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吃……”莫幽媞跑進沁心殿,胸口劇烈起伏著,話未出口卻被殿內情景驚呆了,她差點沒背過氣暈倒。
光滑的玉石地麵上躺著一隻一動不動的黑狗,狗嘴裏流出粘稠的黑色不知名的液體,兩隻眼睛上翻非常恐怖,莫幽媞轉過身直犯嘔,她從來沒見過這麽可怖的場麵,一時控zhì不住想要吐。
秦赤瞳一身單薄長衫,白蠶絲雪緞散發出的光華流轉,映襯地他的肌膚更加白皙如瓷,尤其他鎖骨以下的前襟帶子隨意帶過,流露出精瘦的胸脯,如瓷膚色泛著淡淡柔和光澤,格外吸引人。隻是,這種場合,莫幽媞完全沒有發現他撩人的一幕。
“這隻狗是吃了早膳才死的嗎?”
莫幽媞顫抖著嬌嫩的紅唇,心情很複雜,若是秦赤瞳吃了這早膳,她都不敢想像,原來在心裏他已經這麽深刻了。站立一旁的宛青看了看秦赤瞳,發現他並沒有接話的意思,於是他轉向莫幽媞說道:“這是王爺用膳之前的規矩。”
“可是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麽膳食裏會被下了毒…”莫幽媞抬著閃動淚光的水眸看著秦赤瞳說道:“隻要你沒事就好了。”
隻要你沒事就好了…這樣充滿關切地話語,有誰真心跟他說過?莫幽媞,你真的要一點點推掉本王內心的那堵厚牆嗎?
“這件事情本王會查清楚的,王妃以後沒事就待在幽媞居,也別再做這些下人做的事兒了。”
待在幽媞居?別再做下人們做的事兒?莫幽媞再次被傷得體無完膚,“你是在懷疑我嗎?我不明白,不明白你為何對我視若無睹,若是從一開始你就是因為聖命難為才勉強娶了我,那麽以後幽媞再也不會來打擾王爺了。”
這個時候唯有快點閃,宛青默默走了出去。莫幽媞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淚水,梨花帶雨仿佛狂風暴雨中苦苦掙紮的花朵,讓人憐惜,讓人想要好好嗬護。
他的沉默已經說明沒有留下的必要了,莫幽媞似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拖著兩條腿轉身走向殿外。突然,一股大力拉住了她,本來就毫無力氣的她,身體不受控zhì地向後倒去,一個趔趄屁股坐在了柔軟的物體上。她一回頭卻又呆愣住了,胸口止不住地砰砰直跳。
原來是她轉身的那一刻,秦赤瞳拉住了她的手腕,力道慣性使她跌坐在他的膝上,跌進他的懷裏,當她轉回頭才發現,他們之間近的隻有一指距離。那雙鳳眸裏仿佛醞釀著狂風暴雨,前所未有的狂烈霸道,讓她無所遁形。
他的五官精致到讓人窒息,他噴灑而出的溫熱氣息撩撥著她的心弦,她深深陷進那雙鳳眸裏,不可自拔地沉溺其中。於他亦然,二十五年,他何曾與女子如此近距離接觸過,那雙不染俗塵的水眸清晰地倒映出他的影子,同樣深深地將他席卷了進去,從此無處可逃,隻能溺斃其中。
漸漸靠攏過來的薄唇激起她的不安期待,那麽難以形容,從未有過的感覺,莫幽媞不由自主地閉上了雙眼,秦赤瞳卻在這一刻回過神來,微蹙劍眉腦袋向後靠了點拉開兩人的距離。
久久等不到任何回應,莫幽媞疑惑地緩緩睜開眼睛,她沒想到秦赤瞳已經和她拉開距離,那雙鳳眸更是平靜無波,巋然不動,真正的坐懷不亂。
果然又是自己想多了嗎?莫幽媞的臉頰刷地紅了起來,這種尷尬場麵,秦赤瞳卻斜勾唇角低聲嗬嗬笑道:“如果我不是漓王,你還會對一個殘廢這麽用心良苦嗎?”
莫幽媞詫異地看著秦赤瞳,難道在他心裏就是這樣想她的嗎?莫幽媞瞬間離開秦赤瞳的懷抱。難堪、憤怒交織在一起,她已經不知道還能對他說些什麽。漠然轉身離開,帶著受傷的心從此隻願各不相幹。
秦赤瞳凝視著她離開的背影,薄唇微翹了起來。既然你煞費苦心的想要征服本王的心,也希望他日別後悔,本王也絕對不會給你機會。
回到幽媞居,突然眼前閃過一道灰影,不等她看清就消失不見了。疑惑地四處環視一圈,還是沒發現有什麽異常,她隻能歸結為自己眼花了。不遠處姚嬤嬤和硯香焦急不安地在門前張望,或許是擔心沁心殿的事情吧。
硯香看見莫幽媞回來了,趕緊迎上去急聲道:“王妃,快看看靈鳥和小白貂吧。”
“它們怎麽了?”
硯香快哭出來的樣子嚇著莫幽媞了,直覺那兩隻出事了。跟過來的姚嬤嬤歎息道:“就是因為它們偷吃了王妃您做的早膳口吐白沫,老奴才讓您趕緊去沁心殿攔住別讓王爺吃了。它們掙紮了好久,這會兒都不動了…”
不待姚嬤嬤說完,莫幽媞趕緊奔向主屋。靈鳥和小白貂果然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她蹲下身體摸了摸靈鳥,閉上眼睛靈力透過手心進入靈鳥的身體裏,不消片刻,靈鳥睜開了眼睛,當看見閉著眼睛的莫幽媞,它突然感到有種歸屬感。一直以來它都在尋找合適的主人,它觀察了她好久,總感覺她太弱了,還有些看不起她,沒想到最後救了自己的竟然還是她,或許一qiē冥冥中自有定數吧。
莫幽媞睜開眼睛發現靈鳥已經醒過來,她趕緊又將手掌放在小白貂身上。這次,她感覺自己正在慢慢變得虛弱起來,咬牙挺住,那種漸漸失去力氣的感覺越來越強烈,直到大腦一片混沌,身體不受控zhì地倒下,最後一絲意識散去,她仿佛看見小白貂動了,提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下,她徹底失去了知覺。
靈鳥在莫幽媞手上啄出一個細小的血孔,將腦袋貼在上麵,須臾,它抬起腦袋一道金色的印記出現在腦門上,瞬間又消失不見。它低頭看著莫幽媞嘰嘰喳喳叫道:“從此你就是我火靈的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