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驚呼,心跳也在這一刻停止。漏跳之後,一顆心又難以遏製地澎湃起來,一下一下強烈地幾乎就要跳出胸腔。
他.....他竟然吻她.....不過這感覺挺好的,沒有厭惡的感覺。該死!這是個什麽節奏呀!
南城熏驚愕的睜大眼,瞳孔放大,胸口微微震蕩,他在幹什麽?
她的唇那麽柔,那麽甜,幾乎都不想離開了。
墨宮胤因一時激動,腳有些麻,一動就痛,後知後覺反應過後,雙手推開那貼在自己唇上的人,椅子也因她太用力,向後一摔,整個人隨著椅子摔下去。
突然,手腕一緊,有人伸手抓住她,沒有摔下去,倒落入一個溫熱的懷抱,淡淡的龍涎香竄入鼻尖,她心頭一顫,忘乎所以。
這胸膛好溫暖,好寬大,讓她心煩意亂。
這都發生什麽事了?她找不著東南西北了。
南城熏不由的彎了彎唇,帶著一絲興味,將她板正,鬆開手,深邃的黑眸盯著她驚恐不安的臉,叮囑道:”此事不許出去亂說,否則朕會殺了你。”說罷,俊臉蕩漾著一抹他都未察覺的笑意,轉身離去。
什麽....
墨宮胤立在原地,感覺暈頭轉向,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剛都發生什麽事了?地震了?還是火山爆發了?她怎麽感覺好熱,臉好燙?難道自己做夢了,還是喝醉了?
傻了,她完全不在狀態。
黑眸看著空蕩蕩的寢宮,再低頭看看倒在地上的椅子,腦海裏浮現出一個畫麵,南城熏的薄唇貼在她的唇上,兩人竟然嘴對嘴了?她麵色一囧,雙手捂臉,尷尬的大叫。
“啊......”救命了,她的初吻竟然被南城熏強奪了?這讓她如何麵對龍飛呢?
墨宮胤咬著唇跑出長生殿,直奔南苑,經過禦花園時,因跑得太急撞到一名公公,她還心情很不好的罵了一句,又急著跑回南苑。
一進南苑大門,檀媛就看見她的身影了,直奔她而來,見墨宮胤捂著臉,著實嚇了一跳,”殿下,你的臉怎麽了?”
墨宮胤走進來就吩咐道:”給本宮準備西洗漱的水,本宮要漱口。”
檀媛停下腳步,一臉愕然,”哦,好的,奴婢這就去準備。”趕緊去準備她要的東西。
墨宮胤一屁股坐在客廳的椅子上,心煩意亂,滿腦子都是南城熏那張放大在眼前的俊臉,還有柔軟冰涼的觸碰,手指輕輕拂上唇邊,似感覺也沒怎麽討厭,可心裏怎麽就這麽不舒服呢?
初吻也不算什麽,可是被一個仇人,討厭的人吻到,就感覺吃到蒼蠅一樣,難受得要死。
“殿下,漱口的水來了。”檀媛把漱口的水端放在她的麵前,見她發著呆,小心的提醒她。
墨宮胤目光微閃,接過漱口的水,就開始。
“還要....”漱完了,又把空杯子遞給檀媛。
“殿下,你剛不是漱了嗎?”檀媛一臉疑惑的看著她。
“沒漱幹淨,還要多漱幾次,你快去給本宮多準備一些水來。”墨宮胤麵色有些不耐煩了,她可不想讓他的氣息還停留在自己的唇上,這感覺特不爽。
“.....好。”檀援接過杯子,趕緊退下,一會兒直接倒了一盆水過來,“夠了不?殿下。”
墨宮胤垂眸看著桌子上放著一盆水,滿意的點頭,一邊漱口,一邊詢問:“展舒呢?”
“他在後院練武呢?殿下是不是要找他,奴婢去叫他過來見你。”檀媛望了她一眼,似乎有些急,便主動的提議。
“恩。去吧!順便給本宮準備一些熱水和換洗的衣服。”墨宮胤繼續漱口,不忘抬頭提醒。
檀媛點點頭,退出屋子。
怎麽漱都覺得漱不幹淨,南城熏的氣息都還停留在自己的身上,真是倒黴!
昨兒到底怎麽了?起初摔跤碰到他不該碰的東西,後來直接撞上了他的唇.....
難道是下麵沒有成功,換成上麵了?
這未免也太滑稽了吧!老天是不是耍我?
展舒和檀媛進屋就看見墨宮胤坐在哪兒,麵色變換無數,又自言自語,還一個勁的擦自己的嘴唇,連他們兩個進來了,她都未察覺,完全沉浸在自己思緒裏。
“殿下怎麽了?”展舒蹙起眉頭,問旁邊的檀媛。
“我也不知道,一回來就怪怪的,一直漱口,難道殿下吃到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嗎?昨兒你不是一直跟著她的嗎?她去哪兒了?怎麽到現在才回來呢?”檀媛一臉埋怨的瞪著展舒,說不出的鬱悶。
“我怎麽會知道?殿下最後沒要我跟著她。”
檀媛歎氣,走到墨宮胤身邊,見她還在走神,輕聲喚道:“殿下,展舒來了。”
聽到聲音,墨宮胤一驚,擦在嘴上的手一用力,嘶...“好痛哦....”
原來自己隻顧著擦,嘴皮都擦脫皮了。
“破皮了?殿下奴婢去給你拿藥...”檀媛見到麵色一驚,迅速的去拿藥箱。
“算了,不用了。一點小傷而已,不用大題小做。”墨宮胤出聲阻止,將手上的布巾給扔在桌上,抬眼盯著展舒,肅然開口:“那兩隻蠱蟲呢?”
展舒一直放在身上,直接從懷裏拿出來一支紅瓶子,“屬下一直放在身上的,殿下請過目。”
墨宮胤淡看一眼,接過手中的紅瓶子直接揣進懷裏,“這事本宮會處理,你去安排一下,本宮想見龍主一麵。”
展舒麵色淡然,“是,屬下盡快通知龍主,安排好見麵的時間。”
墨宮胤眨了眨眼睛,覺得有些疲憊,便抬眸看著檀媛,“熱水準備好了嗎?全身難受死了。”
檀媛見她似乎有些正常了,嘿嘿咧嘴一笑:“殿下吩咐的事,奴婢那敢偷懶呢?早就準備好了,殿下是現在去還是一會去?”
墨宮胤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現在就去。”這身上太多汗了,而且太髒,真想泡個澡然後大睡幾個時辰,再去見南城熏將蠱蟲的事說清楚。
突然,殿外響起一陣腳步聲,正徐徐靠近,走進來之人正是南城熏身邊的人,郭公公。
他身後還跟著兩個太監,好似有些急。
墨宮胤眸光一閃,朝郭公公走去,禮貌的笑道;“這是吹什麽風了,把公公都吹到我這南苑來了,檀媛,快給僅僅倒一杯荼水。”
檀媛立刻應聲道:“好。”
郭公公麵色不怎麽好看,走到她的跟前,“不用了。墨侍衛,皇上急著見你,速去禦花園吧!”墨宮胤眉頭微挑;“怎麽了?下早朝了。”
郭公公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快走吧!大夥兒都等著你呢?別讓皇上不高興。”
墨宮胤麵顯一絲煩躁,這不剛剛回來坐會兒,又召見,她又不是機器,幹嘛連個休息的時間都不給。
再說了,他南城熏那麽多侍衛,暗衛,幹嘛就非她不可了?
“究竟發生何事了?皇上怎麽這麽著急的召見我?公公可否透露兩句?也讓我好安個心。”
她又不是傻子,當然察覺出一絲不對勁,郭公公平常都對她挺客氣的,也不至於板著個臉呀!
郭公公給她眨了眨眼睛,使了個顏色再繼續冷清道;“墨侍衛,你就別問了,去了不就知道了?”
墨宮胤看到了郭公公給她的暗示,心裏也算了然,“那就走吧!”
“殿下…”檀媛在身後擔憂的喚了一聲。
墨宮胤轉過身,微微一笑;“把熱水留好,本宮一會就回來,衣服拿白色的吧”說吧,就轉身邁步向殿外走去,郭公公三人跟在身後。
一路上,墨宮胤都很老實,沒說話,心裏卻很明白,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事,不然南城熏不會這麽急著想見她?可是,是為何事呢?
禦花園裏百花爭豔、芳香四溢,墨宮胤緩緩走在其中,隻覺得恍如隔世。
走到假山路口時,她看到有禦林軍守在四周徘徊,查找著什麽,而一路向禦花園的假山亭徐徐前進,踏進來就見亭子外站了一群人,有太醫院的太醫,甚至還有朝廷官臣都在。
全部都擁擠在亭子台階處,見到她來,眾人都紛紛讓開路,她也正好看到亭子裏南城熏一身龍袍負手而立站在中間,他旁邊站著的人是南無卿和狀元裴以琛兩人,三人身後石桌上放著一桌酒菜,而在他們麵前地上擺放著一架擔架用白布遮住的東西,看不清楚是什麽,倒像是一具屍體。
郭公公走在最前麵,走到南城熏跟前,小聲稟報:“皇上,墨侍衛到了。”
墨宮胤走過去,麵色坦然平靜,站著向南城熏行禮:“屬下參見皇上。”再轉過頭視線落在南無卿的身上,恭敬開口:“見過王爺。”她知道南無卿對她總是懷著一股恨意,雖然不知是為何,但還是不想在這種節骨眼上得罪這種人。
南無卿俊臉陰霾得隻剩下一絲怒氣,冷冷的看著她,不言。
“知道朕為什麽召你來這裏嗎?”南城熏從她一走進來,一雙深邃幽深的眸子就盯在她身上,視線最後落在她紅腫的唇瓣上,眸光一閃。
墨宮胤垂著頭看著地上,不卑不亢的回答:“屬下不知,還請皇上明示。”
她又不是神,什麽都能猜得到,算得到。
南城熏麵色淡然,一雙眸子也波瀾不驚,沉吟開口:“朕問你,趙學士府之子趙魁你可認識?”
墨宮胤聞言臉色平靜,搖搖頭:“不認識。”
什麽趙魁,周魁,她聽都沒聽過,怎麽可能認識呢?
“你說謊,我兒明明說認識你,一年前,他去墨國求醫,正好和你有一麵之緣。”突然插話的是學士府趙德宗學士,年齡六十歲的樣子,鬢角也黑發也泛白。他老淚縱橫的紅著眼,手指著墨宮胤,咬牙切齒的怒道:“你堂堂一國太子,心腸竟然如此狠毒,魁兒和你無冤無仇,為何你要下毒將他毒害。”
下毒?這又是唱的哪一出呀?
她連趙什麽魁的人,麵都沒見過,幹什麽殺他?她吃飽了,撐著了。
一句句控訴,一句句質問,讓她臉色詫異的看著趙學士,眉頭擰起,“我真的不認識你兒子,又有何理由去下毒害他呢?你休要胡言亂語。”
她真的敢肯定,她真的不認識趙魁。
可心裏卻沒有一絲底氣,她是不認識此人,可並不代表那個人真的不認識。
就算那個人認識又如何,現在的她也不能承認,最多就是時間長了忘記了。
“墨太子,說話可要憑良心,當初你病得嚴重,如果不是魁兒幫你,你早就死了。”趙學士上前一步,憤怒瞪著她,蒼老的臉上流下一行淚。
“這兩都根本就不能相提並論,我真的是對你兒子沒有什麽印象了,就算有,那我為何要殺他呢?總得有理由吧!你口口聲聲說我害死你兒子,你可有證據,可有證人?你兒子又在哪兒?”墨宮胤無視他的怒控,理直氣壯的反駁。
當真她是軟柿子,誰都想欺負她是不是?
沒門。
“你還想狡辯嗎?你想要證據是不是?老夫就讓你死得明白些。”趙學士走到趙魁的屍體旁,直接將白布給揭開了,下一瞬露出一張慘不忍睹的容顏,麵部潰爛深見白骨,鮮血淋淋,好不恐怖。
白布一揭,眾人看到哪張又麵臨潰爛不堪的臉,個別的人受不了那畫麵,已經惡心的作嘔起來。
這到底怎麽回事?為什麽那人的臉會是這樣子?剛聽趙學士說,是中毒,是什麽毒這麽厲害?如果是屍汾的話,早就化為一灘血水了。
墨宮胤一臉緊繃,對於哪張恐怖不堪的容顏,她倒沒有表現出害怕的表情,隻是覺著不可思議,是哪裏不對勁,她說不出來。
“墨太子,看見沒!這就是魁兒的屍體,經過太醫診治,都說他中毒而亡,而且他身體極度腐爛,這讓我一個老人,看著痛心呀。”趙學士將白布再蓋上,站了起來,繼續道;“今兒是魁兒學醫回來之日,皇上便在此擺晏給他接風洗塵,卻不想,他才剛喝了一口酒,腹部疼痛難忍,臉上漸漸潰爛,活活痛死。”
麵對著趙學士的說辭,墨宮胤麵色冷靜,一雙桃花眼淩厲的盯著他;“那又如何?你兒子死了?你不去查,針對我有用?”
“你……”趙學士氣的怒著一雙眼,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哭喊道;“皇上,請為臣做主,老臣隻有魁兒這麽一個兒子,你可要為魁兒報仇,不然九泉之下,他如何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