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武這三個字重重的砸在我們的心中,他到底是在隱瞞什麽,還是欺騙了我們什麽?
最重要的是,王金武到底是什麽人?他可從來沒告訴我們他跟回紇巫師有什麽關係。這一切,讓我們有些惶恐不安,但也有些興奮,惶恐的是到底還有什麽我們不知道,興奮的是一件件謎團被我們正在揭開。
老板詫異的樣子看到我們,“那個人你們認識?”金龍探頭探腦的出來了,死瞪著老板,“你說你當年在對麵你哥的拉麵館打過工,那你好好看看,你認識我不?”
老板慢慢的瞅了瞅,“先生,這都過去多少年了,這人來人往我怎麽知道你是誰啊?”
“當真不認識。”金龍還在黑問,老板有些擔憂這小子會不會打人,陳傑拉著金龍,“你老讓人家認識你,你認認他,看你還記得不。”
“說什麽完犢子話,這都八年了,你認識啊。”
陳傑反抗道,“你才完犢子,你都不認識,他能認識啊。”
潘子上來拍了拍老板的肩膀,“多謝你告訴我們這一切,你回去吧,我們要休息了。”
老板特別叮囑,“這晚上能不出來可千萬別出來,碰上那東西我可擔待不起啊,唉,這到底是啥事啊。”說著,弓著腰走了出去。
我們在屋子裏瞎討論著,討論半天也沒個什麽結果,潘子把這事情報告給陳叔,電話裏的陳叔並沒有吃驚,而是告誡我們,“你們一路小心慢慢的走下去,王先生的事情咱們回來再說。”
潘子嚷嚷著不行,“你不告訴我王金武的事情,這下麵的路大家怎麽走,心裏沒底啊,他到底是什麽人?”
陳叔到電話那頭也不耐煩了,“你小子絮絮叨叨絮絮叨叨有完沒完,這件事你們別問我了,我相信牛山雲道長會給你們答案的。”
“什麽?我?”我啥都不知道你讓我給答案,這不扯犢子嘛。
陳叔撂了電話,潘子對我說,“陳叔說了,讓我找你要答案,你小子說,還有什麽沒告訴我?”這下子把我推到風口浪尖,一夥人齊刷刷的看著我。
“哎呀我滴天哪,冤枉哪,我哪知道什麽王金武是幹啥的?”說著抱著腦袋靠在牆角。剌少峰走上來,瞅我兩眼,“切。”然後回去睡覺了,結果大家都同時“切”的一聲,回去睡覺了,“不是,不是你們這都什麽人哪。”
我和陳傑回到房間,兩人一個房間,金龍和潘子一個房間,柳東德跟趙安,剌少峰跟賀偉。這些人都是相互對脾氣的,在一起睡的也香。
我把那黑山陰鐵放在手裏叨咕,“這玩意是王金武給的,那王金武到底是幹啥的,難道是巫師?也不對啊,王金武怎麽可能是巫師呢?”我似乎想起什麽,但又不確定,金龍說了,門口的那兩尊家夥大家都不認識,隻有王金武一眼認識他叫什麽,哎呀,腦子好亂啊,不想了,明天再說,走一步看一步,這搞的人不要不要的。
“山雲哪,行啦,想那麽多幹啥,我們管他王金武是幹啥的,反正看起來不是什麽壞人,很慈祥,我們隻需要進入成吉思汗陵,把他的秘密揭開就成,那也是名垂青史了。”
我邊脫褲子邊說,“你別嘚瑟了,你嘚瑟啥,那麽多人進去都沒出來,把你嘚瑟的,你覺得咱們進去就能出來。”
陳傑還不樂意了,“你瞧你那破嘴,說什麽不好,我死了你就開心哪。”晚上腦子裏一直有事,跟陳傑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糊裏糊塗睡著了。
後半夜,果真,我被吵醒了,是一陣清脆的歌聲,聽這歌既不像現代的歌曲,又不像古代的戲曲,溫柔婉雅,詩句綿柔,陣陣歌喉讓人回味無群,我跟著歌聲,忍不住出來看看,別忘了,我是個道士,捉鬼降妖是我的本分,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聖在這裏興風作浪。
“有美一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
“將琴代語兮,有美一人兮,婉如清揚。邂逅相遇,與子偕臧聊寫衷腸。何日見許兮,慰我旁徨。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將。”
“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揚婉兮。邂逅相遇,適我願兮。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擊鼓其鏜,踴躍用兵。土國城漕,我獨南行。從孫子仲,平陳與宋。”
“不我以歸,憂心有忡。爰居爰處?爰喪其馬?於以求之?於林之下。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於嗟闊兮,不我活兮。於嗟洵兮,不我信兮。”
唱的真的很動聽,我看著陳傑睡的很香,便也沒打擾他,一個人披上衣服推開門走出去。
果然,在院落裏,有個穿紅衣服的姑娘,她的身軀嬌小,可是風度優雅.輕步捷移,有時真的讓我想起一個人,不用說,那個人就是唐小染。
女子一直背對著我,我在背後微笑著欣賞著,時而優雅綿長,時而短促精幹,甩著拂袖,修長的黑發在月光下飄蕩,頭發上插著一根優美的發簪。
那發簪深深吸引了我,但我不知道在那裏見過,是在夢裏嗎?
就當我陷入沉思的時候,那女子猛然轉頭,頭發掩蓋著她的臉,我看不清楚,瞬間向我飛來,我急忙從懷裏掏符咒,結果符咒放在房間裏,女子尖長的指甲就要插入我的脖子。
就當驚恐萬分的時候,隻能亮相巒山大印擋一下,可是當那女子看見我臉時,放緩了速度。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抓緊機會,雙手打印,“臨,兵,鬥,者,破。”配合巒山大印直接打出去一道印,那女子直接被我打飛,趴在地上,不能起來。
“妖孽,今兒就讓我收了你。”
從腰間揭下我的福袋,“都天大雷公,霹遍空。刀兵三十,煞乾坤。揭石吵使,掣破群。麵擒妖怪,狼牙啖疫瘟。大力摧山,天威黑。”
就當我撐開福袋準備要收的時候,那女子伸出一隻手,“慢。”
我楞了一下,這不會要耍花招吧。“你還不束手就擒。”
那女子站了起來,“李青,是你嗎?是你回來了嗎?”說著,伸出雙手走過來。
“李青?誰啊。”我心裏叨咕著,這不會給我使套吧,不過看眼神不像啊。
“你站住,別過來,你我人鬼殊途,我也不是什麽李青。”紅衣女子將頭發束到背後,眼前的一幕讓我難以接受,要不是她穿著是大汗的服飾,我真的會以為是她,是她。
“唐,唐,唐小染,你,你怎麽會?”
女子眼角的淚水情不自禁湧了出來,顧不得多少衝過來抱住我,“青哥哥,青哥哥,我是煙兒啊,你還好嗎?我在這裏等了兩千年,你終於回來了,你終於回來了,我們再也不分開,再也不分開,好嗎?”我被突如其來的這一下搞的神魂顛倒,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為什麽她要當我是李青呢?李青是誰?”
我這人大家又不是不知道,最怕的是女生哭啊鬧啊的,這隻女鬼瞬間把我弄的沒脾氣,但是她為什麽那麽像唐小染,不,可以說是跟唐小染一模一樣,難道這中間有什麽上天注定的緣分嗎?
我也不女鬼女鬼的叫了,這跟唐小染同一個人,這麽叫我心裏也不舒服。
她靠在我的肩上,冰涼的身體貼著我,但是我卻熱血沸騰,“青哥哥,你再也不走了是嗎?”接著從頭上取下這塊玉簪,“青哥哥,你看,這玉簪你還認識嗎?”
我瞅了瞅,玉簪真的很熟悉,我以前老在夢裏夢到唐小染,戴著這個玉簪,看來在我夢裏的不是唐小染,而是她,眼前的她。
“你送給我的玉簪啊,怎麽,你不記得了嗎?我一直都戴著,所以我就一直感覺你在我身邊,青哥哥,你知道嗎?我真的好想你,我一個人在這裏好孤獨,好害怕,你回來就好。”
這話說的我怎麽回答呢?我一把推開她,“你到底是誰?為什麽跟我一個朋友長的那麽像。”
她先是驚恐萬分,接著又笑了笑,笑的那麽甜蜜,以為我還記得她,可是他們不是同一個人。
“青哥哥,這麽長時間我也不怪你,我是煙兒啊,劉煙兒,青哥哥,我們去喝酒吧。”說著,拉著我去了院子裏,“來啊,上酒。”幾隻穿著大漢王朝服飾的小鬼端著酒來。
我一個道士,竟然幹起了和鬼喝酒的勾當。
“來,青哥哥,幹。”我勉強喝了一口,心中還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這到底是他娘的怎麽回事啊?
“趙姑娘,我,我。”煙兒用手指壓住我的嘴巴,“你以前可不是這樣叫我的,你都叫我煙兒。”
“哦,煙,煙兒姑娘。”
“你把姑娘去掉。”大家都知道,我曾經對不起唐小染,今天看到煙兒,我這心裏,唉,我不想讓她難受,可是,我這輩子就是個害人精。
“煙,煙兒,你,你能告訴我,我是誰嗎?”
“啊,你竟然忘了你是誰,你可是堂堂大漢王朝的將軍,李青。”
我更加吃驚了。“我,我是大將軍,李青?”
“青哥哥,你怎麽了嗎?你怎麽不知道你是誰了,好了,隻要你知道我是誰就好了。”說著,坐在板凳上,甩著雙腿,煙兒的腦袋靠在我的肩膀上,一起欣賞月兒。
我不想騙她。但是我不想傷害她,雖然我到目前為止不知道李青是誰,“煙兒,明天呢,我就要走了,你答應我,不要再害人了好嗎?”
煙兒拽住我的手臂,“我不要你走,我不要你走嘛,你要走哪去?我們好不容易又團聚。”
我被搞的沒話說,煙兒接著說,“我哪裏有害人,是那幫臭男人要來聽我唱歌,和我喝酒。”
“行了,咱們不說了,答應我,去輪回吧。”
煙兒哭了,哭的很傷心,“我就知道你不是我的青哥哥,你走吧,你走吧。”嘩的一下,我似乎進入了夢境,看到了兩千多年前發生的一幕幕事情。
我的前世是李青,而煙兒是我心愛的女人,可惜,命運多舛,時運不濟,我們終究沒有走下去,煙兒為了我死在這片荒無人煙的地方,在夢裏我流淚了,我哭的很傷心,前世我辜負了煙兒,這輩子,我辜負了唐小染,我是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