安晴,最後不還是放下了,女人嘛,關上燈都一樣,關鍵看你怎麽想。”
明顯的挑撥令傅默川眯起眼,墨眸冷意浮動。
“大哥這麽想得開,難怪隻要美人不要江山。”
傅緯年嘴角微扯,這是諷刺他弄丟自己的私人公司,然而遲早也會讓出傅氏總裁的寶座?
“嗬嗬,三弟你錯了,美人要,江山我也要,而且我這個人,最喜歡多多益善,你知道的,二手貨我都不介意。”
這個二手貨特指誰,兄弟倆心底都明了。
兩道視線碰撞在一起,火星四濺,客廳裏彌漫起濃濃的硝煙味。
這個晚上,傅默川還是留在了傅家,他早早地回了房,正解著身上的襯衫紐扣,房門一響,方若宓神情自若地走了進來。
“出去。”他冷冷回眸。
方若宓若無其事地一笑,“你以為是我自己想過來?你爸說隻要我拿下你,傅氏下半年的業務全交給我們公司。”
“全部?”傅默川冷冷扯唇:“你們吃得下來嗎?人貴有自知之明,隻怕最後噎著自己。”
包括他,根本不是方若宓可以覬覦的。
方若宓沒理他的刻薄,現在她的臉皮也練到一定程度了,神情不變地走到他麵前。
“身材不錯,難怪那麽多女人為你著迷。”
她盯著傅默川微敞的領口,同時伸手扯著自己的肩帶,她今天穿了件深V無袖雪紡裙,隨手一扯裙子便褪開,她又拽了幾把,腳尖將裙子踢開。
裏麵是三點式胸.衣,黑色透視的設計勾勒著她的白皙浮凸,令人血脈賁張。
方若宓今天明顯是有備而來,誘.惑地向他貼近,盯著傅默川線條明晰的俊臉,嬌軟著嗓音說:“放鬆點,大家都是成年人,我不會讓你負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