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半月的時間內,林漓每天在酒吧裏買醉,好在這裏是夏星晚的地盤,沒什麽人敢明目張膽欺負她。
“來,把藥吃了。”夏星晚這幾天真心醉了,體驗了一把極致養生。
林漓熬最晚的夜,她給她抹最貴的眼霜,敷最好的麵膜;林漓喝最烈的酒,她偷偷給她換成啤酒加枸杞,可樂加黨參。
“晚晚,求求你了,高抬貴手,別管我了!”林漓眼神迷離,意識半迷糊,卻又清晰道,“你讓我頹,你讓我廢,你讓我喪……”
“你有病啊?”夏星晚真是操碎了心,差點想要爆一口粗。
林漓卻趴在桌子上,一手拽著酒瓶,一手沾著酒水畫圈:“晚晚,你給我時間,再給我一點時間……我想頹,我想廢,我想喪……”
夏星晚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腦袋,想著刺激刺激眼前這隻喪物:“這些年我苦口婆心勸啊勸,讓你早點整容你不聽,卸妝翻車了怪誰?還不是怪你自己作?現在擺出這副衰樣給誰看?”
整容?
整容就能解決所有問題嗎?
林漓怕隻怕,她不是被噴卸妝之後臉作假,而是會被噴全身上下沒有哪一處不是假的!
網上那些噴子會說——
她的雙眼皮,用刀割的!
她的小蠻腰,抽脂細的!
她的D木不胸,矽膠填的!
……
這真的不是整容就能解決的問題。
卸妝這個意外,剛好是一個把柄,被有心人給抓到了。這隻是直接原因,並不是根本原因。
林漓埋著的臉忽然抬起來:“晚晚,給我三天,不,不夠……十天!你別管我,讓我爛成泥,你都不要扶我……”
她想頹廢到極致,然後,置之死地而後生。
她的人生,隻有喪過,才獲新生。
她從來都知道,生活會有很多坎,卻也一直相信,生活沒有過不去的坎,但是她就是那種在哪裏摔倒,就要在哪裏趴一會的人。
隻有趴著好好休息,她才能更好地站起來。
小時候被父母打罵,她會趴在被窩裏偷偷哭一個晚上,第二天若無其事地起床上學;
被廉峻甩了之後,她在宿舍床上趴了三天兩夜,曠課睡覺,卻在下個學年照樣拿特等獎學金;
被洛宴和淩雙霜背叛之後,她躲到了城市的邊緣,獨自頹廢了兩周,卻在半年後創立了淋漓傳媒公司!
她每次趴下的時間長短,都與當下被打擊的力度成正比。
這一次,打擊實在是太大了……
她需要趴久一點,才能慢慢緩過來。
就像蝴蝶破繭之前,她想縮在自己的安全地帶當一條蟲,因為她還沒想好以怎樣的姿態掙破出來。
這些天,她在床上輾轉反側,坐立難安,根本無法睡著,所以她才跑到夏星晚的酒吧買醉,放縱頹廢。
疫情過後,酒吧生意比起以前總是顯得慘淡,夏星晚便決定把這裏改成音樂餐吧。
於是,酒吧在重新裝修風格,林漓在重整人生風帆。
……
下個月初。
林漓整個人如同洗髓一般,可能是這一次趴的時間長了,她如一條猛蛇在冬眠過後醒來,眼神不同於以往,像是完全變了個人。
當然,不排除一個重要原因,她被“吸血鬼”給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