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jul1109:08:04cst2015
“小雨!”阿布宮更為驚訝。
她猛衝到阿布宮身後,那裏依然是一堵石牆,堅固而冰冷。她瘋狂地敲打腳踢,心裏千呼萬喚不過一個名字:恒天!
為何想見一麵都如此艱難!
阿布宮似乎明白她意,聲音冷冷傳來:“你是進不去的。”
她“撲通!”一聲,跪在她跟前,祈求著: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隻想看他一眼!
“你回去吧!他不是隨便見的。我當今夜之事未曾發生。以後,你不要在到此地!”阿布宮轉身離去,留下滿身傷痛的她,獨坐迷宮石道。而石牆另一側,依舊寂靜無聲,仿佛他不曾存zài。
如若此刻他心底隻有煙兒,她這番折騰不過是個不聽話的奴隸在鬧騰!何足掛齒?更何況她不能言語,他又怎會知道她的存zài?這個幻境裏,她連感應能力都盡失,他又會好到哪裏?
興許是阿布宮下了命令,還是淩風大人多留個心眼。從那以後,他們不再允許回石道,而她飼養蟻獸每日時辰加長。那日,她怔怔望著通往石道的路發呆,冷不防白蟻獸鋸齒橫掃而下。若不是淩風大人及時抱開她,鋸齒怕要穿肚而過,如古林那些大漢一般死去。
淩風大人狠狠把她甩到地麵,如此不知死活的奴隸,主人當然不會喜歡。她爬起身,拋下一冷笑,轉身衝向巨蟻獸後腿。這出乎意料的攻勢,嚇得白蟻獸倒退幾步。飼養地裏,這隻白蟻獸最為肥大,也最為凶猛,平時受淩風大人差遣,意氣風發。何時受過奴隸如此輕視?它兩前鋏“錚錚!”張開,帶著旋風朝她辟天而下,意要截她成兩段,才能解恨!
她喂養它數日,也摸到些脾性。比如它攻擊時,喜從上而下,從左而右。正午時分陽光熾熱,它不喜多動。更為重要是,在強光下它視線似乎受阻……她看準烈日方位,飛速而去。白蟻獸自是緊追不放。她突然轉道,滑入它腹部底下,看準後腿第二根鋸齒毛發,彈跳而起,緊抓不放。
她記得小蟻,每每躲在它腹部下遮陽擋雨,無聊至極她會玩弄它粗腿上的鋸齒。而這後腿第二根鋸齒毛發似乎是它們的弱點。小蟻會乖乖地酥軟下去,這白蟻獸怕也是同類!
果然,當她觸及到它後腿那根鋸齒時,白蟻獸似受幾度驚嚇,而後兩前鋏“錚!”地一聲插地三尺,勉強撐住它巨大身軀。而後突然起身,飛速爬上峭壁,消失在眾人眼前。她記得淩風大人最後那個眼神:驚恐!
她緊緊抱著白蟻獸後腿鋸齒,隨它爬上峭壁。這環山本就高不見頂,是天然屏障。平日她隻見蟻獸懸崖間攀爬,卻未曾見他們能爬至山巔。她至今都不知如何出去?不過此時她想要的,隻是越出這奴隸域,找到他!她一直堅信,隻要找到他,他們定可出去!
無論誰的幻境,都無法阻止他們!
此時在她眼裏,隔山的石堡壘也不過如此,矮土堆一座。巨蟻獸繞著峭壁飛速爬行,很快越過幾座石山,回到石堡壘前麵的護城高牆。看來給揪住軟骨不是件好玩的事,它恨不得趕緊甩開她。
“恒天,你可喜歡這裏?”不料高牆上,是一女子陪著他眺望。
“喜歡。”他笑著應答。
“再給些時日。待我統一這裏的部族,我們就可這樣相守永生永世!”那女子附身在他雙膝上,滿是幸福!即便知道那膝蓋下早已雙腿全無。
巨蟻獸行步無聲,她靜靜觀望他們,此時近在咫尺。
“煙兒……”他抬起手,欲輕撫她長發,卻停在空中――此時他已看到她,一個細小身影抱著巨大蟻獸的後腳。
她飛身而下,正正落在他們跟前。那女子煙兒驚叫一聲,未能逃開,她急速掏出懷裏早已磨好的尖利石器,刺向煙兒心髒。
他及時打落她手中尖利石器,耳邊傳來細語:“她不是幻境主人!”
她轉頭凝視著他,驚訝不已。他眼神深邃,似落入銀河九天,那裏有他們的回憶――他細指輕輕滑過她臉頰那兩道傷痕,略微顫抖。早已忘jì的絲絲隱痛,重新啃噬著她的心,卻聽見他的心在碎裂。
他突然吻住她的唇……
她眼前出現:九天流光絢麗無比,精靈飛舞銀鈴聲聲――曾經纏綿似火,餘溫情長……
那些記憶,隻屬於他們!
恒天!她心底呼喚著。
“去找長玄!他不屬於這個幻境!”他突然推開她,在淩風領著百隻巨蟻獸悄然靠近之前。
“騎鴕鳥的那個長玄!”
他餘音未了,而下一刻,她已身在二叔的後院。她雙手環抱自己雙肩,努力想留住那片刻的溫暖――他懷抱裏的溫暖,無窮無盡神的氣息。曾經那麽奢侈地享受著,如今卻隻能回憶半刻的溫存。
恒天!等著我――
她抹去眼角淚水,轉身跑入洞穴。她知,穿過二叔的後院可回到古林。
凡人落煙想困住的是恒天,她的**之境裏應該不會有長玄。長玄破境而入,定不需按照她的**行事。她步行如飛,幾乎是“唰――”地一聲,穿出這個極深的洞穴。如不是她及時止住步伐,怕是要直接衝下另一端山口。她都忘了,二叔這個穿山洞,兩側都是高懸在半山腰。
待她靜下心,才意識到剛才二叔似乎和她打過招呼,說了聲:“回來了!”
她倒退回山洞口,低頭回應道:“二叔,打擾了。”
“嗯!”那老頭還是一動不動,隻哼了聲表示還活著。
她立刻開溜,回到阿諾的山洞。此時木魚已在山洞裏,和阿諾還有姊姊比劃著。看來她的惡跡已經傳開。阿諾先注意到她,急忙叫道:“小雨,趕緊逃。”
謝謝!她感激地望了阿諾一眼,隨後抓住木魚雙肩,盯著她:如何才能見到女巫族長?
她這衝動嚇壞木魚,倒是一旁的姊姊嘴快,立刻道:“小雨隻是想知道,如何才能見到女巫族長?”
“族,族長不見女奴的!”木魚嘀咕著。
她笑了笑,望著姊姊。姊姊馬上問:“那怎樣的人,她才會見?”
“可,可以幫她打天下的――”木魚斜望她一眼,驚訝中帶著懷疑。驚訝的怕是她似乎改了蟻獸的脾性,抱個腿都能操控?懷疑的怕是這“打天下”,她畢竟是個弱女子。
毫無疑問,那日是千年來女巫族未曾有過的噩夢!漫天巨石從山巔滾滾而下。一個壘著一個,築成高台。上千隻巨蟻獸從空中飛落,無數摔死,更多的無數穩穩落在堆起的亂石堆上。一個頂著一個,最後形成一個螞蟻階梯,直達山巔。所有部族的人,無一不啞然!
單是之前那些地震山搖滾落的巨石,已足夠喚出女巫族所有的守衛者,包括衝在首位傲然立於白蟻獸上的淩風大人。之後無數不顧生死跳入山穀的巨蟻獸,讓他們驚恐。淩風不停思索:不知何時何地惹惱這些巨獸?飼養蟻獸也有千年,從未見過他們如此憤怒?最後,當他看到駕馭巨大黑蟻獸,踩過白蟻獸“階梯”,飛馳而下的她時,他心中已明白十分。
她凜然傲世,低頭環視這些族人一眼,而後凝望著高牆上那個身影。
恒天,我不知長玄為何入此幻境?我隻知我們也不屬於這個幻境!
“喂!淩風,她隻想見族長!”身後一直緊抱著她,從天而落的阿諾,此時才回過神,大聲嚷道。
淩風大人斜望身側阿布宮一眼,阿布宮急忙駕馭自己的白蟻獸離去。
她相信她這氣勢,他們族長怕早看在眼裏。
不久阿布宮重新回到她跟前,仰望著那高大黑蟻獸,吞吞口水後才大聲回應:“族長請小,小雨勇士到石堡壘小聚。”
她抬頭望天邊一眼,毫不猶豫跳下黑蟻獸。阿諾及時拉住她,暗示道:不可!危險。她回以一笑,拍拍他肩:如若我有事,帶著黑蟻獸,帶他離去。
此時阿諾才注意到高牆之上,是他們的百隻巨蟻獸,圍著那個身影。阿諾怎會不知,那是她誓死守護的!她俯下身,拍拍小蟻巨額頭,心歎,這些日子他不知偷吃多少鴕鳥蛋。如今這個個頭,那日重見時,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小蟻“嘶嘶――”吐著分叉舌頭,盯著淩風和阿布宮,隨後“啪!”地一聲,打在一側石屋上。石屋頓時碎成粉末,一旁兩個身影同時倒下,看似石屋主人。不知是心疼至極,還是給嚇暈。
“我陪你!”姊姊突然從人群裏冒出。不知為何,姊姊能讀懂她的話語,帶個翻譯怕是更方便些。想到此,她朝姊姊一笑。
原來他們族長藏身的石洞並不寒酸。雖是石頭桌椅,手工略微粗糙,也盡顯特色。獸皮鋪墊且不說,石壁上掛滿的獵物標本十分講究,各種無法道名的遠古怪獸。室內火光明亮,她一眼就看清他們族長的模樣,居然是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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