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一大早,林子安穿著一件藍色雲翔符蝠紋勁裝,腰間係著犀角帶,隻綴著一枚白玉佩披著一件白色大麾,風帽上的雪白狐狸毛夾迎風飛舞。靛藍色的長袍領口袖口都鑲繡著銀絲邊流雲紋的滾邊,腰間束著一條青色祥雲寬邊錦帶,烏黑的頭發束起來戴著頂嵌玉小銀冠。
銀冠上的白玉晶瑩潤澤更加襯托出他的頭發的黑亮順滑,如同綢緞。淡淡的笑著走到掌櫃的麵前,“掌櫃的,我們家少爺想見你們東家。”掌櫃的眯著眼看著麵前的林子安,一看就風度翩翩,氣度不凡。立馬作揖:“這位少爺請稍等,我立馬派人去請我們家東家前來。”
很快就派著店裏的小二去王府找王明軒前來,王明軒有些詫異。一大早有人要找自己,連飯都還沒有吃。“爹娘,實在是酒樓的生意太忙,那我就先走了。你們慢慢的吃。”正好解了王明軒的劫難,王夫人剛剛的拿出一大堆的帖子讓寶貝兒子王明軒挑選,到底哪一家的姑娘不錯,王明軒看得上眼。
現在就見到酒樓的小二來找王明軒,要不是一大早,王夫人真的以為掌櫃的跟王明軒串通好了。把王明軒喊走,不過如今王明軒已經走了。說也枉然,王夫人自己惱火,把氣都撒在王明軒爹的身上。在等到王明軒來到酒樓,已經在路上聽小二告訴自己,這個客人昨日到酒樓。
一身衣裳氣度不凡,王明軒的心裏有數。很快王明軒出現在林子安的麵前。“不知道這位公子怎麽稱呼?”王明軒主動的朝林子安作揖,“敝姓林,你就稱呼我林公子就行了。”“林公子,不知道你找我有何事?”王明軒也不跟著麵前的林子安敷衍,眼瞧林子安身上的衣裳,佩戴的玉佩。
確實不是平凡的人,王明軒似乎也不錯。“王公子,可否借一步說話?”接著王明軒帶著林子安到了樓上,王明軒也不著急。反正既然林子安找自己,肯定有要緊的事情。需要林子安主動開口。王明軒笑著把玩著手裏的折扇。林子安微笑著:“聽完王家酒樓有醬和豆子醬油?”
王明軒也在仔細聽著林子安的口音。居然是京城口音。麵前的林子安要是京城人,恐怕來頭不小。王明軒的心裏有數,輕輕開口:“林公子說對了,真的有。”“那麽我也不跟王公子兜圈子。直接的說。我想要買下醬和豆子醬油的方子。不知道王公子可否割愛?”
林子安微笑著。心裏在想著一會兒王明軒出多少兩的銀子。自己要出多少,才能達到最滿意的效果。不過沒有想到王明軒直接站起來,朝林子安作揖:“林公子。真的不好意思,醬和豆子醬油的方子不在我們的手上。”王明軒的話讓林子安冷哼:“王公子,你這是不相信我了。
那也行,王公子,還請看看這快令牌。”隻有四個字,如朕親臨,王明軒一下子就意識到麵前的林子安肯定來頭不小。跟聖上如此親密的人,肯定京城的王公貴族,如今該怎麽辦?王明軒也在思考著,林子安反正都告訴王明軒,自己的身份,跟聖上分不開,相信王明軒這個做生意的人也不傻。
確實王明軒現在遇到難處,王明軒最後還是輕輕作揖:“林公子,我自然相信你,不過我可以對天發誓。這個做醬和豆子醬油的方子,我們王家酒樓真的沒有,要有的話,我們王家酒樓明日就關門。”看樣子真的沒有,林子安淺笑著:“既然王家酒樓沒有方子,我也不追究。
不過既然醬和豆子醬油,王家酒樓有,現在方子不在你們手裏。那請問你們找誰買的?”既然王家酒樓做不出來,那就是買其他人的。所以現在林子安好搶先一步得到這個方子,要被段智睿搶先得去,那就不妙了。“真的很抱歉,林公子,我曾經答應過做醬和豆子醬油的人,不會告訴任何人。
還請林公子見諒,相信林公子不會讓我做一個言而無信的人。”王明軒不會出賣何鬆竹,何鬆竹一介女流之輩現在惹得京城的人都來找了。王明軒自然要護著何鬆竹,否則的話,也不知道會怎麽樣。總而言之就是王明軒的心裏有不好的預感,所以現在肯定不能讓林子安知道何鬆竹這個人。
林子安的臉色頓時變了,“王公子,你這是不配合了,王公子,你要知道隻要我拿著令牌到衙門去。你的王家酒樓明日就能關門,好了,王公子,我也不逼著你。給你三天的時間,你自己好好的想想。”說完林子安直接的離開去自己的屋裏去了,王明軒一身的冷淡。
仔細看著額頭也有些露珠一般大的汗粒,王明軒現在迫切的想要去找何鬆竹。不過林子安是京城的人,肯定有權有勢。如今該怎麽辦才好,去通知何鬆竹。要萬一被林子安的人跟蹤,那不行。白白的害了何鬆竹,王明軒一直做到了中午,也沒有想到什麽好辦法,再說這幾日。
何鬆竹大概也做好了醬和豆子醬油準備賣給自己了,不行。王明軒不能讓何鬆竹給暴露,一定要保護好何鬆竹。否則自己有什麽本事保護何鬆竹,對不起武進。看的出來武進應該比自己還要喜歡何鬆竹,王明軒這廂剛剛的出了王家酒樓,就被林子安身邊的小廝跟蹤。
何鬆竹一大早被明嫻纏著也累了,明嫻讓何鬆竹接受武進。何鬆竹真的不理解明嫻到底怎麽想的,“明嫻,你實話告訴娘,你到底怎麽想的?”麵對何鬆竹的詢問,“娘,我覺得外公和外婆說的對,你現在年紀也大了。也以後一直陪著我的話,我不舍得看到娘一個人。武公子對娘很好。
而且每次來,對我也很好,既然現在武公子喜歡娘的話。那麽娘,你就答應武公子。”“明嫻,看著娘的眼睛,娘知道你是一個好孩子。你怎麽現在也會騙著娘了。”何鬆竹想騙明嫻,明嫻板著臉:“娘,我怎麽會騙你的,我說的都是真的。娘,我沒有騙著你。我真的覺得你和武公子在一起很好。”
說著明嫻嘟著嘴。“好了,好了,娘知道了。娘知道了,你別這樣。你讓娘好好的想想。”還沒有說想。周氏就帶著武進出現在自己的麵前。何鬆竹一下有些愣住了。武進怎麽來了。武進給何鬆竹幾日思考的時間,現在武進實在等不及了。“武伯伯。”武進覺得明嫻今日特別的懂事。
朝自己打招呼,見到明嫻被武進抱著。武進看著明嫻的眼睛裏麵。沒有任何的歧視,當然武進這個人品,何鬆竹知道。很好,要真的是一家人,以後何鬆竹也不用那麽累。想到這裏,何鬆竹心裏有些鬆動。也許可以聽明嫻的話,考慮考慮武進,再說了,就算真的接受武進。
也不要現在就嫁給武進,害怕什麽,不過談戀愛。虧得自己在現代生活了二十多年,現在這些都忘記了嗎?明嫻臨走的時候,朝何鬆竹眨眼睛。何鬆竹微笑著目送著周氏抱著明嫻離開,周氏也笑眯眯的看著武進。不知道多麽滿意武進做自己的三女婿,當然前提要何鬆竹自己覺得好。
周氏才會覺得好,武進直接的說道:“何姑娘,你想好了嗎?”如此的直接,何鬆竹微笑著:“武公子,你也知道我們家的情況,我不可能拋下明嫻。”武進還沒有反應過來,何鬆竹微笑著的坐著,身穿淺藍色的古典紗裙,頭上柔順的秀發輕輕盤起,一支水晶發髻在頭上點綴著。
清秀的臉龐嵌著兩隻烏黑的大眼睛,細巧而挺秀的鼻子,小嘴輪廓分明。玫瑰色的臉頰投去一抹淡淡的陰影。耳垂上閃爍著兩顆鑽石耳環,頸中掛了一串明珠,發出淡淡光暈。映得更是粉裝玉琢一般,一雙纖手皓膚如玉,眉目清雅,膚色白裏泛紅,甚是嬌美。
“何姑娘,你的意思是你答應我了嗎?”武進著急的起身盯著何鬆竹,何鬆竹沒有吱聲,接著武進緊張的開口:“何姑娘,我知道你現在還不相信我,不過你看我日後的行動好嗎?我會好好的對待你,還有明嫻。把明嫻看成是我自己的女兒,我會疼愛明嫻,教著明嫻讀書寫書。”
武進似乎早就想過了,何鬆竹真的不知道,自己有什麽可以吸引武進。讓武進堂堂的一個縣令的獨子居然要娶自己,要可以的話。何鬆竹寧願沒有明嫻,也許武進會更好一些。畢竟自己嫁過人帶著明嫻進入武府,肯定不好進。需要進行鬥爭,何鬆竹淡淡的笑著:“武公子,我相信你。”
“你既然答應我了,你就不能喊著我武公子,你就換我修遠,是我的字。”修遠,是不是有些親密了。何鬆竹覺得自己好像喊不出來,“要不然我喊著你武大哥。”讓何鬆竹喊著武進的字,比殺了何鬆竹還難受。武進也知道,現在何鬆竹可答應接受自己,已經不容易了。
“好,你就喊著我武大哥,那我喊著你什麽?”直勾勾的盯著何鬆竹,何鬆竹在心裏想著,“你就喊著我鬆竹,或者三妹都可以。”武進當然不想跟何鬆竹以兄妹相稱,“那我就喊著你鬆竹,你不會介意。”何鬆竹自然不會介意,在現代喊著名字的大有人在,何必在乎。
況且名諱就是給人叫的,要不然不就白費。“鬆竹,真的太好了。”接著武進就跟著何鬆竹說了很多自己家裏發生的事情,何鬆竹一直在細細的聽著。現在何守春和周氏已經知道,何鬆竹肯定答應武進。要不然的話,武進怎麽會現在還沒有走。周氏笑眯眯的抱著明嫻:“明嫻,你真懂事。”
要不是明嫻勸著何鬆竹,想來何鬆竹還會猶豫。周氏真的不想錯過武進這個好女婿,當初明嫻他爹,算了。不去想了,還是希望著何鬆竹和武進有好結果,明嫻耷拉著小耳朵,怎麽跟自己想的不一樣。不過明嫻不會放棄。王明軒甩開了跟在自己身後林子安的小廝,來到了如意麵館。
何守春和周氏見到王明軒來了,立馬請著王明軒到後院坐著。正好武進也在,“我有要緊的事情跟你們說。”臉色非常都著急,武進跟著起身:“怎麽了,明軒,發生什麽要緊的事情了?”何鬆竹也著急的起身看著王明軒,王明軒輕輕的說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進屋說去。”
想來非常的著急,何鬆竹遞給何守春和周氏放心的眼神。不會有事情。到了屋裏。就三個人,何鬆竹和武進、王明軒。“明軒,你趕緊說,現在到底怎麽了。發生什麽事情了?”武進著急的盯著王明軒。王明軒微微的歎氣。把今日林子安跟自己說的事情告訴了何鬆竹和武進。
京城的人,還有令牌如朕親臨,看樣子來頭不小。還要買醬和豆子醬油的方子。怎麽傳到京城去了。何鬆竹還指望著多做一些生意,現在好了。有人直接的上門求著。何鬆竹自然不想買著,不管怎麽說。這些要萬一給了京城的人,以後自己能不能掙錢是一回事,他們買的到底高價還是低價。
一般的百姓能吃得起嗎?何鬆竹不是這個本意,現在何鬆竹在思考著。王明軒和武進同樣等著何鬆竹的答案,畢竟方子在何鬆竹的手裏。要何鬆竹不賣的話,誰也不能勉強何鬆竹,“何姑娘,我勸著你還是早些想好對策。我來的時候,好不容易甩開了跟在我身後的小廝。”
王明軒提醒著何鬆竹,何鬆竹點點頭:“王公子,多謝你了。武大哥,你覺得我們現在該怎麽辦?”喊著武進武大哥,自己是王公子。王明軒惱火的說道:“何姑娘,你這樣就不對了,怎麽喊著我王公子。”何鬆竹落落大方,沒有半點兒羞澀。倒是武進朝王明軒使眼色,現在說這些做什麽。
很緊張的談方子的事情,不過王明軒似乎沒有看到。還直勾勾的注視著何鬆竹,何鬆竹淺笑著:“王公子,您要不介意的話,我也喊著您王大哥。”王明軒自然樂意,“如此甚好。”武進在心裏恨著王明軒,自己好不容易讓何鬆竹對自己改了稱呼,現在王明軒一下子就變了。
武進的心裏要不生氣,那才怪。三個人在屋裏商量著,外麵的周氏非常的擔心,“孩子他爹,你說是不是有什麽大事情發生?”周氏緊張兮兮的看著何守春,“行了,現在還不知道,你就別擔心了。再說,有武公子和王公子在,你擔心什麽。”不過周氏想著何守春的話也對,不擔心了。
很快武進和王明軒出來,不過臉色都不好看。何鬆竹最後出來,臉色一樣不好。何守春和周氏送著武進和王明軒離開,周氏緊張的看著何鬆竹。何鬆竹勉強的打起精神,笑著:“娘,沒事,明嫻,來,跟著娘回屋去。”肯定有事情,何守春直接的拉著周氏,周氏不放心的要問著何鬆竹。
何守春想著,既然何鬆竹不告訴他們,肯定有不告訴他們的原因。周氏何必纏著何鬆竹,一定要何鬆竹告訴他們。周氏瞪著何守春,“好了,好了,三丫不告訴我們,肯定有理由,先看著。”何鬆梅和何鬆萍也擔心的看著何鬆竹,現在到底該怎麽辦?何鬆菊還在做小月子,周氏不待見何鬆菊。
不過終究是自己的女兒,這些日子生氣也生了,總不能一輩子不去看何鬆菊。所以周氏帶著何鬆梅和何鬆萍去看了何鬆菊,“娘,你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大事情,你跟著明嫻說。”明嫻緊緊的摟著何鬆竹的脖子,“明嫻,娘沒事。娘要告訴你一件事情,你不是讓娘答應武伯伯。
娘已經答應了,你現在是不是很高興了?”明嫻配合的笑著,“娘,我自然高興了,以後有爹可以疼我了。”不過何鬆竹心裏一驚,還記得有一次明嫻夢裏喊著爹。明嫻肯定自己忘記了,不過何鬆竹還記得。也許孩子的成長過程中不能缺少爹的教育,有娘也不一樣,一定要有爹娘都在。
這樣才是健康的童年,想到這裏,何鬆竹覺得愧對明嫻。“娘,我沒事,我很好。隻要娘高興,明嫻就高興。”母女兩個人開開心心的回到屋裏,不過下午的時候,如意麵館出先了林子安的身影。林子安有些惱火,你說小廝有什麽用,連王明軒都跟蹤沒有了,廢物一個一個的。
現在林子安帶著小廝來到了如意麵館來嚐嚐麵條到底有什麽好的,林子安吃完趕緊就不一樣,真的不錯。今日休息,崔氏回去了。明嫻見到何鬆竹的心情好一些,何鬆竹在屋裏忙活著。明嫻就去前麵找周氏,不過怎麽也沒有想到居然看到了在路上救自己的男子,林子安也看到明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