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凡也隱約感到那個天女身上有一股妖氣,但是她確實是人類無疑。姬如熙等人已經退出了廟外,等著和張子凡一同離去。天女廟陸陸續續的還有人來求天女幫忙。
“茹熙,你讓我來找她幹嗎,什麽天女啊一股妖氣。”張子凡覺得莫名其妙的。
“看來你的道行有進步啊,跟著她,我想馬上就能找到答案了。”
“可是我們這樣跟著她很容易被發現的啊,不就打草驚蛇了。“姬如熙聽完沒有說話,眼睛撇著雷蛟,衝張子凡使眼色。”你讓我去求他?那塊木頭,不去。“張子凡拚命的搖著頭。
“雷蛟,他不去了我們走,以後你也不用再馱著他了。”姬如熙說完張子凡的臉都綠了。
“雷蛟大哥,你就幫幫小弟吧,小弟在這給你賠禮了。”張子凡向雷蛟禮貌的行禮,雷蛟點頭應下。“還是我雷蛟大哥胸懷大度,不像某人簡直就是蛇蠍心腸。”張子凡憤憤不平。
“不許你說我主銀,再說別怪我不客氣了。哼。”小包子警告道,張子凡這才意識到自己是進了狼窩了,悲催啊。所謂大丈夫能屈能伸,自己這是君子所為,張子凡這樣安慰著自己。
他們跟著天女來到了相思泉,大樹的中央有一道暗門,天女從裏麵進去了好一會才出來,拿出懷中的瓷瓶舀著泉水關進裏麵。
“天女,好巧啊。”張子凡痞痞的和天女打著招呼。
“是你,你來這幹什麽?”天女此時已經略有防備。
“來這找夢啊,原來包治百病的是這泉水啊,我想自己馬上就要發達了呢。”張子凡不緊不慢的和天女調侃著,看著天女的臉紅一陣白一陣的心裏笑開了花。天女起身要走,可惜退路全被封死。
“你們是誰,到底要幹什麽?”天女很是驚慌。
“怪就怪你們的腦筋動到了不該動的人身上。”姬如熙掐住了天女的脖子,她的腳慢慢離開地麵,發出痛苦的**聲。這時一股黑風從木門中衝了過來,雷蛟起身去追,和那黑風廝打在一起。不一會從黑風中便落下一個女子,重重的摔到了地上,發出咚的一聲。女子口裏接連吐了好幾口鮮紅的血液。
“竟然是隻狐妖,不堪一擊。”雷蛟雙手抱拳,看著地上的美色不為所動。姬如熙早已放開了天女,天女重重的喘著粗氣,挪動到狐妖身邊。
“不要管我了,快點逃吧。”
“不,我不會丟下你的,不會在眼睜睜看著你在我麵前離去了。”狐妖拖著重傷的身子把天女護到了身後。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說。”張子凡指著狐妖催促道。
狐妖也放下了掙紮:"其實你喝下泉水後看到的故事是真的,她就是丹兒的轉世。那時我還是一隻小狐狸,被獵人追殺,是丹兒救了我。她每天都會和華生到這來,我每天都躲在一旁看著他們,那時的他們真的很幸福快樂。有一段時間,好多天都不曾看到他們了,不知道出了什麽事。直到那天,丹兒穿著大紅的嫁衣,手裏拿著白綾來到了這。我在下麵拚命蹭她的腿,她隻是蹲下身來摸摸我,決絕的把自己吊在了樹上。我跳起來撞她的身體,可是我太小了,根本救不了她。從那以後,我就守著她和華生的墳墓,在這裏安了家。
在我修煉成精的那一年,我遇到了丹兒。她被人扔到泉邊,小小的她在那哭啊哭啊,我抱起了她,看到她的右臉上有一大塊胎記,這才是她被扔掉的真正原因吧。也是在那一年,我在這水裏下了幻蠱,讓喝下泉水的人看到這個感人的故事,見到自己最思念的人,讓他們沉浸在美夢中,汲取他們的靈魂。”
“所以,你就把當年的救命恩人變成了幫凶。”
“不,不是這樣的,她沒有逼我,是我自願的。”天女像瘋了似的大喊著,撕掉了自己的麵紗。右臉上的胎記隻剩下一個樹葉大的痕跡,在眼睛下麵,看起來也不是很嚇人。
“就是因為那塊幾乎覆蓋了右臉的胎記,我從小被家人遺棄,被當成怪物,走到哪裏都被人們唾棄追著打。你們現在看到的臉,是狐娘幫我治的。隻有讓這些靈魂在快樂中死去,才能洗去我臉上留下來的汙穢,我不想再被當成怪物了。”丹兒摟著狐妖大哭起來。
“那你也不應該犧牲他人的性命來滿足自己的私欲。”張子凡嗬斥道。“在我夢中的娘親是你嗎?”張子凡問狐妖,狐妖點了點頭。“謝謝你,能讓我再見到娘親,幫她幹活,聽她的嘮叨,以後別再害人了,你們走吧。”此時的張子凡看起來是那麽滄桑。“還有,今世既然是你救了她,她叫你一聲狐娘,你就應該盡一個母親的責任,告訴她什麽是對的什麽是錯的。有一張美麗的臉,蛇蠍心腸一樣會讓人感到厭惡。”張子凡說完走了。
姬如熙拉著乾坤:“無論你變成什麽樣子,你的華生都會一樣愛你。”姬如熙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對她說這番話,但是她希望所有人都能和自己愛的人在一起。
大概每個瘋狂的殺戮背後都有一段不為人知的心酸和痛楚吧。又一個月圓之夜,姬茹熙體內犼的靈魂再次不安分起來,教唆著姬茹熙去複仇,去殺戮。隻有在這時候姬茹熙才能體會痛的感覺,是來自靈魂深處的。
“哈哈哈,你也就這點本事了。”姬茹熙放肆的笑著,現在的犼根本就控製不了她。淚晶石也淨化了它千年有餘,在邪惡的東西,內心深處也會有柔軟的地方。
這夜,姬茹熙回到了帝都,她要問惠遠如何才能治愈乾坤的啞疾,對於靈魂這一塊,惠遠顯然清楚的多。
“不知施主今日為何突然造訪。”惠遠依舊敲著他的木魚。
“大師可聽說過借屍還魂。”姬茹熙也不隱瞞道出了因由。“他的前世是被割頭而死,如今死而複生,卻不會再開口說話,是何因由?”
惠遠放下木魚點點頭:“施主既然知道因果循環,那就該知道所有違背常理的事情都得付出代價。”
姬茹熙忽然想起,那時上官清確實和黑白無常談論著什麽,隻是自己聽不到。莫非,這就是他要付出的代價。
“可有辦法更改。”
“一切自有定數非人力可為,如若想要改變那就得依靠神力,老衲言盡於此。”惠遠朝著姬茹熙行了一個佛禮,姬茹熙點點頭離開了廟堂。
看著熟睡的乾坤,他的模樣也越長越像上官清了。
“你到底和他們做了什麽樣的交易呢,僅僅是不能說話嗎?”姬茹熙總覺得不安心。
就像有人來找她實現願望一樣,一切你情我願,不過是場交易罷了。惠遠說的沒錯,任何違背常理的事情都要付出代價。就像李秀珠,救了情郎卻失了心,終身為奴效忠自己,這就是她所付出的代價。依靠神力,究竟什麽樣的力量才能改變過往呢?
姬茹熙等人走的時候,天女廟裏的天女已經不在了,人人都說天女去下一個地方幫助人類了,都很惋惜。
這裏是一大片森林,奈何雷蛟飛了許久也不見頭,下來查看才知道,他們一直在原地徘徊,就連在天上飛也會迷路,好厲害的地方。
這裏的樹木都很高很大,森林裏到處都是迷霧,天空都被波及了。姬茹熙撤下衣服上的布條拴在其中一顆樹上。
“大家小心點,這裏布滿了迷陣。”張子凡研究過五行八卦,奇門遁甲,雖然不精通也略知一二。
這裏是見不到太陽的,無法辨別方向所以才會一直迷路,姬茹熙一直緊緊拉著乾坤的手。
“大家不要分開,集中走。”姬茹熙說完走在最前麵。
嘶嘶嘶的聲音越來越近,顯然是有東西爬過來了。“所有人站在原地別動。”雷蛟對這種聲音最敏感,是蛇。
蛇就在他們的周圍吐著鮮紅的芯子,始終不敢接近。雷蛟前進一米它們便後退一米,對姬茹熙他們夠不上任何威脅。
“兄弟,想不到你這麽厲害啊。”張子凡討好的靠近雷蛟,這樣才另他覺得更安全。
“有龍在的地方,蛇還敢放肆啊。”小包子從張子凡的衣服裏鑽出來拍打著他的胸脯。
紅繩越係越多他們也越走越遠,過了好一會,又繞回了原地。
“那不是我們係的紅繩嗎,哎呀累死我了,我不走了。”張子凡懊惱的坐在了原地。
“這麽走下去也不是辦法,大家坐下來喝點水,吃點幹糧,商量一下對策。”姬茹熙說完也領著乾坤坐了下來。
森林裏響起一曲笛聲,原本安分的蛇忽然騷動起來,在地上打著滾,也不敢前進一步。
“有人用曲操控蛇。”張子凡說著大家都知道的問題。“奶奶個熊的,別讓老子抓到他,幸好有雷蛟在。”張子凡簡直不敢想象一群蛇像自己衝過來的畫麵。
“主人,今天的蛇好像不太聽話啊。”
一個身著青色袍子的男子說。
“這群人氣場太強了,困他們幾天,不死就放他們出去。”
“是。”青衣男子簡直不敢相信,還能有人從這裏活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