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嘴眯縫著眼睛說,“還能咋地啊?剛才有個孫子跟我裝逼,他媽的,我真是給他點臉了,欠你媽打。”他這話是對這矮胖子說的,可他這眼睛卻是一直再盯著周亮看。
這矮胖子更能裝逼,直接把太陽鏡一摘,接著用手指著高子鍵他們說,“操,你們他媽活的膩歪了?誰他媽剛才罵我哥們了,有種給我站出來。”
高子鍵這時候站了起來,他走到矮胖子和李大嘴的麵前說,“哥們,差不多就得了,你是二毛的同學,我不想跟你們發生衝突,大家就當是場誤會,就這麽地。”
高子鍵這話已經很給他麵子了,他也不想讓二毛太難堪,畢竟是他的小學同學,這要是真打起來了,你說這二毛幫誰啊?幫李大嘴是不可能了,要是幫高子鍵他們打李大嘴,他還真有點下不去這手,要是誰都不幫,那也不行,這事兒多少跟他有關係,所以高子鍵才這麽說,要不然他早拿啤酒瓶子砸李大嘴腦袋了。
李大嘴邪笑了一下說,“你說誤會就誤會啊?周亮罵我你沒看到嗎?還是你他媽聾啊?我要不是看在二毛是我同學的份上,我早他媽打趴下你們了。”這李大嘴倒好,他也來這話了,也不知道他是真這麽想的,是想嚇唬人呢?還是真想開打啊?
這會兒,飯店的老板過來了,他在旁邊看老半天了,就怕這幫半大小子打起來了,這要是打起來,他這生意還咋做啊?本來就是小本經營的小買賣,混個吃喝的,要是再讓這幫小子給這麽一鬧,桌子凳子全給你砸了,你說你上哪說理去啊,報警都來不及,等警察來了,人早打完跑了。
這老板是個小老頭,年紀大概六十多歲,弓個腰,一看就是生活逼迫被累出來的,他走到矮胖子和高子鍵的中間說,“幾位小夥子,大家都別吵吵了,聽大爺說句話,因為這點事兒打起來犯不上,聽大爺的話,大爺這裏還做要生意呢,你們都少說兩句,好嗎?都回去。”
這矮胖子盯著小老頭看了看,皺著眉頭說,“你算幹啥的啊?你做不做生意管我屁事兒啊?我願意幹啥就幹啥,這沒你事兒,你最好少插手,打壞了你的東西,我賠你就是了。”
這矮胖子很是囂張啊,好像自己很有錢似地,完全沒把這飯店的小老板放在眼裏。
這小老頭也有點著急了,心裏這個鬱悶啊,今天本來生意挺好的,心情也挺好的,被這矮胖子這麽一訓,頓時火氣就上來了,可他還沒處發火,這麽大歲數的人了,總不能跟這幫小子打架,再說了,就算他想打,他也未必能打過這矮胖子啊,這一大把年紀在那擺著呢。
高子鍵一看這矮胖子的德行,也太不是個東西了,哪有這麽跟老人家說話的啊,什麽玩應啊這是,一點做人的素質和品德都沒有,簡直太他媽混蛋了。
隨後他意味深長的看了二毛一眼,意思是我們現在就要準備開打了,你自己看著辦,二毛當然明白他的意思,他無奈的衝高子鍵點點頭,他也看出來了,今兒不打是不行了,這李大嘴實在是太裝逼了。
二毛喊了一句,“老板,算下賬。”
老頭子無奈的搖了搖頭,隻好走到台去給二毛算賬去了。
高子鍵笑了笑,對李大嘴說,“聽你這意思,你要是不揍我們一頓,你是不打算讓我們走啦?是?”
李大嘴鄙視著說,“咋地?害怕了啊?害怕就別出來裝逼啊?附中的也敢上這來得瑟,你也不打聽打聽我們四職高是幹啥吃的?”
這李大嘴是越說越來勁兒了,幹脆都把學校往外搬了,他壓根就沒瞧得起附中這種重點高校的,他認為那你都是一群書呆子,沒幾個敢打架鬥毆的,可他今兒就想錯了,在他麵前的這幾位,不光是敢打架,而且還都是打架的行家,個個手都黑著呢。
高子鍵轉頭衝南佑他們使了個眼色,這哥幾個全都站起來往門口走去了。
高子鍵也不想再跟這李大嘴廢話了,他指指門外說,“你們不是想打架嗎?好,咱出去解決,別再這鬧,打擾人家做生意就不好了,誰他媽跑了誰是孫子,我們在外麵等你們。”高子鍵話說完,第一個走出了飯店。
南佑跟久孟智隨後也跟了出來,最後周亮臨出門時,指著李大嘴說,“李大嘴,你他媽不是牛逼嗎?哥在外麵等你,操,看看誰他媽是孫子。”
二毛剛才沒動地方,一直在台附近站著呢,他這會兒走過來說,“大嘴,咱們都是同學,我勸你一句,還是算了?我麵子都給你了,別讓我太難做。”
李大嘴看他一眼說,“毛子,你這幾年混的行了啊?敢跟我說這話了,嗬嗬,真他媽的,你以為那幾個小子是啥啊?在我眼裏,他們幾個啥jb都不是。”李大嘴最後的話是喊出來的,可見這脾氣也挺大的,就是不知道手底下功夫怎麽樣。
二毛看他一眼,無奈的說,“行,這話是你說的,既然這樣咱沒什麽可談的了,我也在外麵等你。”
話說完,二毛也走出了飯店,他這人這點好,哪進哪遠,他還是知道的,高子鍵他們跟他都是鐵哥們,那是汗與血見證出來的。
跟他李大嘴,頂多就是半個小學同學,並且關係還不咋地,以前還總讓他欺負,他沒理由繼續再給他麵子了。
這李大嘴一看他們這架勢,心裏頓時也有點發虛,剛才那是為了保麵子,才這麽牛逼呢,不過他還不至於怕了高子鍵他們,畢竟這四職高,也是挺磨練人的。
矮胖子跟他說,“大嘴,走,咱們去會會他們,他媽的,裝逼裝到這來了。”
李大嘴叫囂著說,“走,幹他媽一頓,發泄發泄今天的不快。”
這李大嘴他們幾個今天在遊戲廳輸了不少錢,就是撲克機那種東西,這玩應輸錢可是非常快的,一天輸個幾萬塊都很正常。
九十年代中末期,撲克機是最熱門的賭博遊戲,當然也是最賺錢的一種賭博方式,李大嘴跟矮胖子這幾個人,傻逼呼呼的,一天下午輸了四千多塊,都把學費輸裏了,你說這不叫二逼這叫什麽?
那種東西贏錢的幾率實在是太渺茫了,根本就沒什麽希望,你見過靠玩撲克機發家的嗎?到是真見到不少因為玩撲克機輸的傾家蕩產的,這種賭博的機器,贏的就是那種沒腦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