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墨拿著聘書踏入風雲閣大門的那一刹時,盡管先前已經做過許多思想準備,可此時還是不禁被震撼到了。
風雲閣沿途之中的壁畫和書法,無不出自名家之手。
而,不單如此,連迎接他進入風雲閣的兩名侍從,氣質和容貌也都屬上乘。
可以說,這風雲閣是匯聚天下能人賢士的神聖殿堂。
不禁讓顧子墨對那位創立了風雲閣的神秘人物更加欽佩了。
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物,竟然有如此才德!
若是有幸能一睹這位人物陣容,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顧公子,您怎麽又停下了,這風雲閣內非比一般的地方,您初來乍到,很容易迷路的,還是要緊跟在下,免得迷路才是。”
走了幾步,發現顧子墨並沒跟上來,一回頭就看到顧子墨停留在一副丹青前看的正入神,侍從忙折回來,對顧子墨好言提醒道。
顧子墨一時興奮,竟忘了自己的處境,忙拱手致歉:“是子墨失禮了。”
“無礙,顧公子既然已經加入風雲閣,日後對這裏的環境自然有的是時間熟悉,不用急在這一時的。”
顧子墨頷首,“你說的對,是我太心急了。”
跟上了侍從的步伐,顧子墨沒多時便抵達了一處樓閣之前。
見那裝潢大氣磅礴的樓閣,顧子墨不由在心中感慨,這還不算風雲閣的總部,卻已經修建的如此氣勢磅礴,那總部風雲閣該是何等的威嚴壯觀?
“顧公子,日後您繪作之處,便是這兒。”
順從指著麵前這棟讓顧子墨看的發呆的樓閣對顧子墨恭敬的道。
顧子墨聞言,心中詫異,“這兒往後隻有我一個人嗎?”
侍從點頭,一邊開鎖:“自然是您一人,這樣也免得被其他人打擾您的繪作。”
顧子墨一怔,旋即又覺得言之有理,“不愧是風雲閣,難怪能出那麽多能人,今日子墨領教了。”
“公子不進去看看嗎?若是有哪裏不滿意的,可隨時告知我們,我們也好及時為公子提供方便。”
顧子墨走了進去,一看裏麵的裝潢和擺設,瞬間便愛上了這兒。
他最是喜歡丹青,這裏的采光和裝飾,幾乎風格全是他所喜歡的。
“好極了!真是好極了!”
見顧子墨十分滿意,侍從笑著點了點頭,“那麽,在下就不打擾公子,先行退下了,若是公子有需要,隨時可以腳我們。”
“且慢……”
“公子您還有何吩咐?”
“我想問,我剛才一路走來,為何沒見到有人……這偌大的風雲閣,按理說是人才濟濟……”
“這是很正常的,因為大家都在閉關創作,馬上便是一年一度的風雲閣才藝大會,大家都在為了賽事準備,所以無事是不會出門的。”
“原來如此……”
“大賽的話,顧公子您也是可以報名的。”
“我?還是算了吧,我就……”
“顧公子的報名單應該是副管事那裏,相信不多時他就會來找公子了。”
果然,侍從才離開沒多時,副管事便出現了。
“子墨公子可還習慣?”
副管事態度依然十分和善。
“挺好的,我很滿意。”
“那就好,這次大賽,子墨公子若是有什麽難處,可盡管來找在下。”
“大賽的事,我剛想跟你說呢,我不想參加……”
“您為何不想參加呢?那可是揚名立萬的好機會,很多人都夢寐以求……”
“我來風雲閣是想突破自己,對於追名逐利,我並沒太多想法。”
“既然公子不想參加,在下自然不會為難公子。”
“多謝您了,副管事。”顧子墨忙拱手行感激之禮。
副管事卻露出一抹吃驚的神色,忙阻止了他,“使不得使不得,子墨公子切勿行此大禮,在下擔待不起……”
顧子墨微怔,“有何擔待不起的?論先來後到,你是前輩我是新人,行禮之事有何不妥嗎?”
“這……”副管事神色有幾分怪異,被顧子墨問的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頓了頓,副管事還是很客氣,“就依公子所言。”
“對了,公子今日初來乍到,還沒四處走走吧,在下這就帶公子去外麵熟悉熟悉環境,也方便給公子提供更多的繪畫頭緒。”
“多謝副管事。”
三言兩語間,顧子墨便對副管事的熱情生出十分好感來。
對於風雲閣裏的一切,他都開始憧憬了起來。
或許,自己的未來,真能在風雲閣裏闖出一番天地。
“這兒是風雲閣的碧雲澗……”
“好美!”
“那邊是淞南亭,裏麵有許多我們風雲閣內的大家所著的詩作,公子有興致可以去看看。”
“要去的……”
顧子墨迫不及待想去看看。
剛走沒幾步,忽然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被幾人按住似是要打起來。
“小清子?”
會是他嗎?
這兒外人是進不來的。
小清子又是如何進來的?
顧子墨停留之際,副管事發現顧子墨的視線盯著不遠處的扭打在一起的幾個身影看著,忙上前詢問,“公子與那人相識?”
“嗯,他是我朋友。”
“原來如此,看來有誤會。”
副管事說著,人朝著那邊幾人厲聲道:“都給我住手。”
“參見副管事……”
“放開他。”
“副管事,此人壞了我們風雲閣的規矩,他……”
“退下。”
幾人還想說什麽,被副管事厲聲嚇退。
“諾……”
顧子墨見常青鼻青臉腫,顧不得其他,連忙上前去扶起了常青,“怎麽回事?”
“子墨,你怎麽在這兒?”
“我已經正式加入風雲閣了。”
“真的?那真是要恭喜你了,加入風雲閣不是你一直以來最夢寐以求的嗎?”
見常青鼻青臉腫,笑起來時候扯到嘴角的傷口,疼的呲牙的模樣,顧子墨白了他一眼,扶著常青在一旁坐下,“先不說我了,你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們布莊的一批布料出了問題,風雲閣內的一位身份尊貴之人穿了我們布莊的布料中毒身亡了,我過來協助調查,可還沒見到他們管事就被這幾人攔在路中打了一頓……”
“怎會發生這種事?你布莊的布料一直沒出過任何事,這次肯定是有誤會……要麽就是栽贓陷害!”
“嗯,我正愁沒門路,你如今進入了風雲閣任職,到能幫上我的大忙,查明真相,怕是要靠你了,子墨……”
“你我兄弟,何需客氣?此事包在我身上。隻是,上次你交待我的事情……真是對不住了,我……”
“上次的事,你不說,我差點忘了,你那日是不是跑到全墉城正街的天香樓去了?”
“嗯,就是那,但我並沒有見到你所說的那位姑娘……”
“哎,弄錯了,我說的天香樓是西街那家,你卻去了招呼王孫貴胄的天香貴賓樓去了,不過,那兒出入都要王族子弟的腰牌,你就算走錯了,也是進不去的……”
“呃……”
顧子墨僵在了那裏。
原來不是人家姑娘有問題,而是他走錯了地兒。
“子墨,你晚上不用回王府嗎?”
見天色漸漸暗下,常青疑惑的問。
“你都這樣了,我還怎麽回王府,自然是先送你去看郎中要緊……”
長青傷的很重,如果不及時處理,破了相,日後可不好娶媳婦了。
“沒想到子墨這麽講義氣,隻是,你若回去晚了,蘭陵王怪罪於你,可如何是好?”
“他今日出城剿匪去了,或許晚上不回王府吧,誰知道呢,反正現在天大的事也沒你的事重要,走,我們先離開這,我給你找大夫瞧瞧,可別還有什麽內傷……”
剛走出風雲閣正門。
顧子墨便被人攔住去路。
那人上前對顧子墨躬身行禮道:“是顧大人吧,在下蘇浙,是蘭陵王殿下麾下禁衛隊長。”
“哦,蘇大人,好。”
顧子墨一聽跟高長恭有關,心情驀地便不太舒暢了。
“時候不早了,顧大人若是要回王府,在下剛好與顧大人順路,可以捎您一程。”
“不用了,我不回王府,謝了。”
說完,顧子墨並沒有要與蘇浙多言,扶著常青便繞開了蘇浙的馬車朝著另外一條道走去了。
蘇浙望著顧子墨離開的身影,有幾分懊惱。
頓了頓,回身走向了馬車。
車簾被淨白修長的手指挑開,露出了高長恭絕世的容顏,“人呢?”
“回殿下,顧大人他……他說……不回王府……已經走了……”
高長恭麵無表情的放下了車簾,冷冷的道:“回府。”
“諾。”
高文總算盼到了高長恭回府,卻不見顧子墨的身影。
“殿下……子墨公子他……”
高長恭臉色暗下,並沒理會高文的意思。
“殿下餓了吧,在下這就為您傳膳。”
高長恭板著臉進了膳堂。
不一會,下人們便將膳食呈上桌。
高文見高長恭冷冷的坐在那,並未動筷子,看了一眼桌上的飯菜,高文歎息道,“這幾道菜都是子墨公子平日裏最喜歡吃的,可惜,子墨公子現在還沒回來,若是放下去,隻怕不新鮮了,會影響口感……”
高長恭原本垂下的眸子,忽然抬起,望了一眼桌上那幾道菜,狹長的黑眸暗了暗,“自作主張!”
高文一怔,“殿下,不是您辰時出發前吩咐在下——”
不等高文說完,高長恭冷著臉打斷他:“以後別讓本王再看到這幾道菜。”
見高長恭發怒,高文忙跪下:“老奴該死,會錯殿下的意思,這就將這幾道菜撤下……”
起身,高文正要去端走那幾盤菜,高長恭‘嘭’的一拳頭重重的拍在了桌上,“本王要你現在撤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