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求您把我放開,這樣子多不好看。”米一晴求饒道。
“你還知道形象不好?”歐陽烈天冷冷的笑道,如果讓媒體知道帝國大廈讓總裁秘書掏下水道可真是丟盡了帝國大廈的臉,一把把她推進了總裁辦公室的洗漱間。
啊,這裏比自己的房間都大,米一晴看著裝飾豪華的洗漱間,瞪大了眼睛,這裏和他的休息室簡直是兩個風格,休息室黑白相間,給人一種冷冰冰,堅硬的感覺,和這個人的性格簡直是一模一樣,而這裏,白色做底,嫩綠和淺黃的顏色灑滿整個洗漱間,如同春天的小花遍布在各個角落。
“這裏可真漂亮啊!”米一晴居然忘了自己身在何處,四處張望著。
“洗手。”歐陽烈天冷冷的吩咐道,說完,也不管米一晴樂意不樂意,拿起她的左手放到了水池裏,倒上一堆洗手液,用自己的大手狠狠的搓著。
這家夥下手還真狠,米一晴的小手被搓得發紅,她小嘴撅起,情不自禁的呻吟了一聲。
歐陽烈天停下手,看了一眼她那蹙緊的眉頭,手卻變得輕柔了許多。
又拿起一個柔軟的毛巾,用手試探著調節了一下水的溫度,直到覺得滿意了,才把毛巾放到水裏,浸濕,又輕輕的擰掉一些水分,然後拿起它,給米一晴擦臉。
“總裁,我自己來。”米一晴慌張的向後退去。
“別動!”歐陽烈天皺了皺眉頭,對著米一晴低吼一聲。
米一晴嚇得趕緊閉上嘴巴,一動不動。
溫熱的毛巾擦到臉上,臉上的毛孔都愜意的張開了。
米一情閉上眼睛,情不自禁的“哼”了一聲,歐陽烈天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滿意的看著米一晴享受的樣子。
“丫頭,是不是很爽?”歐陽烈天那充滿魅惑的聲音低低的在米一晴的耳邊回響。
米一晴的小臉一下子就紅了,惱怒的瞪了歐陽烈天一眼。
“你知道不知道自己有多惡心。”歐陽烈天嫌惡的撇了撇嘴,一想到她用嘴叼著毛巾的樣子,心裏就堵的慌。
“刷牙,好好刷刷你的牙!臭嘴!洗幹淨再出來,看著你就讓人想吐!”拿起一個牙刷生硬的塞到米一晴的手裏,憤怒的走了出去。
這個人可不是一般的變態,米一晴瞪著歐陽烈天轉過去的高大背影,伸了一下舌頭。
突然想起曾經看過的介紹一個人具有多重性格的文章,米一晴琢磨著歐陽烈天,這個人陰晴不定,一定擁有多重性格,平時那個像野獸一樣暴躁,凶狠,無情,陰霾的性格在他的身體裏占主導地位,偶爾流露出的那點溫柔,卻又是他性格中難得一見的另一方麵。
米一晴不自覺的環視一下洗漱間,外麵燦爛的陽光照射進來,整個洗漱間幹淨明亮而又充滿朝氣。米一晴歎了口氣,這樣春天般溫暖的顏色隻有陽光燦爛的人才會選擇這樣的色調,難道歐陽烈天的內心是渴望陽光的一個人嗎?
米一晴一陣恍惚,剛才歐陽烈天給自己擦臉的時候動作溫柔親切得像一個慈愛的父親,又像是一個癡情的情人對著自己心愛的女人那樣小心珍視。
米一晴心裏突然有種期盼,如果,歐陽烈天總裁那種溫柔的性格占據主導地位就好了,就像這個衛生間一樣,雖然有最陰暗的一麵,可是陽光和春天的顏色卻早已充滿了各個角落。
“刷完牙趕緊出來!”門外傳來歐陽烈天不耐煩的聲音。
早上自己剛剛刷完牙,現在又沒吃東西,憑什麽還要我刷?嫌我髒更好,我還求之不得呢,米一晴憤恨的放下牙刷。
最好吃塊臭豆腐,或者咬一口大蒜,那樣一張嘴還不把他熏得遠遠的,米一晴越想越得意,瞅著牙膏,黑眼睛轉了轉,嘴角偷偷翹起,左手擠了一點牙膏放到嘴邊,墨綠色的牙膏粘在嘴角,就像是吃飯沒吃幹淨,飯菜粘在了嘴角,米一晴滿意的看著鏡子中的形象,突然看見旁邊櫃子上擺放著歐陽烈天的刮胡膏,“嘿嘿”一笑,又擠出點,混合著水攪成泡沫狀,往嘴唇邊抹了一圈。
鏡子裏的那個人嘴角掛著肮髒的綠東西,嘴巴邊冒著白沫,如果翻個白眼的話,簡直就是一個藥物中毒的人。
米一晴對自己的想象比較滿意,後退幾步,對著鏡子,故意瘸著腿,歪著腦袋和肩膀,嘴斜向一邊,向著鏡子走去。
“很有創意!米小姐,表演天賦果然一流,一看就知道你是血栓患者。”
歐陽烈天斜倚在衛生間的門上,看著衛生間裏米一晴那滑稽的樣子,心裏有一種大笑的衝動。努力控製著,不讓自己笑出來,繃緊臉部的肌肉。
米一晴抬頭看著他那似笑非笑的樣子,簡直比哭還難看。用白眼仁白了他一眼,站直了身體。
歐陽烈天一把拉住米一晴腦後的馬尾巴,不管米一晴淒慘的哀叫聲,把她拎出了衛生間。
“牙刷幹淨了嗎?”歐陽烈天瞪著地上呲牙咧嘴的米一晴。
“哼!”米一晴瞪了他一眼,不理他。
“你還挺強的,你知道剛才你嘴裏含著的毛巾是誰遞給你的麽?”歐陽烈天也不惱。
“我自己拿的。”米一晴有點奇怪的看著他。
“當時我正站在你後麵,你伸手的時候,我順便把我手裏的那條毛巾遞給你了,不信,你自己去看看。”
“你的毛巾又能怎樣,反正我已經用來掏下水道了。”米一晴小聲嘀咕著。
“那個毛巾我本來就沒想要,隻是想告訴你一聲,早上我的鞋不小心踩到了狗屎,我就順手拿了一條毛巾把鞋擦了擦,正準備扔到垃圾桶,碰到你伸手找東西我就••••••”
歐陽烈天還沒說完,米一晴的臉突然變得煞白,她幹嘔一聲,捂著嘴跑進了衛生間。
衛生間裏傳來“稀裏嘩啦”的嘔吐聲,緊接著是“嘩啦嘩啦”的衝水聲,歐陽烈天斜靠在沙發上,實在是控製不住臉上的笑意,眉毛顫動著,居然毫不在意的咧開嘴,露出潔白如玉的牙齒。
米一晴虛弱無力的靠在衛生間的門口,臉色還是那樣蒼白,早上吃的小籠包還沒消化完,就被自己吐了出來,可憐風那一片心意啊。
都怪這個家夥,他還坐在那裏笑,隻是陽光下,他的笑容竟然是那樣燦爛和無邪,好帥的男人啊,好幹淨的笑容,沒有一絲瑕疵,看起來讓人的心暖暖的,一動一動的。
“看夠了沒有,看夠了就過來。”歐陽烈天忍住笑,衝米一晴揮了揮手。
米一晴不情願的走過去,膽怯的站在他的旁邊。
“給你一副手套。”歐陽烈天從抽屜裏拿出一雙手套,一把抓住米一晴的右手,剛剛還麵帶笑容的臉突然間就像下了冰霜,拿著米一晴的手停在空中。
“你這手套哪來的?”歐陽烈天冷冷的問道。
“朋友給的。”米一晴不安的看了他一眼,這個人可真是的,說翻臉就翻臉,也不知道自己怎又把他得罪了。
“哪個朋友給的?”
“路邊撿來的朋友給的。”米一晴說的是實話,可是在歐陽烈天聽起來,卻是那樣刺耳。
歐陽烈天緊緊皺著眉頭,臉沉似水。
他打量著米一晴,短短的半天時間,她從哪弄來的這幅手套呢?要知道昨天下午自己特意給美國燙傷康複中心打電話才定製到這種專門用於燙傷的手套,並派飛機空運回來。這種手套,國內頂級的醫院都不曾出售過,可是這樣一個足不出戶的丫頭如何弄來的呢?
“既然米小姐已經有了,我這可是多此一舉。”眼裏流露著失望和怒氣,抓起手套,打開窗戶,就扔了下去。
“你••••••”米一晴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就為了一副手套,值得這樣生氣嗎?
“還有,要注意你的形象,我聘你是來當秘書的,不是讓你像清潔工人一樣打掃衛生,這樣的工人,滿大街有的是,如果你喜歡幹保潔員的工作,那你就主動辭職吧。”
歐陽烈天瞪著米一晴,眼裏流露著不滿。
“可是••••••”
“沒有任何可是,出去吧!”聲音冷冷的,不容拒絕。
米一晴灰頭土臉的跑出總裁辦公室,站在走廊裏,真是進退兩難。白部長安排打掃衛生,而總裁竟然不讓自己幹,怎麽辦呢,聽誰的呢?
米一晴努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俗語說“縣官不如現管”,還是服從白翠花白部長的指揮吧,如果得罪了她老人家,自己以後的日子也不會好過的。
主意已定,深深歎了口氣,認真的幹起來。
一上午的時間倒也是相安無事,米琪琪出來幾次,一會說牆壁沒擦幹淨,一會說廁所有異味,米一晴點頭稱是,絲毫不敢有半點的反駁。
麗莎一開始,搖晃著腰肢,在米一晴的麵前來回走動,有時候故意把水倒在地上,米一晴隻是衝她笑了笑,拿起拖布,二話不說,仔細的擦幹淨。
麗莎晃蕩了幾次,覺得很無聊,也懶得理她了。
隻是有時候,聽到走廊裏傳來米琪琪怒斥米一晴的聲音,不知為什麽,本來自己內心裏還記恨米一晴,可是一看到她在米琪琪麵前那個小媳婦受氣的樣子,情感的天平就悄悄發生了變化,從心底裏瞧不起米琪琪,私下裏悄悄罵道:“小人得誌,專挑軟柿子捏。”
再看向外麵那個忙碌的身影時,竟然不覺得她有那樣的厭煩和討厭,心裏不知不覺竟然對她湧上了些許的好感,看向她的眼光也變得和善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