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紋身室,沒有紋身師。
光頭老板在不舍中離開,留下顧煒城和林漓兩人。
兩人談了一段時間戀愛,談得還行,至少目前為止,三觀吻合。
“剛才你們在談什麽?”林漓好奇道。
“沒什麽。”顧煒城進來後便在檢查工具,一一按照自己喜歡的方式擺好,因為這裏不是醫院,動手時沒有助手。
“不對,你們一定是說了什麽,那個老板看我的眼神,變得越來越……”林漓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麽形容。
“他是欣賞你。”顧煒城說道。
“欣賞什麽?”林漓不解。
“你的美。”
但具體哪裏美?
顧煒城說得籠統。
林漓倒也沒再追問,她這人不太喜歡打破砂鍋問到底,有些事適可而止就行。
正如人與人之間的交往,她也漸漸學會了點到為止。
今天她化了美美的妝,而且穿了改良版的旗袍。
本來她是為了方便脫下來紋身,而且還帶了一款薄款披肩,卻不知,旗袍最能彰顯東方女性身材的美感。
她穿旗袍有著獨特的韻味,透著一種恬淡的華麗在其中,那一種寧靜與英雅之美,不是任何人都能夠擁有的。
比起西方大膽裸I露的穿著,旗袍自帶那種複古感,碎花棉布裁剪得體,緊束的腰身,流暢的線條,若隱若現,不免讓人心馳神往!
她再配上一雙雅致的高跟鞋,帶來一種極致的妙意,走路的嗒嗒聲落在走廊上,像是穿過光陰的隧道,讓人恍如隔世,讓人為之動容,讓人引起憐惜!
顧煒城準備好工具,看著林漓的身體,漸漸地,有點像剛才那個光頭紋身師的目光。
林漓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想要避開他刻意注視的這種目光,內心生出一股異樣,甚至還有些後悔沒把夏星晚一起叫過來。
突然,顧煒城問道:“怕疼嗎?”
“啊?”林漓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頭部,手肘,腳踝,胸骨……紋這些地方,會疼得要命。”顧煒城是一名紋身愛好者,對疼和不疼的地方了如指掌,補充道,“你很瘦,會更疼。”
對此,林漓莞爾一笑,表示她不怕疼。
都說肉體疼,心就不會太疼了。
她什麽苦難沒遭受過,身體上的這點疼痛,又算得了什麽呢?
這種稍微有點疼痛的永久性圖案,將會伴隨她走完這一生,具有紀念性,激勵性和解脫性。
看到她釋然而笑的表情,顧煒城放心大膽地開始了。
她褪掉上半身的旗袍,解開內I衣後麵的排扣,用披肩擋住前I胸,露出潔白的後背。
他給很多女性做過整形手術,但是沒有哪一次像這一次,小心翼翼的同時,內心翻湧著一股……
一般來說,用電機帶動針刺入皮膚,是當今紋身師最常用的方法。
但是顧煒城用的是數根針綁在一起,捆在木棒上,純手工點,刺入皮膚。
她的身體很美。
帶著傷也很美。
別人眼裏的傷疤是醜的,然而她在他的眼裏是美的。
他對別的女人無感,沒有美醜之分,卻覺得她很美。
這種美不是皮相,而是一種骨相美。
他現在所做的,是錦上添花。
他此刻所想的,是獨占作品。
獨自,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