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晴腳步一滯,扭頭看著傅瑋年。
“難道你還妄想回到他身邊?”傅瑋年看著她一笑,邪氣得很:“或者要不計前嫌地跟著他,兩女共侍一夫?”
“傅大少什麽時候變成婦女之友了?”安晴涼涼一笑。
傅瑋年並沒理會她的挖苦,看著她,江風中,清淺的嗓音動聽得很。
“無論你想做什麽,你該知道,我是唯一可以幫你的人,你該不會不知道是誰在打壓你吧?除了我,在這個圈子裏還有誰敢用你?”
安晴心知肚明,他所說都是真的,所以沒吭聲,傅瑋年看著她俏臉上的鬆動,上前一步,手再次拂上她俏麗的臉頰,替她理著紛飛的長發。
“安晴,你該知道,我一直都喜歡你……”
仿佛真動了情,他兩隻手都抬起來,試圖將她嬌軟的身體圈進自己懷中。
不料,安晴忽然伸手扳住他修長的手指,用力往後一擰。
傅瑋年眉毛一跳,毫無防備之下,聽到自己的骨節吧嗒一聲輕響,安晴一把推開他。
“傅瑋年,你也該知道,我一直都那麽討厭你,從沒變過!”
傅瑋年痛得直甩手,眼睜睜地看著安晴轉身而去,背影嫋娜俏麗,連生氣的樣子都那麽別有韻味。
他唇邊掀起一絲邪佞的笑。
這女人,真特麽令人心動啊。
小南海外停滿了出租車,安晴攔了一輛回了家,畢冬給她打來電話,她輕描淡寫地掠過了,沒有提今晚發生的事。
“對了,周六下午兩點,《皇城攻略》開鏡。”畢冬說:“我跟相熟的記者打過招呼了,那天你好好打扮一下,就算是輸,也要輸得漂亮。”
她想起傅瑋年的話,嘴角一笑。
“好哇。”
就算她打扮得再漂亮又如何呢?在那天,傅默川會向範洛薇求婚,安晴相信,那必定是盛況空前。
傅家三少的手筆,從來都很大。
那天,範洛薇是當之無愧的主角,光芒萬丈,有誰會注意她這個小配角。
看了看時間,她給安馨撥了個電話,沒說兩句,莞爾把手機搶了過去。
“媽咪……”
莞爾的嗓音永遠那麽可愛,她聽著,心底的鬱悶消散了不少,正開心地聊著視頻,門外傳來敲門聲。
“誰啊?”
她有點納悶,除了畢冬,幾乎沒人知道她住在這兒,想著也許是畢冬找她有事,捏著手機往門邊走:“冬子嗎?”
敲門聲持續著,門外沒人應答,莞爾在手機對麵嫩嫩地賣弄,“媽咪,莞爾今天學了新歌哦。”
“是嗎?唱給媽咪聽吧……”
她對著手機笑著,毫無戒備地,手拉開了房門。
下一秒,她怔住了,看到門外那道冷雋而蕭索的身影,下意識地關門。
緩緩打開的門縫裏,傅默川一眼看到她的笑語魘魘,當然也沒錯過,她俏臉上隨之浮起的慌亂和無措。
他抬腿,及時橫在門縫之間,手撐著門板,狠戾地往裏推。
莞爾清脆的嗓音已經開始唱歌了。
“Twinkle,twinkle,littlestar,
HowIwonderwhatyouare……”
安靜空曠的樓道,她細嫩的嗓音彌漫著一股說不出的歡樂,極富感染力。
兩人的動作都停下來,隔著薄薄的門板,四目相對。
空氣有著片刻的窒息。
下一秒,安晴反應過來,迅速掐斷視頻。
幾乎同時,傅默川長臂一個用力,門板被他重重推開,撞上牆壁,發出嘭地一聲悶響。
安晴深呼吸,俏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傅總,這麽晚了,你怎麽來了?”
傅默川幽暗的眼眸往她手機上睨了一眼,嗓音冷沉。
“你在跟誰通話?”
安晴捏緊手機,臉上綻開一個迷人的笑。
“傅總這是來查崗啊?”
傅默川眼眸微眯,很不喜歡她這樣夾槍帶棍的諷刺語氣,想起自己來這兒的目的,伸手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偏偏此時捏在手中的手機鈴聲又響起來,安晴一驚,手機劈手被他搶走。
“還給我!”
她嚷著,伸手去搶奪自己的手機,傅默川微側過身,單臂擋住她,長指微滑,接通了電話。
“喂,安兒……”
傅默川沒吭聲,手機對麵,畢冬估計是沒聽到聲音,沒什麽耐心先開了口。
安晴籲了口氣,扯高音量大叫:“冬子,替我報警,有人擅闖民宅!”
隻喊了一句,傅默川掐了線,黝黑的眸子象淬著一層冰,冷冷凝在她臉上。
“傅總,經紀人會替我報警的,如果不想明天的頭條是你和我的緋聞,你還是快走吧。”她針鋒相對地看著他。
傅默川冷冷一笑,長指又在她的手機屏上劃了幾下,這一會兒的功夫,她的手機已經鎖屏,他試了幾次密碼都沒解開,耐心似乎不夠了,猛然一抬手,狠狠地將手機扔了出去。
呯地一聲,手機重重摔到地板上,彈了幾下,然後歸於平靜。
安晴盯著他的動作,漂亮的睛底裏盛滿了戒備和警惕,傅默川轉眸看到她的表情,心底又是一陣冷笑,看向她的目光也更加冷鷙。
“安晴,我可真小瞧了你啊,傅家就這麽好,值得你削尖了腦袋進來,跟不了我就去勾搭傅家大少?”
安晴看著他臉上的鄙夷和厭惡,防備地後退半步。
“傅總這麽晚過來,就是質問我這個?”
傅默川逼上前,倏地捏住了她的下巴,力道大得幾乎令她落淚:“難不成你希望我睡你!”
安晴小臉一白,卻倔強地仰起臉麵對著他。
“傅總,要不要我提醒你,我報了警,再不走的話,你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說話的時候,她漂亮的紅唇一張一合,傅默川盯著她,想著剛才她和傅緯年的一幕幕,她就這麽迫不及待,兩人在甲板上就熱情擁吻,心底那股戾氣越演越盛,他突然伸出指腹,狠狠擦著她的唇瓣。
安晴疼得皺眉,傅默川擦了一會,索性臉也湊過來,野獸般的撕咬,很快安晴嘴底湧出血腥味,他的手也大力扯著她的衣服,安晴回家便脫了外套,刺拉一聲,打衣衫被裂成兩半。
一聲驚呼,傅默川大掌冷冷一揮,毫不留情將她摔到地板上。
安晴被摔得七葷八素,連腦子都是懵的,好容易喘過氣來,看見傅默川閃亮的鞋尖踱到她眼前。
抬起臉,男人居高臨下,1米85的身高仿佛一座大山,窒息地壓在她麵前。
“範安晴,我隻說一遍,你知道不聽話的後果。”他的嗓音很淡,聽不出任何情緒,卻令人不寒而栗:“我不管你勾搭哪個男人,但傅瑋年不行,我說過,你令我惡心,我不想在傅家也要看到你!”
她匍匐在他腳下,頭頂冷沉的嗓音,仿佛堅硬的冰塊,一字一句,砸向她本就傷痕累累的心窩。
他對她的恨已經如此之深,迫不及待地找過來,警告她滾遠點。
安晴疲憊地抬起臉,蒼白的臉色,襯得烏黑的水眸尤其晶亮,然而在裏麵找不到任何情緒,呆呆的,仿佛看穿一切,讓人看著,心也跟著隱隱作痛。
傅默川怔怔地盯著這雙眼睛,隻是一秒,厭惡地轉過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他坐電梯下到一樓,電梯門彈開,門外站著一個身材削瘦的年輕男子。
他不以為意,目不斜視地邁出電梯,聽到那男人叫了他一聲。
“傅總。”
他蹙眉,雙手插兜,扭頭望著那男人,隱約覺得有些眼熟,一時又想不起在哪見過。
“你是誰?”
畢冬不亢不卑走到他麵前。
“我一個小人物,是誰並不重要,不過,我想奉勸傅總一句話,得饒人處且饒人,免得將來後悔!”
直到畢冬進了電梯,傅默川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這個人好像是安晴的經紀人。
當年,他就對有個男人朝夕不離地跟著安晴有點吃味,不過畢冬的確是幫了安晴很多,那時的他也相信安晴不會背叛自己,和別的男人有曖昧。
但,事實卻給了他一記響亮耳光。
從他接通電話到現在不過五分鍾,畢冬立馬趕到了,這麽多年,他還護在安晴身側,說兩人沒貓膩他真不信,沒準兩人就住在一起。
這個念頭令他心底很不舒服。
嗬。
他嘲諷地勾唇,先有傅瑋年,後有畢冬。
就連他,都忍受不住衝、動,一次次將她壓到身下。
為安晴傾倒的男人可真不少。
後悔?
他的確是很後悔,怎麽就錯看了這個女人。
畢冬進屋的時候,安晴已經換了件衣服,對著鏡子擦著被咬破的嘴唇。
“安晴,他有沒有對你怎麽樣?”畢冬衝過去就想拉她的手,毫不掩飾眼底的關心和擔憂。
安晴不動聲色地避開,微微一笑:“沒事,你沒真的報警吧?”
“當然沒有。”
畢竟是公眾人物,沒弄清前因後果前不宜張揚,畢冬這點意識還是有的,當初替安晴租房子,他特意找離自己公寓近的,就是為了方便照應。
“對了,你剛才給我打電話是有事呀?”
聽到安晴問,畢冬才想起來。
“我才得到消息,周六的開鏡式是上午十點,但是通知我們的卻是下午兩點。”
安晴眸光微動。
“這麽說來,是有人不想讓我們去咯。”她眯眼,淡淡一笑:“既然如此,我偏偏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