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未播先熱,光是一個開鏡式就賺足眼球。
除了傅默川那場高調的求婚,安晴也很意外的上了熱搜榜,風頭之盛,甚至蓋過了範洛薇的新聞。
先是有人說她耍大牌,開鏡式上姍姍來遲,還做足了戲,真以為自己還是當年紅極一時的新星。
接著,有網友上傳了車禍現場的視頻,安晴額頭流著血,白色長裙上血漬斑斑,卻還幫著救助傷者。
輿論的風向於是發生微妙變化,有說她作秀的,也有替她點讚的。
再後來又有知情人曝料,她之所以遇上車禍,是因為趕著去參加開鏡式,有人故意通知錯了時間,明明是早晨的儀式,告訴她的卻是下午。
然後,連車禍也被人拿出來質疑。
爭論愈演愈烈,網上的留言分成了兩派,一派罵她是心機表,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炒作故意為之,另一派則堅定地支持她,為她撇清。
兩方爭執的結果,是令她的人氣空前高漲。
對於這些,安晴都不知情,在傅默川求婚後不久,她就華麗麗地暈了過去。
當然,她的暈迷也被人刻薄得厲害,認為是裝的。
迷迷糊糊的,安晴感覺有人摸著她的臉,一種很異樣的難受感,她猛地驚醒。
睜開眼,愕然地看到傅瑋年的臉,正一寸寸朝她俯近。
“你幹什麽?”
她猛地推他一把,霍地一下從床頭坐起身,因為用力,腦子一陣暈眩。
腦震蕩加上失血,她是真暈。
她深吸一口氣,用力抓住床單,好一會兒,才平複這種難受感。
好在傅瑋年沒繼續糾纏,往床側的座椅上一靠,雙手插兜,帶著幾分玩味地瞅著她。
“你怎麽在這兒?”安晴回過神來,很快就明白過來自己進了醫院,然而病房裏隻有傅瑋年一人。
畢冬傷得比她重,當時就被送進了醫院,本來她也得去的,她堅持要參加開鏡式,警方才會派人護送她。
想到昏迷的這段時間,傅瑋年不知對自己做過什麽,她心底惡心得不行。
傅瑋年看著她小臉上的厭惡,嘴角邪邪一扯。
“那你想誰在這兒?傅默川?”
安晴默,腦海中掠過傅默川求婚的那一幕,心髒驀地抽了一下,傅瑋年盯著她精致卻蒼白的小臉,惡毒補刀。
“求婚你也看到了吧,還沒死心?還是想等他在未婚妻那兒風流快活後,再來睡你?”
“我怎麽樣和你無關,給我滾。”
安晴冷冷看著他,同時掀開被子想起身,她真是一刻都不想和這個男人多呆。
傅瑋年身體一傾,在病床上及時按住她。
“你想男人的話,我也可以的,你會發現,我一點都不比他差。”
“傅瑋年,你說得再多,也不過是自欺欺人,你真的不比他差,為什麽凡事都要和他比,和他爭?”
真的強者,隻會變成目標,受人仰望,成為前進的動力,攀比和爭搶,那是弱者的行為。
安晴的話仿佛刺激到傅瑋年,他深深看她一眼,鬆開手,重新靠回座椅,從兜裏掏出手機,隨手點了幾下,扔到她麵前。
手機屏上是她的新聞,安晴看了幾眼,聽到傅瑋年說:“看到了吧,現在隻有我能捧你,其實我們是一類人,上次的提議還有效,安晴,到我身邊來。”
安晴漠然黑屏,將手機扔回他。
“你不就是想利用我打擊他嗎?大少,你找錯人了,我是他厭棄的女人,你真有心,該去找他的未婚妻。”
傅瑋年滿是欣賞地瞅著她,甚至輕輕鼓了幾下掌。
“聰明,難怪我對你念念不忘,”他目光灼灼,看得安晴厭惡地扭過臉:“有過你這般的優物,還有什麽女人能放在眼裏。”
“大少是沒看到他現在是如何對我的吧,恐怕要令你失望了。”
安晴嘲諷勾唇,現在的傅默川恨她入骨,傅瑋年憑什麽還以為她有利用價值。
傅瑋年高深一笑,那天他是故意帶安晴去小南海,並讓傅默川見到的,對於男人,他了解得比她深刻。
“安晴,你既然回來,就不會甘心如此窩囊地活著,我可以助你重新輝煌,也可以幫你奪回那個男人,你真的不考慮一下?”
聞言,安晴漂亮的眼眸微微閃動,仿佛在認真思索。
“條件呢?”
她麵無表情,傅瑋年卻聽出她心底的鬆動,嘴角一笑,貌似誠懇地開口:“我說過我們是一類人,我為了傅氏,你為了那個男人,或者也是為了傅氏?你瞧,我們連目標都是一致的。”
安晴表情不變。
“你以為我幫了你,他還會再接受我?而且,我要是為了傅氏,又怎麽可能讓你拿走。”
“他都對你這樣了,你還為他著想?”傅瑋年痞氣一笑:“所以我早說了,跟著我吧,我的心我的人,包括整個傅氏,都可以給你。”
安晴冷漠地睨他一眼,卻沒說話,半晌才重新開口:“我可以和你合作,但是,你絕不能傷害到他,而且,傅氏我要一半。”
一半,這女人的胃口還真大。
傅瑋年心底輕蔑,麵上卻沒有顯露出來,微笑著朝她伸出手掌:“沒問題,真有那一天的話,現在,先祝我們合作愉快。”
安晴沒有理他。
“大少請記住,我們隻是合作關係,其他的,我都不希望發生。”
傅瑋年無所謂笑笑,懶散地站起身。
“對了,外麵很多記者,要不要我去請他們進來?”
“以後吧,我想休息。”
很明顯的逐客令,傅瑋年聽出來了,點點頭,“那行,我去打發他們走。”
安晴冷冷盯著他,看見他走到門口,忽然停下腳步,回眸淡笑。
“忘記通知你了,過幾天有個聚會,安小姐,作為JW的形象代言人兼私人女伴,請你打扮得漂亮點。”
安晴冷冷看著他的背影消失。
現在的她勢單力薄,所以,明知道與虎謀皮,她也必須借助他的力量。
休息了半天,安晴的情況好多了,畢冬頭和手都受到嚴重撞擊,小腿骨折,安晴打聽到他的病房號,簡單裝扮了一下,便找了過去。
病房裏,畢冬頭纏繃帶,左腿打著石膏,高高吊在病床上方,有氣無力的表情,仿佛生無可戀。
安晴看他這副模樣便忍不住樂了,將手中的飯菜擱到床頭櫃上,看著他打趣:“幸好沒傷到手,還能吃飯,趕緊過來。”
“我都是傷殘人士了,你還笑得出來。”畢冬幽怨地望著她:“你喂我。”
“喂,我也是病號呢。”
嘴裏這樣說著,安晴還是打開飯盒,細心地將飯菜盛到小碗裏,然後將病床搖高,往他身後塞了個大枕頭,扶他坐直。
“好吧,我就發揚一回人道主義精神。”
看她坐下來端起碗,畢冬的嘴角微微揚起,想到什麽,神情變得嚴肅。
“安兒,這段時間你要特別小心,這起車禍恐怕不是意外。”
安晴挑眉,若有深意地回望他。
“你的意思……”
“沒錯,不是我們的人。”
安晴眼眸微動,正準備說什麽,門外一陣嘈雜,許多記者擁了進來,快門聲不斷。
她一怔,以為記者們是來找她的,剛放下碗,一個記者衝到病床前。
“畢冬,名模徐娜指認你對她性.騷擾,你有什麽可發表的?”
騷擾?
不僅是畢冬,安晴都意外得很,她好久沒在這個圈子,徐娜這個名字更是陌生。
不及反應,幾支話筒又遞到她麵前,此起彼伏的鎂光燈閃得她眼睛發花。
“安晴,畢冬受傷,你親自過來照顧,你們的關係,不僅是演員和經紀人這麽簡單吧?”
她眉梢微擰。
“我在這兒,是因為同時遇到車禍,而他傷得比我重,僅此而已,而且,這裏是醫院,請你們離開,不要打擾到病人休息。”
記者們當然不肯走,接二連三的問題拋出來。
“安小姐,三年前,你突然退出娛樂圈的原因是什麽?”
“是因為經紀人的騷擾嗎?”
“你和畢冬是什麽關係,你知道他騷擾徐娜的事嗎……”
聽他們問題越來越尖銳刻薄,畢冬掙紮著想從病床上爬起身,安晴睨他一眼,不動聲色往他的方向走了一步,擋在鏡頭麵前。
“首先我要澄清一件事,我從來沒有退出過娛樂圈,三年前是因為想出國進修才暫時離開,畢冬既是我的經紀人,也是朋友,我絕對相信他的人品,不會做出你們口中所說的事,具體的請你們去問警方,各位都是有良心的新聞工作者,在事情真相查明之前,請不要以訛傳訛,否則,我們將保留繼續追究的權利。”
她的眼神清澈澄亮,幹淨得不含一點雜質,不亢不卑的態度,倒是令一些記者咄咄逼人的態度有所鬆弛。
這時醫院的保安擠進來,好說歹說,總算將這些記者勸了出去。
重新安靜下來的病房,安晴掏出手機。
“徐娜是誰?”
畢冬無奈苦笑:“一個小模特,我曾帶過她幾天。”
安晴沒吭聲,很快便在網上找到關於這件事的報道,看著手機屏上風情萬種的女人,她好看的眼眸微微眯起,怎麽都覺得似曾相識。
抿唇想了一會,她眼神一動。
這女人,不就是那晚在紙醉金迷時,陪在傅默川身側的清涼美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