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說得這麽難聽,畢竟你的父母也是做了艱難的思想鬥爭,才同意簽字的。”像白晟這一類人,身兼醫學顧問、法律顧問、心理疏導者等多重角色。
林漓突然就明白了什麽,由內而外涼透了,比被刀子紮在心口還痛,就像是刀鋒在刀口處旋轉,削得她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林漓的左手和右手都不敢握在一起,怕掌心疊加太過冰涼,語氣更涼道:“嗬嗬……難聽?有本事他們不做得那麽難看啊!我還沒死呢,他們就授權簽字,吃相太特麽難看了……”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他們不敢見你,也是怕太舍不得你,否則做不出這般抉擇。”白晟是這麽理解林家人的大愛無疆的,可以割舍女兒的命,來換取其他人的命。
“哈哈,我差點就信了……”林漓幹笑兩聲,眼淚已經不自覺地掉了下來,親生父母是什麽德行她早就清楚了,但是沒想到他們竟然能做到這個份上。
恐怕這背後,絕對不是無償捐獻這麽簡單!
林漓抬手抹掉眼淚,心裏卻在滴血,自嘲道:“話說,你們怎麽就知道我腦子有病?”
“這是前不久,你昏迷時拍的CT。”白晟遞了過去。
“這……”林漓更迷了,接過了打印出來的片子。
這段時間,林漓一直住在夏星晚那裏,就算這是自己昏迷或沉睡拍的片,那也就是絕對經過夏星晚的意見。
想到經過夏星晚的手,她手上的紙片滑落一地……
“晚,晚晚……”林漓的心裏本來在滴血,這一下像是裂開了傾盆大口!
撕心裂肺的疼,也莫過於此了!
她突然記起來,有人給過她忠告,還不止一個人!
廉峻說過,你不過是夏星晚養的牲畜!
顧煒城也說過,你千萬要小心夏星晚!
她明明是來打胎的,怎麽突然一翻篇,就變成了器官移植……
器官移植這四個大字,頓時,刺激了不少信息出來……
夏星晚的心髒不好,林漓是早就知道的。並且,林漓第一次給夏星晚獻血,便就是因為夏星晚做一個心髒支架手術。
手術中途差點失敗,幸好是林漓大量獻血,讓夏星晚及時救回了一條命。
此後,夏星晚熱衷於整容,恰是因為有林漓護航,更在肆無忌憚起來。
因為林漓就是她行走的血庫!
於是夏星晚對林漓很好,夏父夏母也對林漓很親,那是因為她的血。
林漓從來都是願意給夏星晚獻血,卻從沒想到夏家得寸進尺,貪得無厭,甚至對林漓的器官打起了主意?
林漓這才後知後覺,所以……我存在的意義是夏星晚的容器,盛放著她的鮮活心髒的容器!
不僅如此,心髒保命,骨髓造血,夏家打得一手好算盤啊!
想到這裏,林漓怒目:“我要見夏星晚!”否則,她死也不瞑目!
“夏星晚是?”白晟第一反應不知道夏星晚是誰,慢慢才想起來,與他交涉的都是受捐獻方家長夏光海,莫非夏星晚是夏光海的女兒,也就是受捐獻對象?
“她,她是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