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數魔族,其實都屬於靈魔族裔,它們和人族、妖族一樣,也是以血脈聚集,大多數的魔族軍團,都擁有十幾支魔部,每一部便是一種血脈,各有一位魔王統禦。
靈魔族裔之上,確實是有更神秘,地位也更高的天魔族裔和聖魔族裔,但這些存在,數量也並不多。
如今出現在秦玄麵前的這一股,便是靈魔族裔的某支魔部。
不可否認,正常的凡人修士和妖族修士,在魔族麵前近乎毫無還手之力,同境界的話,根本難以抗衡,除非是證神,靈神尊者和魔尊之間,差距已經很小。
按照玄門道統的記載,真神境界的九大道人,相比那時入侵世界的數十位魔皇,還占據著絕對優勢。
秦玄是一個特例。
同境界的法相老祖之中,他絕對是無敵的存在。
這一點,九大修真界都不清楚,他太隱秘,以至於極少有人知道他的存在,凡人修真界不清楚,妖族不清楚,魔族更不可能清楚。
他出手,對付三位魔將。
保險起見,他還是帶了一位幫手。
雲空之中,另一尊須彌塔出現,此塔僅有五道寶禁,也是木係,通體蒼青,一名青年老祖從塔中旋轉落下,彈奏一尊氣息雄渾荒古的九弦琴,雙手輪撥,百餘道音符一氣嗬成。
此琴之音直上雲霄,牽引天地雷雲,落到凡間便是層層雷音,震的三位魔將一陣心悸驚悚。
星辰派名聲不顯,北海無人知,魔族更無人知。
此派的四大名琴卻是魔道克星。
蕭天琴有一尊碧海雷音,秦玄有一尊九霄春雷。
九霄春雷原本需要送至中土修繕,後來偶遇天門大陣,這才自行複蘇,由燊鶴蘊養,重新渡劫證靈寶,與秦玄的星魔如意笛合璧,威力更是可怕
當然,燊鶴的音術造詣比秦玄厲害的多,這是星雲靈鶴一脈的看家本領之一,它也不像秦玄所學駁雜,什麽都要學,它隻專攻丹術和琴術,連鶴老祖賴以成名的琴劍合璧之道,都涉獵的極少。
它一路追隨秦玄五十二年春秋,不知多少奇遇,但凡秦玄有所得,它也能沾光,天生真脈靈鶴,小頂階血脈純淨高貴,木火雙係。
秦玄最初有鶴、龜、蛇三大靈仆,後來加了地煞靈兕和通臂靈猿,總計五靈仆隨他修行,如今以玄冥靈龜最強,魔蛟比之玄冥靈龜,還要稍遜一籌。
燊鶴則是最早證道渡劫的那一位,隻比秦玄晚了六年證丹,晚二十年證祖。
音術,要想發揮出最大的威力,必須有人在前麵牽製。
這個人就是秦玄。
五十二年春秋,秦玄一路走來,名聲不顯,無人所知,可他付出多少辛勞,最終就有多少收獲。
他苦心栽培五大靈仆,加上陰虛,二主五仆,若是聯手,天下間,純陽老祖不出,誰能抵禦?
如今隻是一主一仆聯手,已經相當可怕。
錯,非常可怕。
秦玄還是那一劍“滄海伏波”,周身化作一道海脈,與天地融合,一道海脈三十六股,每一股三十六道劍氣,化作千絲萬縷,數百道小海脈奔騰不息,宛若海中之河,浪花翻滾,層層迭宕。
三大魔將被海脈包圍,才明白這一劍有多恐怖,匆忙聯手出擊,化作三狼踏浪而上,吞天食月,氣吞萬裏。
它們的魔寶是三枚黑色的寶珠,偏偏閃耀出潔白的月輝,聯合在一起,威力更是陡增數倍,射出一道道月光劍氣。
可惜,沒什麽用。
因為它們根本不知道對手到底有多強。
滄海無量劍訣,從伏波到合流,從鎮海到無量,就如巨鯤神脈一般,數十道海脈匯聚歸一,化作神脈,蟄伏在海底四千丈深。
秦玄這一劍,正是從海脈伏波起手,起初隻是一道海脈,最後變成四道,每增一道,海威的壓迫就陡增數倍,到最後已經是四千丈海深的巨大威壓。
一根紫竹杖,四千丈海威,就像是要將三位魔將壓軋一空,強行抽出它們的一身魔氣和法力。
嘭。
一位實力較弱的魔將率先爆裂成血霧,也不知道是被劍氣絞碎,還是被海威壓碎。
隨後是第二位。
直到這一刻,蟄伏在天穹鐵壁另一側的魔王終於出手,這是一隻巨大的黑色鐵臂,百餘丈長,穿過虛空,抓向秦玄,想要救出最後一位魔將。
燊鶴的音術恰好在這時抵達,一曲鎮海降魔,順著秦玄的滄海無量劍,浩瀚而上,正麵衝擊魔王的鐵臂。
秦玄見好就收,借助燊鶴的掩護後撤,猶如隨波而歸,海潮回流,無聲無息的退回數裏。
“不錯,你確實很強,這等實力別說是在這方天地,便是其他幾座大世界,也可謂之同境界無敵。”魔王的聲音更顯蒼老低沉,也更謹慎,“凡人,這位魔龍確定是你的靈仆。”
“正是。”秦玄點頭,看向天穹鐵壁對麵的那位獬魔王。
“很好,你配得上。”獬魔王歎一聲,“可惜,你終究還是會死,這是滅世之劫,越是你這種天道之子般的存在,越是必死無疑。還有十年時間,魔族就會再度深入九大修真界,等到那時,你會死的很慘,除非你願意歸順魔族。”
“十年後再說吧。”
“好,十年後,本王會去找你。”
“西海鯨首山,長生盟主秦靈玄,恭候前輩法駕。”秦玄劃下名號和地點,正是要坐等對方前來。
“好,這魔龍暫時歸你,繼續效忠於你,十年後,本王再與你一論高低。”獬魔王一伸手,將僅剩下的魔將收回穹壁對麵。
它雖然隨即而去,魔族入侵留下的穹壁縫隙還是依舊,不斷有魔氣滲透而來,縫隙也在繼續緩緩擴大。
秦玄一杖在手,氣勢深沉如海,一字一句,“敖前輩,魔龍與我之間的靈契,恐怕不是你想改,就能改的,它想走,隨時可以走,外人卻沒有資格說半個字。”
“秦盟主,你這位太霸道了,雖然你實力驚人,連魔族都不敢招惹你,卻不代表你就能將藐視我們妖族,更何況是我們龍族?”敖慶目光深遠,確信獬魔王已經離開,心中暗暗鬆了口氣,這番話又說的霸氣雄渾。
“龍族?哈!”燊鶴忍俊不住的嗤笑數聲,拽了拽臉頰,“同為妖族,小鶴真是深感羞愧啊,這麵皮還真是厚呢。”
“是啊,麵皮真厚。”數百裏外的天際,又有人嘲笑一聲,“龍字怎麽寫,你可能都不知道。”
“誰?”敖慶極度震驚,這一次,它居然找不到對手的位置,心中暗罵,見鬼,最近怎麽到處出幺蛾子。
“慶蛟王,別來無恙?”虛空中,一道裂縫緩緩開啟,一位神容儒雅的中年修士無聲走出。
“九翁,你何時回的北海?”敖慶愈加驚奇,旋即憤怒,“當年你忘恩負義,盜走我族人老祖的妖魄,如今既然回來了,最好也給一個交代!”
“過去的事,何必再提,徒增煩惱!”茅九翁不以為然,一笑置之,周身氣息隨即顯露,分明已將那枚老祖妖魄煉化,變成一位異妖老祖。
最重要的一點,他已經渡過三劫,晉階法相後期老祖。
“怎麽可能,一甲子又三十年,你居然已經渡過三劫?”敖慶再度震驚,越發覺得今天簡直是詭異到了極點。
“是啊,已經渡過三劫!”茅九翁拱手微躬,見過秦玄,“九翁見過盟主,此番接駕來遲,還請盟主見諒。”
“無妨,你能不遠十萬裏,到北海接應我們,我已經很高興。”秦玄回禮,又看向虛空中的一處隱蔽之地,微微皺眉,“陰虛,不要玩虛弄鬼,還不歸來。”
“嘿。”陰虛壞笑一聲,化作一道陰符,瞬息返回秦玄的神庭中。
“那,那是什麽東西?”敖慶驚的口齒不清,它是純陽妖王,陰虛出現的一刹那,它就知道不對勁,鬼不鬼,妖不妖,天下何時有這種東西。
這就是陰虛最好藏在秦玄神庭裏的原因,有些事情,瞞過法相老祖不難,想要瞞過純陽老祖,幾乎沒有任何可能。
“慶蛟王,本盟隱秘很多,看在過去的交情上,還請蛟王不必多問。”茅九翁抬手送出一尊玉匣,贈給敖慶,“多年不見,一番心意,算是就當年的不義之舉,聊表歉意。”
“聊表……哦,好吧。”敖慶原本還是很生氣,悄悄打開玉匣,心中陡然一震,隨即滿麵笑容,拱手見過茅九翁,“九翁,你我皆是故友,難得你回北海尋訪我這位故友,不該說的話,今天就不說了。貴盟此番還來了不少新朋友,請到本王的宮殿小住數日,由本王為諸位西海貴客接風洗塵。”
秦玄微微挑眉,心想,這位慶蛟王還真是現實,想來,九翁老祖也是給了大禮,連一界純陽妖王都為之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