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吟目瞪口呆站在原地,呆若木雞,著實的嚇了一跳。
墨宮胤從他身邊走過時抬眼看了他一眼,用手理了理自己被扯得有些淩亂的衣服,慌亂的逃竄跑出屋裏。跑出來房間後,她神色緊張,腳步虛滑,身子險些一軟,手不由的撐在走廊牆壁之上。
喘著粗氣,心不規律的跳動,剛才所發生的像是那麽不真實!腦子不停的回想起南城熏那一句話。
朕為何對你有感覺!難道朕是斷袖?
她很想說,他不是斷袖?很正常!
她胡思亂想的想了許久,最終無力的搖了搖頭,把那些畫麵給否定掉,不能當真,艱難的邁著腳步向走廊盡頭走去!她要離開這裏,不然一定會瘋掉的。
而房間裏南城熏一臉黯然黑沉,黑眸幽森,一個人呆坐在床上,心底那澎湃不已的心和陰霾的情緒,讓他久久不能平複。
他很亂,很煩躁!很生氣!甚至有想要殺人的衝動!
為何他會對墨宮胤動心思!有感覺!這究竟是為什麽?
何時開始的!何時他對墨宮胤竟然產生了愛意!
這種愛意很明顯,和對男女之情是一模一樣的,他心裏非常的清楚,所以他更加肯定,自己剛才對她確實是動情了。
難不成自己男女都喜歡....
“鳳吟……”南城熏沉吟了許久,對著空蕩蕩的房間冷聲開口。
風吟一個閃身出現在南城熏的麵前,低垂著頭,不敢直視他。剛屋裏發生驚叫聲他貿然闖入,破壞了主子的好事,可他真的感覺到很意外!原來主子真是斷袖,上次百花湖辦差回去的其他同伴曾在暗部就偷偷議論過,可他還不信。
可如今,皇上都把人撲倒在床了!感覺他們的主子真的很強悍!
南城熏不知風吟心裏在想什麽,如果是知道一定會氣得扭斷他的脖子,他冷峻的臉上麵無表情,心情像很不好,眸底閃過一抹戾氣,對著風吟命令道:“去秀女的房間裏找個女人,朕要女人!”
他要用女人來試,他不是斷袖,一定會對女人有興趣!
風吟聞言震驚不已,驚愕的抬頭仰望著他,遲疑道:“是。”話落,起身站了起來,朝門外走了出去,一臉苦惱。
這驛站住了這麽多秀女?他該找誰?
找什麽類型的?什麽樣子的?才是皇上喜歡的呢?
從房間出來,他就隨意闖進一間秀女的房間,烏漆麻黑的他動作輕翼的靠近床邊伸手點住床上躺著已熟睡的人兒,用被子蓋住頭直接撈起就迅速離開直奔南城熏的房間。
房間裏風吟將裹在被子裏的女人平放在床上,就識趣的退了出房間。
這次他躲在屋頂之上,離遠了,不想懷主子的好事!
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他們主子要女人?
可想而知今晚被他選到的女人,前途不可估量。
床上那個被玫紅色被子裹住看不見容顏的女子,南城熏坐在桌子旁邊連喝了兩杯茶,才起身朝床邊走去,狹長的鳳眸看著床上的人,緩緩坐下,伸出手去揭開被子,露出了一張熟悉的容顏。
是慕蘇翎?
為何是她?
她不是已經從秀女的名單裏除名了麽?
他就這樣靜靜的看著慕蘇翎。
不知看了多久,南城熏眸色幽深,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手向慕蘇翎胸前伸過去,手指觸碰到衣服時,卻驟然頓下,心裏有種排斥的感覺。
心裏竟然無比的平靜,就連想要往下的衝動的漸漸消退,甚至沒任何漣漪,感覺!
難不成真的對男人才有感覺?對女人沒有心思嗎?
他黯然的縮回手,坐在床邊上沒有進一步舉動,連看都懶得看一眼,就這樣坐了一夜。
清晨,驛站外麵天氣變冷了,氣溫下降,甚至天空開始飄起雪花,被隔離養病的百姓也各自回家歇息,擦了藥身體上的紅斑疙瘩都消退了,就服用藥湯來保胃,總算是度過這個難關了。
雖然有不少人因為這次病疫死亡,有些傷痛注定彌補不了,為了讓城中得百姓走出傷痛,南城熏用庫銀來補償。
這次事情他也不會就此作罷!他一直派人潛查墨宮軒的蹤跡,一路追殺!
昨夜從南城熏房裏倉慌逃出的墨宮胤並沒去房裏睡覺,而是睡意全無,她就選擇去看病著的張乞靈。
有了子世神醫臨走前開的藥服用後,堅持到了得到服解藥後才得已好好的躺床休息,不然平常都不怎麽安分。吵著要父母,要回家,要她。
她去看張乞靈終於平複了他急躁痛苦的情緒,拽著她的手乖乖的安心睡覺。
她也不眠不休的陪他半夜到天亮,而她卻腦子很淩亂,很複雜,想了一夜。
見張乞靈睡得很踏實,她才想著一夜沒睡,有些疲憊的起身想去請慕蘇翎過來照看他,她去眯會兒。
回到驛站,她直接去了慕蘇翎房間裏,發現屋裏空無一人,床上床單有些淩亂,床前還有她的鞋子,旁邊衣架上還掛著她的藍色外套,就是床上的人和被子不見了。
她都有些懷疑她是不是被劫匪給綁架了?或是遇到了采花賊!
察覺不對勁時墨宮胤一臉驚慌的轉身去找風吟,剛出門就見風吟像一夜沒睡很沒精神的從走廊盡頭漫步走過來。
“風吟,出事了!”她看見他心裏一喜,衝著他大聲喚道,向他走過去,神色著急。
風吟問聲腳步一頓,微微投頭看向她,滿目詫異,語氣不耐:“幹嘛!好好的能出什麽事?”
隻要想到她昨兒與主子同躺一張床上,他一臉嫌棄的退了兩步,離她一些距離。
墨宮胤感覺到風吟對她的排斥,她心裏微微有些難受,沒再靠近他,一臉嚴肅的說正事:“你見到蘇翎了麽?”
風吟一臉淡淡,搖頭:“沒有。”他昨兒在屋頂待了一夜,冷死了,回宮交了差換身衣服才回來,他哪有時間去管別人。
“那她是不是出事了?”墨宮胤麵色焦急,心裏異常不安。
“能出什麽事!放心吧,可能她出去玩了。”風吟冷冷的白了她一眼,一個大活人還怕丟了不成,大驚小怪!再說女人都不是喜歡逛街麽?這外麵開始下雪了,可能出去看雪了。
“不可能,屋裏她的鞋子了衣服都在,唯一就是被子和人不見了?難不成她還裹著被子然出去麽?”墨宮胤立刻否定了風吟的話,眼睛一轉,大膽的猜疑道:“你說,會不會有采花賊?”
“這天下哪有那麽多采花賊?或許她就喜歡裹著被子……”風吟鬱悶的反駁,可說到一半,察覺不對,才恍然大悟,目光驚恐的瞪著墨宮胤:“你剛說什麽!她裹著被子出去?慕蘇翎住那一間房?”
墨宮胤不解風吟為何有這麽驚訝的表情,皺著眉緩緩側身用手指了指前麵剛走出來的屋子,“就是前麵那一間,那是蘇翎的房間......”
話還沒說完,風吟已經從她麵前一個箭步上前朝那間房間走去,看著門牌上的房號,他無語的咬唇,低吼道:“該死!”
墨宮胤漫步走過來,詫異的看著他古怪的表情,迷惑不解的問他:“怎麽回事呀?你是不是見過蘇翎?看你這表情怪怪的,說真的,她這樣莫名其妙就不見了,我很擔心她會出事,如果你想起了什麽,知道什麽就說出來。”
風吟擰緊眉頭,慢慢側過頭來看著她,一臉凝重的神色,一字一句道:“她可能要當皇後了。”
“什麽.....”墨宮胤聞言驚呆了,怔然的挑眉:“你胡說什麽,她已經從秀女名額中除名了,怎麽可能會當什麽皇後呢?再說她根本對皇後這全頭銜沒有興趣。”
鳳吟無奈的歎氣,將昨兒她離開後發生的事全部說了一遍,他非常鬱悶,當時怎麽就不仔細看清楚人的樣子再抓走呢?
現在好了?惹禍了。
真不知道慕蘇翎醒來後會不會殺了他,又或者是感激他也說不定,畢竟這種好事不是天天有呀!
墨宮胤聽完整個過程不由的怔在原地,一時之間也懵掉了,沒想到南城熏竟然為了證明自己要用女人來試?她隻要想到那個被他欺負的人是慕蘇翎她就開始不知所措起來,也不知道是在擔心慕蘇翎,還是怎麽了?反正心裏竟然有種淡淡的失落感?
這份莫名的失落感是怎麽來的,她也不清楚,就是很不舒服,沉甸甸的。
可事情都演變成這樣了,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或者這就是慕蘇翎的命,注定和南城熏有緣分,要成為他的人。
風吟淡淡的歎息,正欲要轉身離開時不經意間看到了墨宮胤那鬱鬱寡歡,有些黯然失落的表情,扁嘴戲謔道:“太子不會是在吃醋吧!聽到主子有皇後了,而那個女人還曾經是傾慕過自己的人,感覺是不是很難受。”
難受嗎?
沒有吧!
吃醋嗎?
好像也沒有!
墨宮胤抬眼睨了眼幸災樂禍的風吟,麵色淡然,辯解道:“讓你失望了,本太子沒吃醋,也沒有難受,隻是一時有些鬱悶而已。”
風吟瞥她一眼,冷哼一聲:“你鬱悶什麽?是你自己從主子床上爬起來逃跑的,能怪誰!這麽大好的機會就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