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君這個尊稱,是世界各地的球迷對於忌部聖子的愛稱。
早在2010年初,忌部聖子已經在世界球壇初露崢嶸,那時候的他,溫文爾雅,嘴角總是掛著淡淡的溫煦的笑意,給人以如沐春風的感覺。
聖字一詞,既是取自忌部聖子的名字,也同時形容了他的人格。而君字,與聖同稱,一方麵是日國人的稱呼習慣,而另一方麵,也表達了球迷們對忌部聖子的愛戴。
可以說,一直以來,忌部聖子給球迷和對手的印象都是一個溫文爾雅的君子形象。
當第二局比賽開始的時候,忌部聖子嘴角揚起的弧度,在顧煬眼中,看起來是那般的危險。
忌部聖子的發球是很普通的,就在顧煬揮拍擊打來球時,也並未感到有任何的異常之處。
然而顧煬將乒球打回去之後,他才明白了忌部聖子現在的打法,講究絕對的速度!
就在顧煬剛剛將球打回去,乓球到達第二落點的時候,忌部聖子的第二板已然到來。
“好快的速度。”顧煬感歎一句,微微慌亂之後,迅速調整了自己的節奏,跟上忌部聖子的回球速度,將來球一板打回去。
“還不夠快!”忌部聖子嘴角的笑意漸漸變冷,手上的揮拍速度更加快速,拍下飛出來的乓球的速度也提升了一倍有餘。
這一刹那,與忌部聖子對拍的瞬間,顧煬想起了一個日國球手,嗯,就是那個人,山本英田。
與忌部聖子一樣,同樣是日國球手,作為日國球壇第二隊伍裏的佼佼者,山本英田的拿手打法就是速度球。
但是,就在日國公開賽上,以速度著稱的山本英田卻是最終敗給了顧煬。
而也是那一場比賽,成就了顧煬,成為顧煬在國際賽事上的成名之戰,世界球壇上,至此有了顧煬之名,這場比賽之後,顧煬由此扶搖直上。
而現在,忌部聖子突然玩起了速度較量,顧煬不由的感到好笑,心思微微鬆動之下,忌部聖子的扣殺已經突破他的防線。
1:0,忌部聖子首發得分。
看著衝向高空的乒球,顧煬長吐了一口氣,心裏笑道:“與你打球,一點心思都不敢分散啊,我這算是自討苦吃嗎?”
忌部聖子可不管顧煬的心思,他再度將手中的乒球拋起,然後是一個極其優美的揚臂動作,一板擊發。
咻!
忌部聖子的這一發球瞅準了顧煬的反手位,角度相當刁鑽,饒是以顧煬的反應力,還是吃了一些小虧,有些倉促的調整自己的手腕動作,同時扭動腰身,盡量使得回球的力道與速度達到預期。
乓!
顧煬剛剛抬頭看向忌部聖子那一邊,乒乓球與球拍的清脆碰撞聲已經響起,這就是忌部聖子的可怕反應力。
第一次,顧煬覺得自己引以為傲的反應力,竟然也會有不如別人的時候。
雖然這個“別人”是當今世界球壇排名第一的忌部聖子。
“怎麽,你還不打算使出與吉爾比賽時的各種打法嗎?”忌部聖子笑問,“以你如今的實力,想要與我正麵對抗,恐怕有些癡人做夢吧。”
聽著忌部聖子淡淡的哂笑之語,顧煬回道:“癡人做夢?不試試怎麽會知道呢?”
說著,顧煬順口來了一句:“你的漢語挺溜的啊,連癡人做夢這種成語都會說。”
然而,就是聽到顧煬的這句隨口之語,忌部聖子突然喜上眉梢,很好的隱藏了自己的喜色之後,他淡淡的開口:“嗯,這些都是我的共和國教練教的,提及他來,我是懷有感激之心的。”
“感激?”顧煬的眉頭已經微微皺了起來,他察覺到了忌部聖子話語裏的特別之處。
忌部聖子將顧煬的來球一板打回之後,笑道:“對啊,感激,你想想如果不是他,我大日帝國怎麽會有如今在球壇的這等輝煌地位。”
“渣滓!”
聽到忌部聖子剛剛說出口的這句話,顧煬低啐一句,眉頭徹底深鎖。
二十多年前的共和國教練出走事件,直接導致了共和國在球壇的大衰落。
顧煬自從知道共和國衰落之謎後,始終對於當年的那些事,那些人耿耿於懷,如今被忌部聖子刻意提及,以顧煬憤青的性格,沒有立刻衝過去揍忌部聖子就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很明顯,顧煬還是受到了忌部聖子話語的影響,被忌部聖子微微激怒的顧煬,改變了原有的打法,開始了更為激進的打法球路。
爆衝弧圈……
中遠台對拉……
反拉……
強勢變線……
反手暴彈……
顧煬真正的做到了怎麽暴力怎麽來,怎麽解氣怎麽打的暴力打法,他不再顧忌比分的歸屬,而是一味的強調暴力美學。
感覺到顧煬越來越暴力,越來越凶狠的打法,忌部聖子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濃,暴力打法的確給人以極大的壓迫感,但同時,暴力打法有一個最大的弊端。
球路的極不穩定性!
顧煬與忌部聖子的對決中華,有些球簡稱是匪夷所思,也隻有他們這等世界級球手方才能夠打出來。
反手擰拉能擰出那等又急又快的低平球,正手的撇拉、反拉如同子彈呼嘯而來,呼嘯而去。
每一顆接發球都堪稱是極為少見的神球,而在第二局的比賽中,卻是大量的出現了。
“小煬的節奏已經徹底亂了,陳靖,這顆球結束之後,你準備替他叫暫停吧!”吳老輕輕歎了口氣,他對場上的情況已經有了清楚的認識。
別看顧煬打出一記又一記的神球來,但他已然看得出來,顧煬不過是一直在勉強支撐罷了,顧煬接發球的觀賞性與藝術性在暴力打法的碾壓下,已經變得支離破碎。
如今的顧煬,不過是在苦苦支撐罷了,那一個個神球,的確不能僅僅稱之為運氣球,但現在顧煬的處境實在是太艱難了,雙腳如陷泥淖,寸步難行。
乓!
正在進行的這一個回合,最終還是以顧煬的失敗而告終,雙方的比分也來到了9:4,第二局的比分,看起來對顧煬極為的不利。
陳靖起身,替顧煬叫了暫停。
場上的顧煬不甘心的看了一眼忌部聖子,最終在吳老的注目下,緩緩走下台來,然後自顧自的坐在長凳上,沉默不語。
“煬子,先補充一下體力吧。”李寧遞過來一瓶衝劑。
顧煬沒有抬頭,隻是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看得出來,他現在很煩。
吳老看了看,笑道:“小煬,你的頭頂,現在有一把屠刀!”
“屠刀?”顧煬抬頭,不解的看向吳老。
吳老點點頭:“這把屠刀隨時可能掉下來,將你一刀兩斷,你為什麽還要讓它懸在你的頭頂呢?”
“老師?”顧煬眼中出現了一些迷茫,“你說的屠刀在哪裏?”
吳老輕輕拍拍顧煬的肩膀:“忌部聖子的屠刀,現在就懸在你的頭頂,你難道還看不清楚嗎?”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