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會因此死定了.....
這都到了半山腰還要出這一檔子的倒黴事!
她欲哭無淚的展開雙手,要死就死吧!大不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想象很美好,現實卻很殘酷,纏著自己腰身的藤蔓越勒越緊,腰間的小白疼的眼睛都鼓起來,狐狸嘴巴裏都叫喚不出聲音來,而墨宮胤也覺得快喘不過氣來,衣服裏麵的皮膚勒的很痛,像被活生生刮一層皮下來的一樣,疼得她悶哼出聲,額頭汗水淋漓。
就感覺快要死掉了。
她痛得神經錯亂了,分不清自己身在何處,隻有一個感覺,隻剩下疼了,仿佛要將她活生生撕裂一樣的難受。
原本以為是摔下去後會一直向山穀深處墜下去,可她隻覺得整個身體像是往上升。藤蔓上有毒氣,她開始覺得自己眼花繚亂,什麽都看不清楚,隻知道身體在移動,意識也漸漸模糊,直到完全失去了意識。
尾隨他其後的子世神醫發現了鐵鏈動蕩得厲害,驟然走聽到她驚叫聲,嚇得他抬頭仰望,卻未發現她的身影。一時他覺得心慌意亂,提力加速拽緊鐵鏈向上攀岩而去,身形幾個起落迅速如風,沒有絲毫的停留。
已經快隻離山峰頂上幾米之遠的南城熏突然聽到墨宮胤叫喊的聲音,心裏不知怎麽了,像被什麽東西紮了下,隱隱作痛。
飛行跳躍的動作一頓,鳳眸閃過一絲驚慌,改變方向,緊握手中的鐵鏈腳向下滑,踩著峭壁慢慢滑下去。
山峰半山腰南城熏和往上攀岩飛躍的子世神醫相遇,兩人都是一臉震驚,隻是南城熏表現在那張冷酷的臉上,而子世神醫戴著鬥笠看不清臉上那焦急萬分的表情。
“他沒上去?”
“他沒下去?”
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問彼此。
雖然就吊在一條鐵鏈上,兩人武功都是絕頂上層,除了借力鐵鏈穩住身子,還靠深厚的內力集中在腳上踩在石岩壁上。
“他呢?究竟怎麽回事?”南城熏一臉沉悶,低頭望著子世神醫慎怒道。
不知為何,她不見了,他就有種想要瘋掉的感覺,都快克製不住內心的怒火。
“他不見了。”子世神醫聲音也透著幾分焦急,盡管他極力的掩飾自己的一舉一動。
“朕知道。”南城熏麵色凝重,咬牙切齒的道。
他當然知道她不見了?
可一個大活人能憑空消失不成。
“他沒有摔下去,隻有一個可能他上去了。”子世神醫心急如焚,卻冷靜的分析的回答,不過表現得很平靜。
“朕就從上麵滑下來,並未見到他上去,隻聽到他的聲音,你沒看見怎麽回事!”南城熏俊臉一沉,垂眸盯著下麵的子世神醫冷聲質問道。
她沒上去?也沒下去?
那到底去哪兒了?
子世神醫緊緊拽著鐵鏈子,整個人懸掛在崖壁上麵,說話也有些氣喘籲籲,“我也不清楚發生什麽事!霧氣太大,看不見。不如先上去看看,我覺得她可能被雲涯那老頭子抓了。”
雲涯?
南城熏擰緊眉,黑眸深邃黯然,沒說話,收起墊在山壁之上的腳,拽著鐵鏈子了身形一閃,提力飛躍而上。
腦子裏直走一個念頭,一定要找到墨宮胤。
見南城熏用瞬間求快速上去,身後的子世神醫也緊緊尾隨跟上,雖然不會瞬間術,但也絲毫不落後。
一座古木搭建成的木與裏,墨宮胤躺在木床上,漸漸蘇醒過來。
原本全身快腐爛疼得生不如死的皮膚,竟然有種涼涼的感覺,沒覺得有疼的感覺。
怎麽回事?
難道自己沒死?
她幽幽睜開眼來,眼睛在眼眶裏不停的轉動,看著古木木香的木屋,還能淡淡的聞到一股藥香味。
“醒了?”
驟然,屋裏響起一聲老沉的聲音。
墨宮胤驚慌失措的從床上翻身而起,目光流轉,看到對麵坐在輪椅上一身青衣的白發老頭,他旁邊的桌上放著一個火爐,上麵不知道在熬什麽東西,聞著很香,卻又覺得又藥香的味道。
他正目光炯炯的盯著自己,那狐疑似棕色的眸子深沉。
“你是誰?這是哪裏?小白呢?”墨宮胤打量著他,見他沒什麽異樣,便開口詢問,也作勢要起床。
“你最好別亂動,好好躺著養病,如果再把身上的漸漸腐爛的皮膚摩擦破皮,就算是大羅神仙來了,你也活不了。”白發老頭安然的坐在輪椅上,移開視線,一邊出聲提醒她,一邊伸手搗弄著爐子上熬著的東西。
墨宮胤聞言身子一頓,不敢亂動了。
她能感覺得到身上被擦了藥,如果動確實會摩擦到。
她乖巧的躺回去,一眼感激的朝白發老頭看過來,“大叔,謝謝你救了我。”
她怎麽都沒想到,自己還能活下來,真是萬幸。
“一點誠意也沒有?老夫都救了你一條命,一句謝謝就想算了?如果不是老夫出手及時,你早就被藤蔓纏死了,真是個沒良心的丫頭。”白發老頭瞟她一眼,不由得冷哼道。
丫頭?
這老頭子竟然發現了她的身份。
墨宮胤一臉錯愕,挑眉道:“那大叔想要我怎麽報答你?”
隻要不是以身相許?怎麽都行!
白發老頭眉頭揚起,臉上閃過一抹玩味,笑道:“看你這丫頭長得還算過的去?不如……”
“除了讓我嫁給你,其他什麽條件都行?”墨宮胤一時心急的打斷他,將自己的立場堅定表明清楚。
白發老頭一臉愕然,反應過來後,隨即哈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
墨宮胤側著頭,不明所以,眸光一閃,問道“大叔笑什麽!難不成你真要我嫁給你?”
她可不會同意的,就算是死也不會同意。
她怎麽這麽倒黴,遇上一個老色魔。
“老夫笑你太單純,天真。老夫都這麽一把年紀了,早就錯過結婚生子的年紀了。”白發老頭啞然失笑道。
“也對!”墨宮胤順著他的話應道。
“你可知道老夫是誰?”白發老頭一臉和藹可親的問道。
墨宮胤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眉頭一皺,深思熟慮的想了會,腦子閃過一個人得名字來。
“雲涯?”望著他,猜疑道。
白發老頭笑了笑,兩隻手搭在輪椅的兩邊扶手上,右手不知按到了什麽暗格,輪椅扶手兩邊突然像機器一般的有兩隻相似手的支架從暗格裏伸出來,將爐子上麵的熬著的罐子給抬起放在桌子上,再緩緩收回恢複。
墨宮胤看得目瞪口呆。
“老夫就是雲涯,你是不是覺得很慶幸?”雲涯望著她,笑嗬嗬道。
“是挺慶幸的。因為我就是來找你的,隻有你能救城中的百姓。”墨宮胤臉上很平靜,一點都不驚訝。
“那你可知老夫為何要救你麽?”
墨宮胤不明白的搖頭,她確實不知道。
“因為你破了老夫設下多年的陣術,那片密林自從老夫受傷被仇家追殺躲到這裏,我就設下了迷蹤幻影,隻能出不能進,進來的人都無數,可唯一能走進來的人,隻有你們三人。”雲崖看著墨宮胤眼底閃過一絲讚賞的光芒,垂眸看向別處,喃喃自語道:“其實老夫也有一個女兒,如果她還活著,應該和你一般大。當初逃難時把她弄丟了,也不知道她現在過得怎樣。”每每想起那曾被自己丟在樹林裏的女兒,他總會長長歎氣。
墨宮胤眼睛眨了眨,輕聲低問:“你是想讓我給你找那遺失的女兒?”
除此之外,她還真不想出這個奇怪的老頭子救自己的理由來。
雲涯滾動著輪椅慢慢靠近到床邊,那棕色的眸子如同海底的漩渦,是那麽深壑。
墨宮胤不明所以,以為自己猜錯了,但卻未開口,靜等他開口。
不過腦子閃過一個念頭,他這雙曆經歲月滄桑的棕色瞳眸似乎很是熟悉,卻一時想不起來了。
雲涯睨著她,麵色凝重,沉聲道:“找她那是其一,因為老夫的腿腳不方便,根本從這裏走不出去,就算去了外麵,也活不了多久就會被仇人殺死。老夫想懇求你一件事,可否查查有關龍族的事情。”
龍族?
墨宮胤聞言眼底閃過一絲震驚,眸光微暗,訝然問道:“龍族?我知道一些,但不多。”
雲涯凝著她,繼續道:“老夫隻想知道現在的龍主是何人?”
龍主當然是龍飛了。
不過墨宮胤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故裝很訝異的問道:“難道大叔也是龍族的人?”
如果他是龍族的人,為何在龍族十年的人卻從未聽過有關他一丁點的事情呢?
他被追殺,也是和龍族有關嗎?
雲涯垂下眼睫,沒有正麵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壓低聲音道:“老夫和你交換條件,你中了巫蠱蠼螋的毒,已經用四葉草做為藥引為你解毒,老夫救了你一條命,你應該為老夫做一些事情吧!”
墨宮胤心裏很清楚,這個天下就沒有白吃的午餐,天上也不會有掉餡餅的好事。
“條件你可以增加,我隻有一個條件,就是想要更多的四葉草救人,隻要大叔能將足夠的四葉草給我,你提的條件我都盡量滿足。你的女兒我也想盡所有辦法替你找到,不管是生是死,我都會給你一個滿意答案。”她凝著眉,神色誠懇,肅然道:“至於龍族,不滿大叔,其實我也是龍族的人,從小就被寄養在龍族,對於龍族的事知道一些,但並不多,因為我常常被關在一間黑屋裏,一個月才能出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