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拂麵,徐徐吹來,莫幽媞推著秦赤瞳走在玉石地麵,內心充滿了溫馨安逸。如果能永遠這樣平靜地生活下去,她就心滿意足了。
低頭看了看閉目假寐的男子,她的水眸裏流露出滿滿的柔情。突然,賀棲大殿方向傳來奇特的樂曲,原是歡快地節奏,卻直達心尖,縈繞心頭使人思緒有些飄忽不定,怎麽會有這樣奇怪的樂曲呢?
“你別去賀棲大殿,我去看看就行。”
“嗯?”
秦赤瞳突然出聲拉回莫幽媞的思緒,她疑惑問道:“你可是聽出賀棲大殿演奏的曲子有問題?”
秦赤瞳沉吟了下方道:“你就別管了,聽話。”
“赤瞳,你擔心我的安危,我何嚐不擔心你,你不讓我相陪,叫我如何安心?”
不顧秦赤瞳的阻攔,莫幽媞繼續推著他走向賀棲大殿。也不知道他是默許同意了,還是生氣得不想再說話,總之,秦赤瞳沒有再說什麽,莫幽媞也隻當他默認了,沒有注意他的沉默。
賀棲大殿門前的侍衛挺直站立,目光看著一個方向,當莫幽媞和秦赤瞳出現的時候,他們也沒有行禮,而莫幽媞同樣沒有反應過來,更沒有發現內侍宮人們也不見了。
踏入大殿,隻見那名紅衣少女站在大殿中央盡情的旋轉舞蹈,整個大殿除了詭異的樂曲,便沒有其他聲音,所有人仿佛都沉醉在了舞蹈和樂曲之中。
忽然,一陣邪風拂麵,所有的宮燈都熄滅了,整個大殿陷入了一片黑暗,然而所有人還是沒有半點反應。莫幽媞這才發現反常,低頭看著秦赤瞳,他也是沒有反應,目光有些呆滯。她這才急得大腦急速運轉,想著該怎麽救秦赤瞳和其他人。
她的手心裏聚起靈力,白色光暈瞬間照亮大殿,巫岐國太子和公主詫異地看著莫幽媞,顯然沒有料到她的出現。
顧冥天仔細觀察著她手心裏的光暈,不由想起父王曾經說過的話,他不敢置信地看著莫幽媞,蠱惑人心的桃花眼微眯了起來,也不知道他心裏在做何種盤算。
須臾,一群色彩斑斕的夜光蝶飛進了大殿,整個大殿瞬間被柔和夢幻的光暈照亮,莫幽媞趁機施展出靈力,靈力分散到大殿所有角落,不消片刻,所有人呆滯的目光才悠悠恢fù正常,意識也清醒過來。
顧顏對莫幽媞出手,顧冥天阻攔住了她,在她耳邊低語一番,顧顏這才作罷。挑釁地看了眼莫幽媞,她再次舞動起來,詭異的是,大殿裏漸漸飄起了一股異香,所有的夜光蝶都圍繞著顧顏,跟隨著她的動作翩翩起舞。那場景太美,剛剛清醒過來的秦皇和所有人仿佛什麽也不知道,什麽也沒發生似的,一臉驚豔癡迷地觀賞著這副奇景。
曲停舞歇,所有人由衷地鼓掌,宮燈這時候也重新點亮。秦皇說道:“顧顏公主身帶奇香,能引來這些奇異會發光的彩蝶伴舞,真可謂是奇女子,依朕看,你應該叫香香公主才對。”
顧顏趁機上前屈膝一禮拜道:“顧顏多謝秦皇賜名。”
“額…嗬嗬嗬”,秦皇沒想到這個少女如此機智,幹笑兩聲打著哈哈道:“今晚也得謝謝你帶來這麽美妙的舞蹈,讓朕和眾朝臣們大開眼界啊。”
顧冥天上前恭手說道:“胞妹自幼勤學秦昭文化,向往這裏已久。此次前來秦昭國是想能留在秦昭,不知秦皇可願為顏兒賜婚?”
“賜婚?”秦皇蹙眉看了看顧顏,轉回目光看著顧冥天問道:“不知公主屬意在場的哪位?還是說由朕替你做主?”
顧冥天看了眼輪椅上的秦赤瞳,轉回頭回道:“胞妹對漓王早有耳聞,仰慕已久,上次聽聞漓王大婚,她傷心了好久。她中意漓王,不介意與漓王妃共侍一夫,還請秦皇看在胞妹一片癡心的份上成全她。”
顧冥天此言一出,全場愣神,就連秦皇也有點轉不過彎來。他不露聲色地饒有興致問道:“哦?還有幾位皇子未曾大婚,公主卻隻對朕的瞳兒屬意,著實令朕好奇啊,不知公主可願為朕解惑?”
“實不相瞞,胞妹為了漓王精學岐黃之術,她有能力讓漓王離開輪椅,而她的要求隻有一個,那就是嫁給漓王。我們也沒有要挾的意思,隻不過,秦皇既然問到,冥天也隻好據實相告了。”
離開輪椅?那就是能站起來了?顧冥天話再度讓所有人沸騰了,尤其皇後和秦赤霄更是意外又緊張。秦皇這次徹底愣住了,不由看向秦赤瞳,正好對上他唇角的一抹嘲弄的笑意,秦皇心虛地避開他的目光,再次抬頭看著顧冥天說道:“朕也是一位父親,當然希望自己的孩子健健康康,既然公主對漓王如此深情,朕就成全了公主。賈林,擬旨,傳朕旨意,香香公主顧顏品貌端正,貴為公主之尊堪匹配漓王為正妃,由於漓王妃已經有了,所以,朕特賜公主齊王妃稱號,寓意與正妃平起平坐,欽此!”
顧顏抬頭看了看秦赤瞳,顧冥天推了她一把,她才跪下叩首道:“顧顏謝秦皇陛xià隆恩。”
莫幽媞隻感覺頭暈耳鳴,虛弱地撐著輪椅把手,勉強支撐自己沒有倒下。秦赤瞳從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更沒有站出來拒絕,莫幽媞也能理解,男人的三妻四妾,可當她和秦赤瞳之間莫名其妙出現第三個人,她的心還是不可避免地抽痛起來,尤其秦赤瞳的默認,更讓她感到失望。
隻要能讓莫幽媞難過,莫幽蘭都會喜聞樂見的,唯有玉尋覓的表情變化最為精彩。她恨顧顏能如願嫁給秦赤瞳,還得到齊王妃的稱號,她恨秦赤瞳的沉默,再次娶了另外一個女人,為什麽,為什麽當初就是不肯站出來替她說一句話?
目光轉向搖搖欲墜的莫幽媞,玉尋覓真想痛快的大笑幾聲,現在見識到了這個男人的無情了吧。
秦赤瞳,你究竟是冷血無情,還是認為我們這樣的女人配不上你?你,究竟是個怎樣的人?突然發現,心慕多年的人自己卻原來從沒有看透過,甚至,自以為的了解也是可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