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兒,喝點雞湯,這個是補身體的。”陸明軒拿起碗勺,給關芝兒盛了滿滿的一碗雞湯,放在她的麵前。關芝兒最近經常到陸家聚餐,幾乎已經是陸家的一分子了。
關芝兒看著麵前的雞湯,心裏一陣陣的感動,自從關晚晚回來之後,明軒再也沒有這樣為自己布菜這樣照顧自己了,眼睛裏甚至還有點點的淚花閃現。拿起小勺子,舀了一口放進嘴裏,卻感覺雞湯的味道有點奇怪,讓她忍不住想要嘔吐。“不行,明軒難得為我盛湯布菜,我如果不喝,一點掃了他的興。”關芝兒心裏想著,將胸口的那股惡心感硬生生壓了下去,又舀了一口放進嘴裏,生生咽下。可是剛剛在胸口的那種惡心感又劇烈地襲來,“嘔”關芝兒忍不住嘔出聲,又覺得失禮,連忙丟下一句,“陸伯伯,明軒,抱歉。”就連忙奔向廁所。
陸明軒和陸正風聽到廁所裏傳來的一陣陣劇烈的嘔吐聲,也一時慌了神。陸正風心裏若有所思。陸明軒見關芝兒臉色蒼白地扶著牆出來,連忙上去攙扶。“爸,我送芝兒去醫院。”說著抱起關芝兒就往車上走,怕姚芳華擔心還特地打了電話給姚芳華,姚芳華在電話那頭一聽到這樣的事,連忙前往醫院。等陸明軒和關芝兒到達醫院,姚芳華早已守候在醫院門口。“姚姨,芝兒這是要去腸胃科檢查吧?”陸明軒扶著關芝兒問道。姚芳華心裏一陣盤算,“傻孩子,去什麽腸胃科,先去婦產科看看。”
“婦產科?”聽到這三個字,陸明軒心裏一陣慌亂,而關芝兒心裏則暗暗竊喜,也多了幾分期待,“難道……自己真的有明軒的孩子了嗎?”
婦產科外,陸明軒坐在長椅上,心裏一陣一陣地往下沉,下意識的想要從口袋裏摸煙出來抽一根,正要打上火,卻抬頭看到偌大的禁止吸煙的標誌,這次想起來自己身在醫院,懊惱地將煙揉碎,一把扔進了垃圾桶。
正煩躁間,陸明軒突然看到那邊的門打開,傳來了姚芳華興奮的聲音,“明軒,恭喜你,你和芝兒有了自己的孩子了。”陸明軒的心一下子沉到了穀底,怎麽會有孩子呢,難道是那一晚,在丹麥?肯定是了……沒想到竟然因為一次的醉酒,卻讓他們有了這個孩子,也徹底將他推離了關晚晚。
陸明軒怔怔地抬頭,卻看到姚芳華拿著一些檢查單子,說著什麽陰性陽性,孩子還小,而關芝兒則嬌羞地站在一邊,臉色已經稍稍恢複了一些,也是滿臉的笑容。
姚芳華看著陸明軒的臉色灰敗,絲毫不見喜悅的神色,心裏盤算了一下,意有所指地說,“明軒,這下芝兒的肚子裏有了你的骨肉,咱們倆家呀,可得早點把婚事定下來了,不然拖久了,我們家芝兒的肚子都要大了,這傳出去不是讓人笑話嗎?”
陸明軒看著麵前興奮的母女,感覺自己的人生就像是一輛遙控汽車,看著風光,實則卻被遙控器所操控,而這個遙控器被人丟來丟去,似乎誰都能來按上一兩下,誰都能來決定他的前進後退。心裏千百回轉,化成口裏就隻有一句,“但憑姚姨和關伯伯做主。”
姚芳華和關芝兒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心裏的石頭落了地,姚芳華連聲說,“好好好,我這就回去告訴你關伯伯,我們兩家啊,找個時間好好地吃個飯,挑選個吉利的日子,把你們倆的婚事啊,敲定下來。”
關芝兒摸了摸自己還是平坦的肚子,心裏暗暗地想,明軒,這一次我們終於要結婚了,就算我是用孩子綁住你吧,我們終於要在一起了。
“叮叮叮····”
清晨,急促的電話鈴聲打斷了一室的好夢,“喂,爸爸,什麽事啊?”關晚晚睡眼朦朧間接起了電話。
“你今天晚上給我來聚香樓吃飯,把薄生也帶上吧。”關國生在電話那頭說著,語氣溫柔,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堅定。
關晚晚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家裏出了大事,連忙問,“家裏出什麽事了嗎,怎麽突然要一起吃飯了?”
“臭丫頭沒事就不能叫你回來吃飯?一天到晚的不見人影,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麽,好不容易回國連家都不怎麽回......”一提起這茬關國生就來氣,開始數落個沒完。
關晚晚連忙求饒,轉換話題,“好了好了,爸爸,我知道錯了。家裏到底出什麽事了呀?”
關國生這才收住,“你的妹妹芝兒呀,懷孕了。昨天晚上剛剛查出來。所以我們兩家就約定今天晚上吃飯,早點把這兩個孩子的婚事定下來,不然等以後時間拖得越久,對女孩子家的名聲越不好。”
關晚晚聽到懷孕,怔了一下,她和陸明軒早就已經是過去式,可是現在聽到關芝兒懷孕的消息,卻還是不免心裏有陣陣漣漪劃過。
“晚晚?晚晚?臭丫頭,人呢?”關國生在電話那頭久不見應聲,呼喊了幾聲。
聽到電話那頭關國生的聲音,關晚晚猛然回身,急忙說,“知道了知道了,我會去的,爸爸,你叫藺薄生過去幹什麽,不是家宴嗎?”
“爸爸自有爸爸的用意,你知道和薄生一起出席就可以了。”關國生聽到了肯定的回複,放了心,便掛了電話。
林晚晴帶著老師給的邀請函來到了藺薄生的公司樓下,找到前台小姐說要找藺薄生先生。前台小姐例行公事地問道,“請問您有預約嗎?”
林晚晴頓時覺得羞赧,隻能低低地說,“不好意思,我沒有預約,但是我是藺先生的好朋友,我想他應該會見我。”
前台小姐公事化地一笑,“對不起,沒有預約我不能讓您進去見藺總。”
林晚晴頓時覺得很為難,想給他打個電話卻發現手機的通訊錄裏還是大學時候的他的號碼,也不知道這麽多年他有沒有換過手機號。算了,死馬當活馬醫吧。林晚晴咬了咬牙,還是撥出了電話。
“嘟——嘟——嘟——”幾聲漫長的“嘟嘟”聲之後,電話被接起,電話那頭傳來藺薄生低冷的聲音,“喂?”
林晚晴根本沒有準備電話會被接通,一時語塞,“你,你好,藺薄生?我是林晚晴。”
藺薄生在腦海裏迅速過了一遍,想起了林晚晴,“你好,不知你找我所為何事?”
“哦,是這樣”林晚晴捋了捋思緒,幹練地說,“你還記得我們的係主任郝教授嗎,這周六在本市有一個國際互聯網經濟交流論壇,他誠心希望你可以來參加,特讓我來給你送來邀請涵。但是前台小姐說沒有預約沒有辦法放行,所以隻好給你打了個電話。”
藺薄生迅速地抓住了話裏的重點,開口道,“好,我會安排的,你先上來我們慢慢說。”
沒過多久,就從裏麵跑出來一個西裝筆挺的男子,徑直向林晚晴走去,“您好,您是林晚晴小姐吧,藺總讓我過來接您,請跟我走吧。”
林晚晴跟著那人上了樓,來到藺薄生的辦公室。藺薄生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向林晚晴,招呼她坐下。
林晚晴也落落大方地坐在沙發上,笑著寒暄,“沒想到,你現在已經是這樣大的公司的總裁,不過你在大學時候就很優秀,成績永遠名列前茅。”
而我總是在你身後,默默看著你的背影。
藺薄生也笑著回應,“林小姐不必謙虛,你當年的成績出類拔萃,實在是品學兼優的好學生。”
兩個人說著過去的往事,時間不知不覺地過去,林晚晴又將自己的來意說了一次,並遞上製作精美的邀請函。
藺薄生笑著接過,打趣道,“郝教授可真是,讓我們金融係的大才女做這種跑腿的活,實在是讓藺某過意不去。”
林晚晴笑著說,“郝教授和過去一樣,一點也沒變,還是愛亂抓壯丁,他是真的喜歡你這個學生,還經常說起你呢。”
藺薄生笑道,“郝教授算是對我影響最大的老師,今天的這一趟實在是麻煩林小姐,不如今晚就由我請客,我們去聚香樓好好敘敘舊吧。”
林晚晴想了想,答應了下來。
關晚晚看時間也已經到了下班時間,拿出手機給藺薄生打電話,電話很快被接起。
“喂,晚晚?”藺薄生和林晚晴走向車庫,一手拿著衣服一手拿著手機講著。
“藺薄生,晚上和我一起去吃飯。”關晚晚開門見山地說。
藺薄生隻以為是平常的便飯,看了看身後的林晚晴。話已經出口,這時總不好再推了這個約。隻能頓了頓,為難地說“晚晚,真的不好意思,晚上我約了人一起吃飯,也是比較重要的一個飯局,要不我們改個時間再約?”
關晚晚一聽藺薄生晚上說有個重要的飯局,忙體貼地說,“沒事沒事,你有事情就去忙。那我先掛了。”
藺薄生看著通話結束的界麵,不知怎麽回事,心裏隱隱地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林晚晴看著身前的人這樣輕聲細語地說話,不由得心裏一慌,不知電話那頭是誰,能讓藺薄生這樣輕言慢語的。當年在學校的他,是這樣的不可一世,難道現在也已經有了心裏不能放下的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