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後果恐怕還輪不到我來承認,你說是不是,薛夫人?”何鬆竹似乎有所指,薛氏緊張的說道:“段夫人,你在說什麽,我怎麽都不懂?”“是嗎?”何鬆竹冷哼,心裏更加確定了想法。兵部尚書和戶部侍郎還有圍觀的百姓都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到底再說什麽?
坐在堂上的官爺輕輕咳嗽著:“三日前,兵部尚書的公子和戶部侍郎的女婿在聞香閣吃包子中毒身亡。段夫人,這三日到底有沒有查到什麽線索?”聖上昨日秘密的召見自己,要前往保住段夫人和孩子。要不然自己的項上人頭就不保,可不敢治何鬆竹和孩子的罪,真的希望何鬆竹能找到幕後凶手。
自己就不用那麽為難,何鬆竹微笑著:“啟稟大人,妾身一介女流之輩,想要找線索,真的難上加難。況且凶手既然想要陷害聞香閣,那就不會輕易給妾身發現。露出破綻。”官爺不由的陷入沉思,現在該怎麽辦?本來還指望何鬆竹起碼能找到一些線索,這樣自己也好幫何鬆竹斡旋。
現在好了,什麽線索都沒有,那該怎麽辦?官爺一個頭兩個大,站在官爺身後的丫鬟都看出官爺額頭上豆粒大的汗珠,不由的心疼。“段夫人,既然沒有找到任何證據,證明我相公在聞香閣吃包子之前就中毒。是不是現在請段夫人兌現自己的承諾。”薛氏緊緊的逼著何鬆竹。
要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薛氏跟何鬆竹有仇,那麽著急。“不知道薛夫人怎麽那麽著急?”何鬆竹質疑薛氏。薛氏毫不遲疑的冷笑著:“段夫人,我相公現在去世了,我怎麽能不生氣。我相信要換做段大人出事,段夫人肯定會更加著急。”“是嗎?我怎麽聽說昨日薛夫人還去了林華閣。”
林華閣可是戲子雲集的地方,說是戲子,其實負責陪著大家夫人飲酒作樂。“你胡說,段夫人,我昨日一整日都在府上。要是段夫人不相信的話,可以問著我府上的仆人。”薛氏理直氣壯的瞪著何鬆竹,何鬆竹是不是看自己不舒服。都在誣陷自己。委屈的盯著戶部侍郎。
何鬆竹親啟紅唇:“是嗎?薛夫人府上的仆人都是薛夫人的人。他們說什麽,還不是薛夫人做主。”赤裸裸的質疑薛氏,“段夫人,我們現在說的可是我相公的死因。你不要說一些有的沒有的來誣陷我?”薛氏紅潤都濕潤。自己相公剛剛去世沒有多久。才三日,何鬆竹就這樣誣陷自己,合適嗎?
林氏不知道何鬆竹為什麽故意為難薛氏。相信何鬆竹肯定有自己的理由。“不過我覺得這個跟著你相公的死有關係?”何鬆竹高深莫測的看了一眼薛氏,薛氏心裏一驚,何鬆竹會知道。不可能,何鬆竹不可能知道。在暗示自己要冷靜,何鬆竹輕輕的拍拍手,侍衛壓著兩個男子到大堂上來。
這兩個男子,其他的人不認識。可是薛氏認識,薛氏下意識的對他們使眼色。怎麽被何鬆竹找到了,看樣子,自己小心翼翼還被何鬆竹發現。太不甘心,自己來一個死不認賬,何鬆竹還能怎麽樣。“大人,這兩位就是林華閣的戲子,昨日曾經陪著薛夫人的戲子。”
戶部侍郎很疼愛薛氏,給薛氏找的夫君,無父無母。寒門子弟,就為了薛氏日後過的幸福。不被公婆欺壓,“你別胡說,段夫人,我壓根不認為他們!”薛氏急忙撇清關係,薛氏不由的握緊拳頭,在心裏腹誹何鬆竹,這個賤女人,居然找到他們。別以為找到他們,薛氏就會鬆口。
隻要薛氏不承認,何鬆竹能把她怎麽樣。“薛夫人,你不認識他們,可是他們認識你。”不言而喻的笑著,那燦爛的笑容真的很刺眼。要沒有其他人在,薛氏定然上前去撕爛何鬆竹的嘴巴。但是薛氏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一定要冷靜,不能被何鬆竹給挑撥,冷靜。
薛氏似乎沒有任何表情,何鬆竹不在乎。“你們趕緊告訴梁大人,你們跟薛夫人到底什麽關係?”何鬆竹轉頭看著兩個戲子,不得不說薛氏的眼光還不錯,跪在大堂之上的兩位戲子,小臉蛋確實不錯。可惜了做戲子,表麵是梨園戲子,實際就是現代的牛郎,真的不禁讓人感慨萬千。
不一樣的時代,同樣的職業,掛羊頭賣狗肉。薛氏心裏一跳,該不會真的說。讓薛氏猜中,其中一位戲子迅速的作揖:“啟稟梁大人,小人一直在林華閣唱戲。一年前,薛夫人來到林華閣,找到了小人。小人隻賣藝不賣身,薛夫人一直纏著小人。都被小人拒絕,後來園主跟薛夫人合謀。
給小人下藥,從那以後,小人就變成薛夫人的人。小人心裏不甘心,但是小人人微言輕,實在拗不過薛夫人。昨日薛夫人來找小人和哥哥,對了,這位就是小人失散多年的親哥哥。”指著身邊穿著藍色袍子的戲子,原來親兄弟。看來薛氏的口味還聽獨特,那麽薛氏的相公不知道。
還是不關心薛氏,才會讓薛氏變成這樣的人?戶部侍郎臉色變成豬肝色,怎麽也沒有想到薛氏居然變成這樣放蕩的女子,出去包戲子。而且不是一個,還是兩個。早些知道的話,就不會來這裏丟人。現在好了,兵部尚書還在,那麽日後自己的同僚都知道,有薛氏這樣一個不知廉恥的女兒。
還怎麽在官場混下去,戶部侍郎死死的瞪著薛氏。真的很想把薛氏掐死,夫妻兩個人膝下隻有一兒一女,兒子早早成親。不用他們夫妻兩個人操心,隻有薛氏讓他們操碎心。給薛氏找的相公,那是寒門子弟。無父無母,這樣薛氏嫁過去不用受罪。婆媳之間的矛盾也沒有。
虧得戶部侍郎為薛氏著想,可薛氏回報給他的就是出去包戲子。都已經一年,戶部侍郎和夫人都沒有發現,簡直就是一個笑話,巨大的諷刺。薛氏見著戶部侍郎和夫人的臉色,眼中閃過一絲狠毒。“段夫人,你也太過分了,居然這樣敗壞我的名聲,我到底哪裏得罪段夫人。
段夫人要這樣損壞我的名節,我日後還怎麽做人。爹娘。你們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包戲子,爹娘,其他的人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你們一定要相信我,都是段夫人誣陷我。”薛氏趁機拉著母親的手。懇求母親幫著自己說話。但是戶部侍郎夫人撇了薛氏一眼。輕輕的把手從薛氏手中抽出。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不想段夫人會誣陷你。”母親的話把薛氏打入無邊的深淵,有這樣的母親嗎?怎麽會這樣。“戶部侍郎、夫人,你們可以質疑我的話,我不在意。要是你們覺得我在損害薛夫人的名聲,我何鬆竹可以對天發誓,要是今日他們兩個人說的有半句虛言。
就讓我遭天打雷劈,不知道我這樣說,薛夫人還有什麽要反駁。”薛氏氣憤的指著何鬆竹:“你這個女人太狠毒了,段夫人,你就是在破壞我的名聲。我一個大家閨秀被你說成這樣,我日後還要怎麽做人。段夫人,你太狠了。”何鬆竹輕笑著:“薛夫人,你再看看自己身上的衣裳。”
提醒大家注意薛氏的穿著,薛氏袖口上繡著淡藍色的蓮花,銀絲線勾出了幾片祥雲,下擺密麻麻的一排藍色海水雲圖,胸前是寬片錦緞裹胸,身子輕輕轉動長裙散開。隨意劄著流蘇髪,發際斜插芙蓉暖玉步搖,淡掃娥眉眼含春,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豔若滴。
腮邊兩縷發絲隨風輕柔拂麵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耳際的珍珠耳墜搖曳,指甲上的寶石到是妖豔奪目,腳上一雙鎏金鞋用寶石裝飾著。薛氏可是死了相公的人,需要這樣穿嗎?而且還塗抹胭脂水粉,戶部侍郎和夫人倒還沒有注意。如今被何鬆竹提醒,覺得在兵部尚書麵前丟人。不由的上前反手打著薛氏一個耳光,薛氏不敢置信的捂住自己的嘴巴。
“爹,你居然打我,從小到大,你都沒有打過我。現在居然就為了她的話,爹,你就打我了。爹,你什麽都不知道,你什麽都不知道。你就打我!”薛氏現在覺得自己很委屈,戶部侍郎不相信自己。何鬆竹在誣陷自己,相公死了。薛氏巴不得他早些的死,早死早好,薛氏的母親就算有心想安慰薛氏。
但是現在也不是合適的場合,“你這個逆女,居然作出這樣敗壞門風的事情。我們府上豈能容你,等到一會兒案子了解。你就滾出戶部侍郎府!”想去哪裏就去哪裏,戶部侍郎也不想這樣,但是薛氏做的事情也太丟人。傳出去,都沒有連做人。沒有辦法,隻能如此。薛氏最恨的人就是何鬆竹。
薛氏捂住自己的臉,冰冷的眸子望著何鬆竹:“段夫人,這樣你是不是滿意了?”“不好意思,薛夫人,我還是不滿意。薛夫人,你夫君剛剛去世,你起碼要為你夫君守孝。這些事情我們暫且不說,我還想問著薛夫人。兵部尚書的公子跟著你相公關係好嗎?”兵部尚書本來看著好戲。
現在聽到自己兒子,不由的豎起耳朵。薛氏冷笑著:“你不是都查到了嗎?”既然能找到林華閣的兩個伺候自己的戲子,難道還有何鬆竹查不到的事情嗎?何鬆竹就想借自己的嘴巴說出來,薛氏就偏不。“薛夫人怎麽不回答我的話?”“我為什麽要回答你的話,你別指望現在還能逼著我。
我告訴你,我不會告訴你的,你到底知不知道跟著我沒有關係。我現在隻想知道你為什麽要害著我相公,還有兵部尚書的公子。”不得不說薛氏轉變非常的快,林氏在心裏歎著氣。薛氏這樣的女人,娶了還真的倒黴。還是何鬆竹好,段智睿的眼光很好,林氏在現在這個時候,還想著誇自己的寶貝兒子。
同時在擔憂段智睿在前線,已經快一個月沒有家信回來。何鬆竹說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但是林氏害怕問題段智睿出事。沒有告訴他們,兒行千裏母擔憂。何鬆竹微笑著:“薛夫人,你想多了。既然薛夫人不想說的話,那我就讓他們說了。”說著指著跪在地下的兩個戲子。
笑意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威脅,還有現在薛氏還不肯承認跟兩位戲子的關係。那就別怪自己無情,薛氏趕緊的說道:“何鬆竹,你太卑鄙。”“是嗎?薛夫人,不知道誰陷害我們聞香閣毒害了他們,真凶還真的狠毒,栽贓嫁禍聞香閣。我非常想知道。聞香閣到底哪裏得罪她。要把聞香閣逼上死路!”
何鬆竹反駁薛氏,薛氏說自己卑鄙,其實真正卑鄙另有其人。何鬆竹親啟紅唇:“薛夫人,當著梁大人的麵。我再問你一遍。你跟著這兩位公子到底有沒有關係?”薛氏仰著頭:“沒有。沒有。就是沒有。”“好,薛夫人,這個可是你逼著我的!你可以說了。”何鬆竹對著剛剛的戲子說道。
戲子回頭厭惡的看著薛氏一眼。“啟稟梁大人,小人說的每句話都屬實。不敢有半句欺瞞梁大人。薛夫人這一年來對小人和哥哥的折磨,小人日夜記在心上。薛夫人後背上有一顆紅色的胎記,另外在薛夫人的胸……”戲子的話還沒有說完,薛氏的母親連忙走上前:“你閉嘴,你胡說。
我女兒後背沒有紅色的胎記,你胡說。你別毀了我女兒的名聲。”說著把薛氏摟在懷裏,現在當著這些人的麵要承認。那麽日後薛氏還有什麽臉麵活在世上,不能讓薛氏得逞。何鬆竹眼中閃過一絲厭惡,那麽當初薛氏陷害聞香閣的時候。怎麽沒有想到今日,既然薛氏要陷害聞香閣。
那麽何鬆竹怎麽也要還給薛氏,另外薛氏的母親聽到戲子口中說出胸就知道下文。趕緊的阻止戲子,不能再說。冷冷的瞪著跪在地上的戲子,恨不得把這兩個戲子給殺了。自己的女兒怎麽那麽糊塗,作出這樣為人不齒的事情來。都是薛氏的母親沒有管家好薛氏,才讓薛氏如此。
戶部侍郎不由瞪著薛氏的母親:“你給我回來,現在還不要你插嘴。回來!”說著上前拉著薛氏的母親雷氏,雷氏跪在地上:“老爺,今日,您要眼睜睜的看著其他的人欺負女兒,我做不到。他們也太過分,不給女兒留活路。誣陷著女兒,老爺,妾身嫁給你二十多年,從未求過你什麽。
你就幫幫女兒,她真的被冤枉。”雷氏作為母親護著自己的女兒,何鬆竹體諒。但是雷氏不分青紅皂白就寵溺自己的女兒,真的讓何鬆竹歎氣,慈母多敗兒。確實如此,該做什麽事情,不該做什麽事情。也許雷氏從小沒有教好薛氏,才會變成現在這樣,女兒要富養,沒錯。
但是也要有一度,超過了那個度,就會變成薛氏這樣。“娘,我謝謝你了,我知道你為我好。你就讓他說,你接著說。”薛氏居然指著地上的戲子,不知道薛氏在想些什麽。雷氏不由的驚呼:“女兒,你現在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薛氏溫柔的笑著:“娘,我知道你關心我,不過為了我。不要跟爹鬧,趕緊回到爹的身邊。”推著雷氏起身,不要管自己。越是這樣就越是讓雷氏心疼,“不行,女兒,你爹都不管你了。娘不能不管你,娘相信你沒有,就算有,你也有自己的苦衷,是不是?”慈愛的撫摸著薛氏的臉蛋。
要早些發現這些事情,是不是就不用現在這樣丟人現眼。還有何鬆竹是不是太過分一些,殺人不過頭點地,現在有必要讓薛氏名聲盡毀。沒有顏麵見人,“段夫人,你還真的厲害!”不由的誇張何鬆竹,何鬆竹勾唇:“薛夫人,過獎,這個還要多謝薛夫人,那日薛夫人的表現太讓我印象深刻。”
薛氏一口咬定就是在聞香閣吃包子中毒而亡,怎麽能那麽肯定。連何鬆竹都不確定,找了兩天還沒有結果。就讓人把所有的焦點都放在薛氏的身上,密切注意薛氏的一舉一動。其實薛氏去林華閣,還是故意扮醜。換了好幾輛馬車,輾轉到林華閣,何鬆竹廢了好大的力氣,不過在何鬆竹看來。
薛氏那是自作自受,怨不得其他人。不過好戲似乎才剛剛開始,梁大人現在也嫌棄著戶部侍郎,還說聞香閣的包子毒害他的女婿。現在看來也許薛氏才是凶手,要嫁禍給聞香閣。真的聰明反被聰明誤,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梁大人就等著看好戲就行,其他的就先不管。
高深莫測的瞧著何鬆竹一眼,不得不說,段智睿的眼光真不錯。當初知道段智睿的媳婦是鄉下來的,不少的同僚在背地偷偷笑話過段智睿。自己也是其中之一,如今看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就算我包養戲子,你就能說明什麽了嗎?”薛氏舒展眉頭,笑盈盈的開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