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宮胤麵色一驚,驀然回頭。
就見身後夜空中一個個白影晃動,接著平地上連續出現五個手持長劍的白衣蒙麵人,殺意湧現。
突如其來多出了幾個陌生人,所有人都很詫異,
其中站在最邊上的一名白衣蒙麵的人走了出來,不顧所有人目光,隻是望著墨宮胤恭敬的稟報道:“殿下,你吩咐的事我們已經辦好。”說完,抬眼掠過在場的所有人,目光銳利,淡漠出聲,“就隻剩下他們幾個了。”
突如其來的變化,在場的眾人麵色一怔,沒明白他話是什麽意思。
但對於墨宮胤來說,他們並不陌生,甚至她心裏開始微微恐慌起來。
“你們怎麽會在這裏?你們都做了什麽?”墨宮胤臉色一白,黑眸凝著他,不由的冷厲出聲質問。
這個時候他們怎麽會出現在這裏?想做什麽?難道是來阻止她毀掉噬人鼠的嗎?可是他們剛說的話又是什麽意思?
什麽叫她吩咐的事都做好了?什麽叫隻剩他們幾個了?
她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她拚命在想,在猜,可卻一無所獲!
“不是殿下命令讓我們屠村麽?屬下不負殿下所托,村裏人一個不留,全死了。”白衣人說的輕描淡寫,一臉平靜,甚至怕大家都聽不清楚,刻意把聲音提高幾分。
屠村?一個不留?全死了?
眾人一震,包括南城霓,皆難以置信。
都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說謊!”墨宮胤聞言一臉憤怒,對著那白衣人冷聲吼道。
她怎麽可能做這種事!
白衣人卻不回話,隻是站在原地目光流轉,朝村裏的方向遠遠望去,意有所指。
“村裏著火了……”
突然不知是誰喊了一聲,眾人紛紛朝村裏的方向看去,哪裏火光照耀半個夜空。
墨宮胤也隨著看過去,臉色陡然一變,心漠然一滯。
濃煙滾滾、紅光滿天。
起火了!
那個地方是……他們的村子!
哪裏,有他們妻兒!還有父母!
村長一懵,站在遠處的南城霓亦是一怔,皆本能地朝他方才看的方向看過去,也同樣是臉色一變。
“我媳婦和孩子還在村子裏的……”
接著又是一個男人的哭喊聲在空蕩的平地沙啞的響起,他們看到村子裏出事了,都想回去救自己的妻兒老小。
什麽都不顧不了,幾人紛紛朝路口處奔去....
村長突然轉過頭滿目憤怒的瞪著墨宮胤,那雙眼裏除了恨,還是恨。
他紅著眼,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眸色沉痛一片,咬牙切齒,“你個偽君子,真是害慘了我們……我們是這麽相信你,是那麽相信你......為什麽....你要下這種命令,讓他們都死!你得到了什麽?你得到了什麽?”
說到最後,他克製不住心裏氣憤,厲聲咆哮,衝上前抓住墨宮胤的雙肩,使勁的搖晃。
“我沒有。”墨宮胤心頭一震,仍由著村長緊緊抓著自己,一臉無辜的看著他,她無力的辯駁,卻覺得是那麽牽強蒼白!
她真的沒有,真的沒有這麽做!
“你沒有?他們可是你的人?如果不是你讓他們殺人?他們怎麽可能會屠村?”村長嘶聲怒吼,理智全無,隻是滿腦子都是自己的妻兒慘死在火堆裏的畫麵。
他真的恨不得一把掐死她。
墨宮胤強自鎮定,望著村長揚聲道:“村長,你冷靜一點,這些人我根本不認識.....”
隻是她話還說完,就聽到一聲陌生冷冽的聲音響起。
“殺了他們。”
白衣人再一次一聲令下,跑回去村裏的人還未跑到路口處,眼前白衣一晃,後腦一痛,就昏倒在地。
說也奇怪,怎麽不一劍殺了?一了百了!卻隻是打昏又是何意?
可在場的人卻沒有去注意這個細節,都被激怒了。
“你們太過分了,我絕不會放過你們。”
墨宮胤側頭望著白衣殺手如此猖狂卑鄙,氣得高喊一聲,一時沒忍住力道推開村長,唰的一聲,抽出腰間隨身攜帶著的紅色軟劍,回頭對著村長大聲說道:“村長,點火燒了噬人鼠。”
話落,她也飛身躍起,朝白衣人舉劍而去。
村長被她一推就是一個踉蹌摔在地上,反應過來時才看見她已經與白衣人交起手來,她淩厲如風的軟劍在手使得宛如遊龍,千變萬化。
輕功也是變化萬千,在五名白衣穿梭出招,一點也不輸給他們。
南城霓則立在原地,見村長坐在地上都看呆了,她咬唇朝他跑過去,可在她就差一步接近村長時,突然身後一道強勁的冷見而激射而來,從她的腰間擦過,咻的一聲,穿過後就直直的穿透了村長的額頭處,一抹鮮紅的血順著鼻梁間流下來。
“啊.....”南城霓身子不由一顫,看著村長被一塊突如其來的石頭擊中額頭處,嚇得驚叫一聲。
這是她第一次看見有人在麵前受傷了,她摔倒在地上不知所措,整個人慌亂不堪。
“嗚嗚嗚......村長......“南城霓踉蹌的慢慢爬起來,爬到村長的跟前,望著他眼睛睜得大大的,咬唇泣聲低喊:“你沒事吧!......嗚嗚嗚......”
眼淚瞬間淹沒了她的視線,顫抖著伸出手去扶倒在地上隻剩下最後一口氣的村長,可她力氣太小,怎麽都扶不動。
“公......主,毀......毀......”村長手中拿著火折子動了動,蒼老虛弱的聲音響起。
話還未說完,就咽了氣。
“村長.......”南城霓從他手中拿起火折子,咬著唇沉痛的哭了。
現在這裏除了她還活著,其他人都死了,隻有她能將噬人鼠的事繼續做下去。
緊握著手中的火折子,這就是墨宮胤所顧忌的事吧!為何每個人都會帶一個火折子,就是怕這個時候出事?
如果每個人都帶著,那在最關鍵的時候誰都有機會毀掉噬人鼠。
她側頭看了眼,隻見墨宮胤這一刻也分開身,還與那五名白衣人廝打著,他們也好像是故意這樣糾纏著她,一點空隙也不留給她,所以一時沒分出勝負。
她是信任墨宮胤的,不管那些白衣人說什麽,都無條件相信她不會做出屠村的事情。
暗自下定決心後她朝那黑漆漆的山洞看過去,離得太遠,如果在原地將其把火折子扔過去,火折子的火焰一定會被風吹熄滅,唯一的辦法就是湊近過去。
她回頭再看了眼戰鬥著的墨宮胤,咬緊唇便起身站起來朝山腳下的山洞跑過去。
“殺了公主。”
突然,其中一名白衣殺手突然收回手,轉身朝南城霓舉劍刺去。
墨宮胤聞言一怔,側身也想抽身去救公主,可是卻被剩下的四名白衣人緊緊圍在中間,抽不開身。
她不明白,為何這五名白衣人如此熟悉她的武功,招式,每一次她的攻擊防備都被他們看穿。
怎麽辦?
看著那名白衣人尾隨南城霓而去,她心急如焚。
南城霓隻顧著跑,根本無暇顧及那飛身朝自己舉劍刺來的白衣人,她一口氣衝到了洞口邊緣,剛湊近就能聽到洞裏麵那群噬人鼠躁動不已的聲音。
她手裏還緊握著村長臨死前交給她的火折子,屏著呼吸,喘著粗重的呼吸,對準火折子就開始吹。
“呼....”吹了一下,可能是太過於心急,火折子並沒有亮。
她又再對準再張嘴吹時,驟然,肩膀驀然傳來一陣刺痛,手一抖,火折子就那樣從手中滑落掉進了洞裏。
“不要......”連痛都顧不上,伸手卻抓那掉下去的火折子。
可什麽也抓不住,已經掉下去了。
而站在她身後置身站著的白衣殺手抽回插進她肩膀裏的劍,再次對著她的喉嚨刺去,南城霓驀然回頭麵色一驚,瞳孔微睜,反應極快側身躲過。
雙手在洞口邊緣剛好摩擦到開始酒在地上的屍汾,隻聽見哧的一聲,手掌猶如灼燒一樣,痛得她張嘴驚呼。
不過也隨之敏銳的想到了一個辦法,不管手上有多痛,她用力抓起地上灑落的屍粉用力向白衣殺手扔出去,隻要沾染在身上都會受到影響。
為了躲過他的追殺,她隻能拚命的退,忍著痛抓著地上那些屍粉就向那人揮了出去。
屍粉落在白衣人身上,衣服頓時就爛掉,皮肉也受到了影響,腐化的痛讓他皺緊眉,手中的劍淩亂刺出。
“唔.....”又是一劍刺進了南城霓後退的右腿上。
白衣人怒視著她,手微微用力一推,整把劍身就刺穿了她的整條腿,聲音猶如惡魔一樣在頭頂響起:“你逃呀!怎麽不逃了.....主子說了,你的命隻能活到今日。”
“啊.....”插在腿裏的劍又是更深入一些,痛得南城霓大叫一聲,咬破了唇,臉色發白,滿頭大汗。
好痛!真的好痛!
她緊緊咬著唇,一句話也不說,雙手因為去抓地上的屍粉,全部被藥物腐化爛掉,有些手指能清晰看到了骨頭,全是血泥,是那麽觸目驚心。
可她仍還是不死心的卻蜷縮一團在地上,盡管那條腿被劍在地上,動也不能動,還有那早已痛得沒有知覺的雙手,在白衣人看不到的視角裏,她另一支手慢慢摸向腰間。
白衣人不想再浪費時間,直接猛地抽出插在她腿裏的劍,再次抽回劍對準南城霓喉嚨處刺去,這次他不能失手,也不可能失手。
“去死吧!”
就在劍刺出一半時,卻在下一秒,蜷縮在地上南城霓不知從哪裏多出一個白色瓷瓶,右手一揮,那把劍就刺進了手肘裏,而另一隻手高高舉手也是一揮,白色的粉末全部灑落在那名白衣身上。
頓時,白衣殺手痛得大叫一聲,放掉手中的劍,整個身體搖搖欲墜,似很痛的哀叫,在原地掙紮。
南城霓手中的白色瓷瓶掉落在地上,她再伸手從衣袖之中拿出一支火折子,絕美的容顏上淡淡揚起一抹冷笑。
“一切都結束了!”
她對著自己也悄悄藏匿在袖中的火折子,用力一吹,火折子亮了起來。
她望著那痛得在地上打滾的滿身是血的男人,而那人還不肯死心朝著自己還拚命爬過來,飛身向自己撲來的男人,冷嗤輕笑:“要死,一起死!”
身後,深深黑洞,裏麵全是噬人鼠。
“啊......”
在兩人一起摔下去的同時,南城霓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叫聲。
墨宮胤聽到聲音反應過來,側頭回望,臉色大變,嘶聲狂喊:“公主....”
突然,胸口似被堅硬冰冷的東西刺穿,是那種深入骨髓的寒冷,刺穿後又被一股力道再次抽出。
她一時分神,白衣殺手就一劍趁機刺穿了她的胸膛,抽出之時鮮紅的雪染濕了她的黑衣,一口血已經湧上喉間,從她嘴裏噴出。
噗.....
她此時心如刀絞,側頭紅著眼提著劍一揮,抬腳踢在那白衣人肩上抽身而離開,朝洞口飛身掠去。
(今天傳了三章,寫得我頭暈,眼花。雖然描述不好,不過大家去幻想那個畫麵吧!可能比看我寫得還要精彩。我想哭呀!我的公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