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府。
劉大奶奶神神秘秘地扯了呂夫人避到裏間,細細地與她娘說了。
呂夫人很是歡喜,可又擔心:“成哥兒,不知怎麽個意思?你也知道,那個杜八娘......”
劉大奶奶唬了一跳,陡地抬頭,盯著她娘,不悅地:“上回不是說斷了麽?怎的又......”
呂夫人滿臉愁容:“誰說不是呢?前陣子都與我說再不來往的。誰知,那日,竟被你爹發現他把人藏在了那槐樹胡同那裏。你爹叫老陳在那候了三天,確實沒錯!”
劉大奶奶的頭發絲都要炸起來了,吊著個嗓子:“我說,你們就這樣眼睜睜看著?那杜八娘也願意?這是吃死了我們家?杜家不是坐館教書的嗎?也容得下女兒這般與野漢子在外......”
忽住了口,那野漢子可不是他弟弟?
“這個我也不清楚,我也納悶著,怎麽說也是知書識禮的人家,這要傳了出去,可不毀了那杜八娘?人家一個女兒家的......”呂夫人倒不計較劉大奶奶的話,她就是個沒主意的。
劉大奶奶站了起來,直截了當地說:“快打住吧!什麽毀了杜八娘?這個念頭有都不要有。”她咬著牙,袖著手,在屋子裏轉了兩圈,看著她娘說:“這個杜八娘堅決不能弄進來。娘,我可告訴你,這個木家小姐,我們家成哥兒要能娶進來,那是天大的福氣。,你不知道,先前可是......”說著,湊到她娘的耳邊,嘰嘰咕咕地說了一大番話來。
呂氏臉露喜色,動搖:真的麽?可成哥兒那......你也知道,我的話他不聽!要不,你跟你爹爹說去?”
話音剛落,劉大奶奶已經扯著她望外走:“爹爹回來了?快走,快走。”
待得晚間,呂成念從外麵回來,守門的小廝直接攔了他,說老爺叫他。他忐忑,心道那件事情被發現了?
縮著腦袋,到了書房,發現他娘也在。更加確定。他怕呂方打他,忙往他娘身邊靠過去。
他娘卻歡喜,扯了他在身邊,與他說了這件事。
他當即就皺眉:“青州來的?好好兒的青州不待,跑到這京裏來說親?不會是有什麽毛病吧?你可別聽我姐的,她肯定是受了人家的騙,上了人家的當......”
呂大人眼一瞪:“你少在那兒給我打馬虎眼。是怎麽回事,你心裏清楚!是不是還惦記著那個杜八娘?告訴你,死了這條心吧!老子就覺得你姐說的挺好。那是你姐夫的妹夫,可不就是國子監的那個木嘉?挺知禮的一個孩子。有這樣的哥哥,妹子也差不到哪去。”
又轉頭對妻子說:“我說,這事就這樣訂下來。你去和萍兒說,叫她與親家母去問一問。行的話,過兩日我們去請了媒人上門提親去。”
說著,瞪了一眼焦急的呂成念:“這兩天你給我老實呆家裏,要是再叫我知道你往那槐樹胡同去,老子告訴你,我立馬就叫人捉了她來,就在那胡同口,先打上兩板子......看她還有臉見人不?”
呂成念臉白了一白,他自以為做得隱秘,觀他爹的語氣,卻早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