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盼蘭陵

王權師兄

第一百四十九章 圖謀

書名:顧盼蘭陵 作者:王權師兄 字數:7973

“唔……殿下……我……喘不過氣了……能不能……停一下……”

“這個是,你認為停的了麽?”

高長恭呼息粗重,語氣隱忍,卻還是停了下來。

顧子墨大口的呼息著,整理著淩亂的衣衫,一抬眸,卻發現高長恭的手背上破了一大塊皮,“你,你的手?怎麽傷到了?”

突然腦子閃過一個畫麵,方才高長恭吻他的時候,他本能的推他,結果導致自己腳下不穩差點跌倒,高長恭及時接住了他,卻不慎手背擦著地麵,這驛館的地麵可不比蘭陵王府的平滑,雖然隻是清微的擦傷,可那一大塊破皮還是看的顧子墨心頭發悶。

“殿下……都怨我……我……我若是不推開你,你就不會傷著了……”

“一點小傷罷了,我又沒喊疼,你怎麽還一副要哭的樣子?”高長恭搖了搖頭,伸手去揉顧子墨的腦袋,卻被顧子墨躲開了,“別,別動,你的傷……還是包紮一下吧。”

顧子墨在袖子裏掏了掏,掏出了一塊手帕,正要去給高長恭包紮,卻被高長恭嫌棄的讓開了,“你拿別的男人的手帕給我包紮?我是那麽隨便的人麽?”

“啊,這個是……”這是宋別的手帕,原來一直帶在身上,哎,一想到宋別那人,顧子墨便一陣煩躁,他真是瞎了眼,居然沒早些看清那人的真麵目。

“罷了,反正人已經死了,若是你想留著做紀念,便留著吧。”

高長恭說完,起身走出了膳房。

顧子墨愣愣的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高長恭說的人已經死了,是誰?宋別嗎?

“殿下,殿下你等等,你方才說……的人,是宋別嗎?他什麽時候……”

“怎麽?打探的這麽仔細,你想為他報仇?”

高長恭頓下了腳步,回頭看向了顧子墨,語氣淡淡。

顧子墨愣了一下,沒想到高長恭是這個反應,“啊,我沒有,他和我沒關係,我為何要為他報仇,我隻是好奇,他為何突然就死了,又是什麽時候的事,我怎麽都沒聽過……”

“和你沒關係。”

高長恭丟下這句話,便進了屋子。

顧子墨站在那好一會都沒明白高長恭這句和他沒關係到底指的是什麽。

罷了,想也想不明白,索性便不想了。

推開門,發現高長恭躺在榻上,閉著眼睛,也不知道睡著了沒有。

顧子墨看了一眼他的手臂,傷處沒做處理,看著挺百爪撓心的。

顧子墨找來了金創藥,又弄了塊幹淨的布來,剛坐在榻邊,準備為他包紮一番,手還沒碰到高長恭,高長恭的眼睛卻突然睜開了。

隻見他嘴角微勾,一抹邪肆的笑容直直的望進人的心底。

“怎麽?方才在膳房沒盡興,想繼續?”

“什麽啊,我……隻是想給你包紮下傷口。”

“是嗎?”高長恭伸手一勾,顧子墨毫無任何招架之力的便被他勾入了懷裏,整個臉都貼在了他的胸口上,高長恭的心跳一下一下強健有力。

“我……我真的隻是給你包紮傷口……”

“看來,你這個幕僚,做的還挺稱職的。”高長恭突然的褒獎讓顧子墨不知所措,“我……我隻是做我應該做的事,你不用誇讚我……”

“嗯,做你應該做的事,沒錯,說的好,那麽,咱們繼續吧。”

高長恭說完,不給顧子墨開口的機會,唇已經吻了上來。

“唔……”完了!

高長恭完全誤解了他的意思。

他真不是這個意思啊!哎,高長恭那麽聰明為何卻總曲解他的意思呢……

“殿下,殿下在嗎?”高長恭剛把顧子墨剝光,門外卻不恰適宜的響起了斛律須達的聲音,顧子墨如獲大赦,不等高長恭應聲便開口應道:“在,殿下在呢……”

高長恭被打擾了明顯的不悅,整張臉都陰沉沉的。

顧子墨卻不得他高興不高興,斛律須達的出現無疑解救了他。

他忙把衣裳穿好去開門。

“須達,你找點下是有要事相商的吧,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顧子墨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斛律須達望了一眼高長恭,雖然高長恭衣裳穿戴整齊,可那欲求不滿的臉任誰看了也明白了方才屋內的人在做什麽。

斛律須達有些尷尬,“咳咳,殿下,末將不是故意打擾您雅興的,實在是……”

“有話就說,說完,給本王滾。”

高長恭毫不客氣,語氣帶著粗暴。

斛律須達忙開門見山,“是這樣的,殿下,我那日從這裏離開時,偶然碰到一個行蹤可疑的人,於是,我便跟蹤了那人幾日,發現那人一直在悄悄的留意著驛館,並且……他好像對小墨特別關注……我也不確定此人到底有何目的,這個是我臨摹的那個人的畫像,還請殿下過目。”

斛律須達說完,便將一副畫像遞到了高長恭麵前。

高長恭接過,淡淡的掃過一眼後把畫像放在了一旁。

“你最近一次見此人是什麽時候?”

“昨日。”

“知道了,此事你可繼續留意。”

高長恭的反應有些奇怪,斛律須達還以為他會震怒,卻不該是如此平靜的。

“殿下,您和那畫裏的人,認識嗎?”

高長恭沒有回答斛律須達的意思,直接下了逐客令,“沒要緊事,就退下。”

“……”

斛律須達歎息了聲,看來殿下還在為了自己方才打斷他好事不悅,“諾,末將這就告退……”

斛律須達剛走到驛館門口,便被顧子墨拽住了。

“小墨?”

“須達,殿下他……沒為難你吧?”顧子墨沒想到斛律須達這麽快就出來了。

“還說呢,你們怎麽大白天的在屋子裏親熱……我以為你們都是晚上才……哎,被提了,殿下方才差點用眼神殺死我!”

斛律須達直白的話讓顧子墨的臉紅了紅,“你胡說什麽呢,我方才就是幫他包紮傷口……”

斛律須達了然的搖了搖頭,“你說什麽就什麽吧,反正,以後我過來,還是先讓別人去通報吧,殿下發起火也太可怕了。”

“好了,都過去了,誰讓你是他的心腹左膀右臂呢……”

“哼,就知道為殿下說話!”

“我哪有,我隻是實話實說,不過,須達,你今日來找殿下,是有什麽事啊?”

顧子墨一直覺得自己無所事事一點忙也幫不上,覺得很是自責,若是有自己能幫忙的事,他一定義不容辭。

斛律須達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你就別攙和這些事了,隻要你好好的呆在殿下身邊,別亂跑,別給殿下惹是生非,你就是在幫殿下的大忙了。”

“你……哪裏有你這樣說話的……”

“那個,我還有事,就不跟你聊了,你快回去吧,別待會殿下找不到你該發飆了。”

“誒,你等等,你還沒說到底是為何事來的呢……”

斛律須達明顯不想告訴他,身形一閃便消失在了顧子墨的視線裏。

顧子墨氣呼呼的歎息了聲,“罷了,你們都覺得我是累贅,不告訴我就不告訴我吧!我就當樂得清閑了!”

斛律須達走出驛館後沒多遠,便注意到了那人的身影。

不管是黑夜還是白天,那人都是習慣的一身黑衣,臉上更是用黑布遮麵,讓人無法辨認他的容貌,但,從身形來看,甚至比他更要挺拔幾分,此人身形高大,且武功不低,他在暗處觀察著小墨和整個驛館,到底在圖謀什麽。

斛律須達打算探一探那人的身手。

剛靠近過去,那人似乎有所察覺,隔空瞥了一眼斛律須達便一閃身離開了。

“輕功不錯啊!不過,這錫城就這麽大地方,我就不信你能跑的掉!一定抓到你!”

……

顧子墨以為高長恭會繼續睡一會,他昨夜因為蠱蟲的事就沒怎麽睡,故而今天就算睡一整天也不稀奇。

可,當他回到屋子裏,發現高長恭並沒在。

去哪裏了,手上的傷口還沒包紮呢。

顧子墨將金創藥放進袖子裏,便在驛館四處尋找高長恭的身影。

終於在一顆梅樹下看到了他。

高長恭手裏拿著一個酒壇,他居然大白天獨自飲酒。

“殿下,你有什麽心事嗎?為何獨自在這裏飲酒?”

高長恭回頭看到是他,對他笑了一下,神情並無異常,可顧子墨的直覺卻告訴他,高長恭心裏肯定有事,隻是他不表露在臉上,也不願意對人道起。

“如此好酒,怎能一人獨享?我也要喝。”

顧子墨伸手去夠那酒壇,卻被高長恭一巴掌拍在了手背上。

“有傷在身,喝什麽酒?”

高長恭的反駁讓顧子墨一陣白眼,“你還說我,你自己不也是!不光有傷在身,你別忘了,你身體裏的毒還沒解呢,別喝那麽多酒,你身體會扛不住的……”

“無礙。”

“無礙是嗎?行,那你在這喝,我不管你了,隨便你好了。”

顧子墨氣呼呼的便離開了。

高長恭依然站在梅樹下,一壇酒沒多時便喝完了。

他一轉身,卻看到了顧子墨提著兩壇酒過來了。

“我不管你,你也別想管我,咱們各喝各的!”

顧子墨說著,就伸手取下酒塞,對著嘴便喝了起來。

然而他喝的太猛,酒順著脖子灌進了脖子裏,高長恭的臉色愈發的陰沉,一個瞬身便到了他的麵前,奪過了酒壇,語氣淩厲:“酒不是你那樣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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