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斯搖頭,扯回自己的衣袂,冷然的道:“謝謝鳳公主的好意,我並不是十分喜歡茶,隻是因為愛兒喜歡。”
鸑鷟霃坐到琴桌前,環視一圈,笑著說:“嗬嗬,現在就暫且讓我獻醜了,拋磚引玉,彈得不好,幾位不要笑話。”
“哦,哇哇!第一才女要彈琴了。”聽了鸑鷟霃的話後,頓時全場靜了,旋即的不少本就一直關注著這麵的客人登時激動了,呼喊道。
“叮——”。
無愛笑著抬眼瞄了眼那女子後,徑自垂眉泯著茶,心中暗歎著,大方舒貴,此鸑鷟霃還真的是個奇女子。琴聲優美動聽,以臻化境。
優美樂章蕩出,原本還有些喧嘩的氣氛,瞬間寂靜了下來,每個人目光火熱的盯著那美豔的女子,享受著這一份美妙。
鸑鷟霃彈完,環視了一下四周,滿意的頷首,然後轉向無愛,輕笑道:“不知無愛弟弟,可喜歡?”
聲音很輕,卻讓那些還沉浸在意境中的人恢複了常態,愕然的隨著鸑鷟霃的視線看向無愛,每個人的眼中都表現了些不可思議與懷疑。
這些本國人可是知道這第一才女的名號,能夠聽得到她的彈奏,已經算是僥幸了,可,為何問他人?最重要的是為何問的那個人還如此的……年幼與普通,若是問這個少年身邊的任何一個人都會讓人覺得可以接受,可這一問,很多人不解有之,不屑的更是不少。
鳳璿珠興奮地站起來,對無愛哼了哼,目光發亮的盯著鸑鷟霃,帶著一些崇敬:“霃姐姐可真厲害,不像是有些人,哼。”說著還不屑的掃了眼一邊翹著嘴角的無愛,看到其好像毫不受鸑鷟霃音樂的影響,心中更加鄙視,粗魯人就是粗魯人,這些高雅的東西聽不懂吧!
鸑鷟玲也笑的靈動:“姐姐,你彈得真好聽。”
“嗬嗬,霃姐姐,我是俗人,不過,鳥兒的歡唱,蟲子的鳴叫,孩子的歡快,圓潤而細膩,讓人陶醉,霃姐姐,我佩服了。”無愛輕輕放下了茶杯,抬眉眼中噙著笑意的凝視著鸑鷟霃,輕笑著說。
鸑鷟霃眼睛一亮,霎時瞪大了眼眸,明顯神情很愉悅:“無愛弟弟,昨日聽著弟弟的話,還略微不相信,方才你所說了後我相信了,嗬嗬,你果真聽出來了。”
“她,聽音樂的水平,很好。”子奇掃了眼無愛,冷淡的說。
“嗬嗬,嗯。也隻是聽還算是過得去。要是說彈,奏什麽的,你需要看好的還是她們。”說著,無愛笑眯著眼,芊指指了指可欣和子奇。
被點名的兩個人麵色無異,隻是挑了挑眉,看向了無愛。
而一邊的福緣則老大不樂意的哼了哼,撅嘴道:“為什麽不指我?”
無愛翻了個白眼,笑的高深:“我不是說彈奏嗎!你一個拉二胡的跟著湊什麽熱鬧。”
福緣氣急,嗔怒的瞪著眼睛,戳著無愛的臉頰:“你個吹笛子的臭家夥,你敢瞧不起我?!”
“原來,這幾位也是音樂大家,那不如……剛才我算是拋磚引玉了。”鸑鷟霃眸中精芒一閃,笑著道。
子奇聳了下肩,麵色常態的說:“我的樂器過大,沒法。”
“這裏的樂器很多,是否……”鸑鷟霃怔愣了下,輕聲的說。
可欣微笑搖首,素雅的麵容讓一直關注著鸑鷟霃的人們眼前一亮,帶著驚豔的目光:“她的樂器是鋼琴,此間隻有她有。”
無愛頷首,轉首麵向可欣,笑眯眯的說:“倒是可欣可以去彈一下,可欣正好是練習琴的。”
“嗯?!也好,是很久沒有彈了。”可欣神情一頓,笑的應承了下來。
隨著話語,她施施然站了起來,微笑地環視一周,周身上一股淡雅出塵的氣息彌漫而出,繾綣著她的蹁躚蓮步,走到琴旁,忽地,她笑看著無愛:“小愛,我們合一曲,如何。”
無愛正拄著下巴,享受著首斯送過來的服務。一聽可欣的話,本能的聳肩搖頭。
鸑鷟霃笑了,笑的滿臉大方:“無愛弟弟,莫不是看不起我們麽,不屑為我們奏音樂麽,嗬嗬,我真的很期待?”
無愛無奈看向首斯,發現首斯也是一臉期待:“愛兒,我,也沒聽過。”
“唉,可欣,哪首?”終是歎息了一聲,無愛站了起來,詢問道。
“我們總和的那首,怎樣。”可欣沉思片刻,笑語盈盈的說。
無愛頷首,神色平常,翻手一揚,從戒指裏拿出一柄翠綠的玉笛,抿了下嘴唇,泛上些紅潤:“好吧,我準備好了,開始吧。”
可欣輕輕一笑,合眸翻動手指,悠揚的曲子慢慢的傾瀉,隨著音樂,笛子的清脆也隨之而蕩出。
無愛垂眸,目光深邃而悠遠的閃爍著,融入感情的吹奏著,音樂時而若即若離虛無縹緲,時而鏗鏘有力蕩氣回腸,琴笛合鳴響遏行雲。
如此的音樂傳出,鸑鷟霃呆傻的聽著。
鸑鷟賦癡了,首斯癡了,鳳璿珠癡了,所有人都癡了。
可欣一個尾音,收手,音樂戛然而止,旋即的,清脆的笛聲也隨之消聲,無愛深吸一口氣,笑眯眯的看向可欣,略微可惜的說:“這歌,生疏了。”
可欣帶著幾分笑意,卻也有些不滿:“嗯,很久了,手也有些僵硬了。”
“啪——”
不知是誰先反應過來拍起巴掌,接著熱烈的掌聲響起,鸑鷟霃激動地走過去,目光在兩個人身上來回遊曳:“你們,太好聽了,我從沒聽過這樣震撼人心的音樂,名字是什麽?”
可欣微笑,淡淡的吐出:“高山流水。”
“起的好呀,起的好。今天我算是大開眼界了。”鸑鷟賦大手拍好,笑的爽快。
鸑鷟玲靈動而閃爍著崇拜的目光的道:“小哥哥,你們真厲害。”
鵠掣風塵仆仆的趕回,在大街上還未站住,便聽到讓他心裏激蕩的音樂,隨著音樂,他不自覺的走進了茶軒,想要一探究是誰彈奏如此天上梵音。
在看到無愛和可欣時,他更是吃驚,她們這麽年輕?!原本以為是音樂巨匠,卻驚愕的看到兩張不算成熟的臉。
剛剛就是鵠掣第一個拍的手。
鸑鷟玲轉首,剛好看到門邊立著一位年輕男子,眼中驚訝喜悅一閃而過,驚訝的大叫:“呀,鵠掣哥哥,你回來了?”
一聲驚呼,眾人順著看過去,一位唇紅齒白棱角分明的剛毅男子,正站在茶軒門口,目光略微複雜的盯著無愛與可欣。
無愛揚了揚眉,心中好笑,她與這四個家族還真是有緣,這兩天真是把這四大家族的公子小姐們看了個遍。這位名叫做鵠掣的男子不正是這兩日她所聽說離家出走的鵠氏家族的直係大公子麽?!
此時竟然遇到了?
鵠掣一愣,目光錯愕的盯著驚呼的少女,一時間也有些喜悅之情掠過眼眸:“玲妹妹?是你們?”
“哎呀,鵠掣弟弟!你可回來了,這些年未見,過得好麽?”鸑鷟賦瞪了瞪眼,笑的驚喜。
鵠掣眉頭微蹙,不拖泥帶水的頷首,簡潔的說:“嗯。很自在。”
鸑鷟賦看到鵠掣眼中的不悔,心中羨慕不已,歎道:“鵠掣老哥,嗬嗬,你若再不回來,這火鳳就變天了。”說著他低垂了頭,輕聲的用隻有幾個人能夠聽到的聲音說。
鵠掣皺眉,毫不意外的嗯了一聲:“我就是聽到消息,趕回來的。希望鵠家,不要貪心……”
鸑鷟玲扯著鵠掣的衣袂,道:“鵠掣哥哥,你怎麽在門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