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成瞧了瞧我,蹲在牆角,再看看正要上來的幾名乘警,九成指著那幾名乘警,說:“這是我師傅,你們幹啥?”
    那小偷看見床上還有一人,竟然還叫我師傅,大吼一聲,“這還有一個同夥。”持槍民警又是一次緊急戒備,拔出槍指著九成,“舉起手來,抱頭,靠在牆角!”
    一個年輕一點的民警收起了槍,對旁邊的人笑嗬嗬地說,“果然是團夥作案。”
    九成見人家把槍拔起來了,嚇得趕緊舉起手來,想要跟人家理論但又不敢,被托下床來銬起來,連我一同送進警務室。
    我與九成抱著腦袋蹲在牆角,九成眼睛還這裏一瞅,那裏一瞅。一位乘警端起茶杯,悉悉索索走到九成跟前,“你給我放老實點,知道沒!”“不是…不是,我犯了啥事來著?”
    “你犯了啥事你自己知道。”
    “你們給我等著!“九成放了一句狠話。就是這句狠話,讓九成挨了頓打。“都到這兒了,還這麽橫,你以為還在你那匪窩?”
    真正的小偷正在一旁的休息室當做受害人還樂樂嗬嗬,喝著茶水,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動不動還對著我兩笑。九成那牛脾氣又上來了,“怎麽滴,你們黑白不分,我睡了一覺就被你們帶進來,還有沒有王法!信不信我告的你們連警察也做不了!”
    三警官輕蔑一笑,“告啊,你倒是告啊。”說著一皮鞋照著九成腰子踹了上去。九成嗷了一聲,趴了下來,皮鞋像雨點般超九成砸了下來,九成抱著腦袋,靠在牆角,躲了起來。我見勢不妙,趕緊求情,好漢不吃眼前虧,何必在這兒跟人家官方人員過不去,畢竟現在是出門在外,要是在寶安市,誰還敢對咱這麽放肆,分分鍾搞死他,媽了個八字。
    “警官警官,警察叔叔,不能再打了,他這不懂事,我給你們道歉。”
    那領隊的警官敲了敲桌子,“行了行了,差不多行了。”
    三名警官紛紛住手,其中一個指著我說道,“你小子還挺識時務。”
    我強顏歡笑,對人家點了點頭,“警官,我能給家裏打個電話嗎?”
    那領隊的警官瞅了我一眼,“你想幹嘛?”“我想提前讓家裏給我準備好律師。”“還準備律師,就你這還準備律師,你知道你啥行為嘛,火車上持刀行凶,那跟恐怖分子什麽區別,要擱在我當片警那會兒,像你這種早就被我一槍打死,還請律師,請個屁啊還。”
    九成滿臉灰塵,這些個警官都是老手,打人不留傷疤,還給你疼的死去活來,九成那橫像,還沒有消失,齜牙咧嘴,仇恨的眼神瞅著人家警官。一警官走了上來死盯著九成,“怎麽滴,還不服氣啊。”
    我怕九成惹事,趕緊上前拉住九成,“九成啊,有啥事,咱也得離開這兒才能想辦法,如今單槍匹馬還又出門在外,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懂?”
    九成雖然怒氣未消,但還是勉強點了點頭,三警官正在翻我的行囊,什麽八卦鏡,桃木劍,符文墨鬥,銅錢劍全讓他們倒騰出來,就連我這次專門降服那石像的鎮宮之寶也被倒騰出來,它裝在一個小鐵瓶子裏。一位警官因為好奇準備要打開,我趕緊大叫一聲,“千萬不能打開!我這包袱裏也沒啥,算了,我就實話告訴你,我就是一個道士。”因為那小瓶子裏裝的正是雛靈,說白了就是處女的月經,這東西可不好搞,是我偷偷告訴趙伯,趙伯偷偷告訴金錫嘉,金錫嘉也不知道是那兒搞的,我不得不佩服金錫嘉。三警官一聽,“哈哈哈,你是個道士,道士也會持刀行凶,笑死我了。”另一個警官翻了翻物件,說,“咦,你看這家夥件,你還別說,還真是個道士呢。”
    我和九成的手提電話也被倒騰出來,兩千年的手提電話我就不說了,大的和磚頭一樣,人稱大哥大,霸氣外漏,又能防身,那是相當壯觀,走在大街上,掏出大哥大打個電話,人山人海中瞬間鶴立雞群,獨具一格,多少羨慕的目光投向這邊。還記得九成當年剛買大哥大的時候,那在大街上可是耍足了風頭,專挑人群多的地方給我打電話,為了電話費這事沒給我少罵。
    警官們看了看這洋玩意還不會使用,不過他們知道,這就是最為流行的大哥大,他們也想買一個,隻不過那玩意真的太貴,兩千年的大哥大賣到兩萬元一個,現在那iphone567被他甩了半條街,當初買一個大哥大,現在能買十個iphone6,所謂物以稀為貴正體現了這個道理。
    見個麵看到大哥大出現在眼前,立刻變得謹慎起來,對我們的身份進行猜測,一個尋常人不可能拿得起如此奢侈而又貴重的通訊神器。警官們也想買一個,可惜他們那點工資力不從心,他們心中雖多了點疑慮,但他們更想將這玩意兒借此機會歸為己有。
    那領頭的對我說,”說,這兩東西是不是贓物。”“放你娘的狗屁,這是老子在上海花了兩萬塊買的,到你這兒就成贓物。”九成這貨又犯衝。
    我瞧了他們的眼神就知道他們要幹啥,九成這貨跟了我那麽多年這點察言觀色的技巧都不會,慫來慫的要死,楞來楞的要死,真不知道說他點啥好。
    警官們剛上來要對九成動手,我會意了警官們的意圖,一個飛腿將九成踹回了原地。“說什麽玩意兒啊,這兩東西不就是咱兩剛從外國佬那兒順來的啊,到警官這兒還不老實,坦誠交代,爭取寬大處理。你還想蒙混過關,你就不怕被判重刑嗎!”九成窩在牆角一聲不吭,看來我這腳的確是踹的有點狠,我悄悄問道,“九成?你沒事吧?”
    見九成在那兒動了兩下,看來他還活著,趕緊轉身向警官求情,“實在對不起,我如實交代,我全部交代,這兩東西是我兩半年前在兩老外手裏順來的,這不就留著自己用了,警官要是喜歡就留下吧。”
    帶頭的警官見我這麽說,水杯在桌子上一砸,裝腔作勢,“說什麽玩意呢,這贓物是要上交的,沒有人敢私自將他歸為己有,難道你不懂我國的律法嗎?你這是想賄賂我們嗎,是想教唆我們犯罪嗎?”說完之後立刻向另外兩個警官使了個眼色,兩人瞬間將那兩個大哥大揣在懷裏。我趕緊委屈求權,“警官,我能向家裏打個電話嗎,你看我都這樣了?”
    帶頭的警官想了想,“好吧,讓你知會家裏人一聲,讓他們早做準備。小任,把座機拿給他,讓他給家裏人知會一聲,早做準備也好。”
    我趕緊撥打了金錫嘉的電話,撥了好長時間咋就沒人接呢,奇了怪了都,仔細一回想,哦對了,今天金錫嘉已經和潘子賽醫生他們出發了,難怪電話打不通。完了完了,這可咋辦呢。
    那帶頭的警官已經有點不耐煩了,“你到底打得通嗎?打不通別打了。”我趕緊點頭哈腰,“警察叔叔,再等會兒啊。”“快點,到下一站把你送到當地派出所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小樣,在我麵前嘚瑟,怎麽樣,在陰溝裏翻船了吧。”一副洋洋自得要上頭條的樣子。
    我強忍著,對著他笑了一下,既然打不通金錫嘉,那就給趙伯打。剛打過去,是一個女的接了電話,急促的喘息聲我這邊聽得極為清楚。“喂,你找誰?”
    我心裏暗暗在想,趙伯啥時候勾搭起女人了,這都一把年紀了,我拍了自己腦袋一下,哎呀這都是啥呢。電話裏又再次傳來這聲音,“喂,你找誰?”還有隨著電話聲傳來的便是啪啪啪的聲音。
    “我是牛山雲,請問趙伯在嗎?”“牛你媽個頭啊,老娘這裏是天上人間娛樂會所,你要來玩就來玩,還裝你媽個逼,還牛山雲,你牛個幾把雲。”
    哎呀嗬,打了個電話還還被人罵了一頓,這趙伯啥時候喜歡上這個了哈。再一看電話號碼,原來是號碼不對啊,把九摁成了六,這才鬧出了如此笑話。一把摁了電話,趕緊重撥,這次打過去,我還是仔細確認一下才好,聽了老大一會兒,有個男人在問,“你找誰啊?”
    這次沒錯,是趙伯。“趙伯,我山雲啊。”“是山雲啊,咋地,出啥事了?”
    “趙伯趕緊滴,我在火車上被人當成歹徒了。”
    電話那邊先是一愣,再是一驚,“什麽?!歹徒?你是牛山雲不?”
    “趙伯,你就別鬧了,我不是牛山雲我是誰啊,這事兒一時半會兒電話裏也說不清楚,你趕緊聯係一下人,給我走一下路子。”
    趙伯那邊終於相信了,“山雲,你別急,先撐住。金錫嘉那邊今天已經和潘子他們出發了,靠金錫嘉幫忙那人也沒在,山雲啊,你要不介意的話我找唐小染幫忙了。”
    我一聽那小染,趕緊打住,“趙伯啊,千萬不要,你要是找小染幫忙,我寧可給她們抓去關兩年。”
    趙伯還有心思笑,電話裏傳來咯咯咯的笑聲,“山雲,逗你玩呢,孰輕孰重我還分得清。就連金錫嘉都要叫我師傅,你這點小事算個啥,在西北五省這個地,你就是出門殺個人我也給你平了。”
    也不知道趙伯是老糊塗了還是吹牛,不過聽他這麽一說,我心裏聽得還是蠻舒服的,故意摁了免提,讓那幾個警官一塊兒聽到。當他們聽到金錫嘉這三個字的時候,臉色都綠了,上一屆我們省的省公安廳廳長,剛退下來不久,可他的餘威還在,隻要有點年頭的警官誰不知道他的威名,在他手底下殺的人還少嗎。帶頭的警官瞅了瞅我,戰戰兢兢地說道,“你你…你認識金錫嘉?”
    我晃了晃腦袋,“我朋友,咋地?”
    九成此刻還在地上窩著,帶頭的警官用手狠得拍了一下桌子,“你們三混球,還不快扶大兄弟起來,地上那麽涼,讓人坐地上幹啥!”三個警官屁顛屁顛的跑過去把九成扶了起來,而那小偷此刻正在休息室裏,喝著小茶,吃著麵包,剛要把麵包送進嘴裏,看到警官對我們兩的態度轉變,他也意識到不妙,想溜。
    帶頭的警官根據自己多年的經驗,他早就應該預料到我跟九成不是一般人,可他偏偏高估了自己的實力,認為自己背後有人撐著腰,就可以乘機在我兩身上套一筆,可沒想到我兩卻是扮豬吃虎。一個小警官還不知道咋回事,悄悄湊到帶頭的跟前,小聲說道,“隊長,這是咋回事啊,咋就聽了一個免提電話,你老人家咋就威風沒了?”
    帶頭的勃然大怒,“你一個新來的知道的個屁,你知道金錫嘉誰不?”這個年輕警官搖了搖頭。“他可以是一個殺人如麻的瘋子,凡是在他手裏被逮住的,沒幾個能活著出來的。”
    年輕警官還有點不服氣的問,”他誰啊,誰給他這麽大權力!”
    帶頭警官指著年輕警官,皺著眉頭,齜著牙,“你…你你,說你年輕真不是裝的,叫你多了解點時事,你就是不聽。你知道他上頭有誰不,說出來嚇死你!”
    年輕警官還進一步追問道,“誰啊?”
    “李大人!”
    年輕警官撓了撓頭,“李大人?哪個李大人?”
    “不好,那個人要溜!”
    對麵休息室裏那小偷正給門口盤算,要不是小劉撓頭看了一眼,說不準還真讓那小子溜了。帶頭的警官正好有一把怒氣沒地方撒,這小偷正好把八輩子黴了,坑了我不說,連人家警官一塊兒坑了,而且比我更慘,是我我都得揍死他。這事我要給金錫嘉說了,要當正事處理,別說是他的烏紗帽,就連他上麵的也一塊兒擼了,別說是擼了,還得進去坐兩年,這就是實力。
    帶頭警官大喝一聲,“把他給我抓回來,我今兒非要扒了他的皮,啊!”警官氣急敗壞,那小偷還嘻嘻哈哈對警官說道,“他兩是歹徒啊,您先別管我,先治他們兩,我這兒好著呢,您不用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