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任秦皇秦赤瞳上位之後,雷厲風行鏟除了一批結黨營私的官員,其中連皇商玉家也難逃此劫。
玉尋覓勾結外邦被終身監禁天牢,玉家也受其連累被遣出都城,曾經風靡一時的玉家,如今隻能灰溜溜地回到祖籍玉城。
秦赤瞳沒要誰的命,他認為這些人給莫幽媞陪葬都不夠格,他們隻配在陰暗的地方度過餘生。因為他毫不留情的手腕,很多人告老還鄉致使官位嚴重空缺,朝堂招攬了一批新官員,曆經一年時間根基還未穩定下來,巫岐國與琅西國勾結攻打秦昭邊境,巫岐國的出師名義是,秦昭國嶺南王秦赤峰強娶了巫岐國的太子妃,巫岐國不堪其辱這才起兵向秦昭國討要說法。
他們來勢洶洶,早就合謀好了就等這一天,秦昭一年丟失了好幾座城池,眼看戰事堪憂,朝中不少人建議議和,秦赤瞳卻清楚得很,巫岐國有備而來,絕不會輕易退兵,他下旨讓邊境的秦赤峰務必將巫岐和琅西國趕出秦昭國的土地上。
一場慘烈的殺戮之後換來了短暫的太平,雙方默契地休養生息,誰也沒有進犯的意圖。然而,秦赤峰根本不敢懈怠,每天堅持練兵,一日三次換崗雷打不動。邊境暫時安生了,秦赤瞳又開始著手整頓朝綱。
齊雲山雲霧繚繞,朦朧間依稀可見跌宕起伏的峰巒直入雲霄,仿佛與天連接自然生成,霸氣凜然得天獨厚。
叢林裏錯落幾間竹屋,一株粗壯的古梅樹下放著一張竹榻,榻上側臥一純白衣裙的女子。紛紛揚揚的花瓣飄落在她的身上,似要將她藏匿在花瓣中,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龍淵端著竹製托盤從竹屋裏走出來,看見的便是這番場景,凝視著榻上安靜躺著的女子,他不由哀歎一聲。他依稀記得兩年前的那個景象,他期盼焦急地看著天空的雲彩,卻沒想到整整看了三天雲彩才漸漸散開,雲霧中一襲純白衣裙的女子,翩然如仙地俯身飛躍了下來。
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再次出現的莫幽媞自稱妍舞,性子也變得冷冷淡淡,不愛說話,不會做飯。從此一日三餐加小點就成了龍淵要做的事情,對此,他也是不明白。除了五官看起來更精致了些,她就是活脫脫一個莫幽媞,可她說不喜歡這個名兒,非得讓人喚她妍舞,性子與莫幽媞截然相反,來到這裏一年多也不知道她想幹什麽,如今的莫幽媞讓人完全看不懂。
菜香味勾起妍舞肚子裏的饞蟲,熟悉的香味伴隨了她兩年多,睜開眼睛轉眸看去,正好看見龍淵的一張苦瓜臉。想起第一次見他,自己很認真地告訴他,不會做飯,不會做任何事情,他傻眼的表情至今難忘。
“魚湯,菌菇炒雞塊,好像我們吃了快十多天了吧,看來應該換個口味了。”
龍淵將托盤上的菜擺放到旁邊的竹幾上,聞言,不由停頓了下,放好飯菜,他問道:“聽你這意思是想離開這齊雲山了?”
妍舞答非所問感慨道:“當年北舞散去一身靈力,靈識與萬物之靈相融,由於前世種種我被迫來到這齊雲山,恰巧方氏有孕遇難在此,隻有靈識的我感受到孕體的溫暖借她的肚子托生,以至於錯過最後化身的時間。好在十六年後,我回去的及時,一切因果皆有定數。”
龍淵仔細琢磨她的話,不由問道:“你是不是還忘不了秦赤瞳,所以才……”
“秦赤瞳是誰?”
妍舞突然出聲打斷了龍淵後麵未出口的話,而她的話卻讓龍淵將信將疑。莫幽媞那麽愛秦赤瞳怎麽可能會忘記他,而如今的妍舞說起他臉上的表情竟然沒有絲毫變化,她難道真的不是莫幽媞而是真正的靈女?匪夷所思。
龍淵沒有猜錯,妍舞用過午膳小酣片刻,便自顧自飛身下了齊雲山,不消片刻就不見了她的蹤影。龍淵已經習慣了她的行事作風,反正火靈會回來帶他去找她的。
依然繁華熱鬧的秦昭都城,似乎沒有因為莫幽媞的離開而有半點變化,淡淡的熟悉感在心底蔓延開。妍舞好奇地看著街上的新事物,她第一次親身體驗,內心還是有點小波動的,唇角的笑意淺淺卻猶如一朵蓮花盛開,美得出塵脫俗非人間顏色,她的出現令四周充滿了淡雅的花香,迷亂了來往行人的眼和心,紛紛駐足好奇迷戀地打量著她。
站在皇城之下,妍舞仰頭看著高高的城牆,心隨意動,飛身躍上城牆,一陣清風掃麵讓人心情舒爽無比,她展開雙臂閉上眼睛迎著清風,感受空氣中僅存的一點清新氣息。果然,這秦昭都城不如幽穀的空氣好,就不知這皇城內又是何等光景,眺目望去,城牆內身著輕甲的禦林軍跨劍行過,雄赳赳氣昂昂好不威風。
或許隻是玩心大起,妍舞伸出一指繞了繞,指尖出現色彩紛呈的花瓣飛向那隊禦林軍,突然之間,禦林軍們解下腰間佩劍抖動身體,那樣子恨不能連身上的輕甲都脫了。妍舞掩袖偷笑,看著他們無比滑稽的樣子與剛剛的不苟言笑截然相反,她就笑得不能自己。
批閱奏折累得脖子酸痛,剛好完成最後一本奏折,他放下手中批注的朱筆
,揉了揉脖子,感覺舒服了些,這才起身走出了養心殿。
站在玉石台階上看著遠處,卻不想看見一隊禦林軍停在那裏又蹦又跳,模樣無比滑稽,地上散落著佩劍畫戟。他知道事情沒那麽簡單,鳳眸犀利地掃過四周,不放過一寸地方,抬頭之際正好看見高高的城牆上站著一名純白衣裙的女子,她迎風張開雙臂,猶如誤下凡塵的仙子,卻又那麽的遺世獨立。
這個女子帶給他一抹熟悉感,直覺告訴他要親自看看,於是,他打消了讓禦林軍統領捉拿女子的打算,展開身形飛躍而起,足尖輕點借助建築物的外力飛身上了城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