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玉樓就站起身來要告辭眾人回天魔門去,他跪在地上向朱邪圖龍拜別,言辭懇切地道:“舅父,玉樓這就啟程了,請將金鬥和秘笈交與玉樓罷。”
朱邪圖龍趕緊下座來扶起玉樓,道:“左將軍何必行此大禮,宴席尚未散,你就匆匆道別,一刻都不願久留麽?本尊還有一件事相求呢,請左將軍將卓爾的耳聾治好再走如何?這是本尊求你,若你不願意,可即刻啟程,本尊絕不攔你。”
玉樓道:“師兄的耳聾是有法可治的,玉樓知道本草綱目上有一奇方可將師兄的耳聾治愈,但是舅父要玉樓治好再走,難免有些不近人情,因奇方治療也有一段時間方可痊愈,玉樓不能在沙羅鎮久候著,我師傅他們也等著我回去救治啊,請舅父體諒則個。”
“那好,那就請左將軍盡kuài將藥方采齊再走也不遲。”朱邪圖龍道,語氣相當生硬,仿佛巴彥卓爾的耳聾是玉樓造成的似的。
阿依麗也看出阿爹的冷漠來,她為玉樓不平,但要當作大家的麵來維護玉樓又不妥,她隻好走到阿爹的身邊,撒嬌道:“阿爹,宋公子也不是聖人,萬一表哥的耳聾並沒有痊愈,你可不要怪罪宋公子哦,他可是立了大功的將軍。”
朱邪圖龍哈哈一笑,道:“這個阿爹自然知道的,不用阿依麗提醒。”他附在阿依麗耳邊悄聲說道:“阿爹是為你好,阿爹不願你嫁給一個聾子為妻。”
阿依麗頓時羞得想遁地而走,嬌嗔道:“女兒不嫁又待怎地?”
“下月初八就是婚期,女兒怎敢反悔呢?一qiē的婚事用度,你姑媽早已齊備了,隻等吉日一到。你和卓爾就洞房花燭了,此時你反悔已經晚矣,哈哈。”朱邪圖龍想起女兒的婚期將近就喜不自勝。
“阿爹別說了,大家都瞧著呢。”阿依麗害羞地走到懷柔公主身邊,低下頭來。
懷柔公主道:“我兒,你阿爹定是在說你的婚事罷?瞧你羞得這小臉蛋紅得呀。真想擰一下。”說完,在阿依麗的臉蛋上輕輕地用手指觸了觸。
巴彥卓爾遠遠地看著阿依蓮嬌羞的模樣,很想將她攬入懷中,隻是恨自己耳朵聽不到他們的說話,心裏難免對未來充滿了恐懼。
玉樓想,看這樣子,朱邪圖龍是不肯輕yì將金鬥和秘笈交與自己了,除非出現奇跡,師兄的耳聾在幾日內就痊愈。否則自己真的是想走都走不了,沒有金鬥和秘笈,回到天魔門也沒用啊。
玉樓心內焦急,對朱邪圖龍道:“舅父,玉樓這就去尋草藥去,免得耽誤了時辰。”
朱邪圖龍道:“那好,左將軍凡事小心,速去速回。”
玉樓再次拜別眾人。走出了院子,這是地瓜從後麵跟了上來。他叫道:“哥哥,等等,哥哥,等等。”
玉樓回身道:“甚麽事?”
地瓜苦著臉道:“哥哥,我怕是不能與你回天魔門了。”
玉樓道:“怎麽?阿晴姑娘不願意與你一道回天魔門去?”
地瓜無奈地點點頭,道:“哥哥。我是不是太無能了,連一個姑娘家都說服不了。”
玉樓笑道:“既然如此,你隻好留在這朱邪府了,在這裏做個奴仆也好,好與你的阿晴姑娘天長地久。來日生個一男半女的,你地瓜也有後了,然後,你們的兒子呢,也可繼續在這裏做奴仆,多好啊。”
地瓜也沒聽出玉樓話裏含著諷刺之意,他喜道:“哥哥想得真遠,是啊,這樣的日子真是勝似神仙啊!妙哉!”
“我走了,保重。”玉樓轉身騰空而起,朝朱邪府外飛掠!
“哥哥,保重啊!”地瓜突然哭了,他想起以往的種種,哥哥與他的深情厚誼,想到日後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忍不住傷心落淚。
“我去為師兄尋藥方,還要回來的。”遠遠傳來玉樓的聲音。
“哦,我還道哥哥要回天魔門了呢,那你小心啊,山上的猛獸凶狠著呢!”地瓜大叫道。
玉樓早已不見了蹤影,地瓜怔怔地呆愣了很久,才挪動腳步,走到為奴仆們準備的那酒桌旁,坐下來繼續喝酒吃肉。
石菖蒲是七夕節采收,但它的根和果實是九月至十月間,此時正是十月,玉樓暗暗慶幸運氣好,隻要尋到石菖蒲的果實和根,用來熬湯喝,師兄的耳聾就能解決了,隻是不知功效究竟如何?有些本草綱目上記載的藥方也要因人而異,一些人服藥後,有奇效,一些服藥後,沒有甚麽效果,不管怎樣,玉樓還是在離沙羅鎮一百多裏的一座無名山上找到了石菖蒲。
他脫下衣衫來,將采下的石菖蒲包起來,背在肩上,施展漂洋過海朝沙羅鎮飛掠。
到得晚間,玉樓已將藥湯熬好,和地瓜一道,給師兄送去。
巴彥卓爾笑道:“真是難為師弟了,你怎麽親自熬藥湯?還親自送過來?差一個奴仆過來就行了。”說完看了地瓜一眼,意思是這地瓜不是你身邊的奴仆麽?也不知道差遣差遣。
玉樓笑笑,道:“這藥量奴仆們哪能掌握?還有火候也很重要。”
地瓜不滿地道:“我地瓜還不是你朱邪府的奴仆呢,目前還是你們的客人呢,哥哥,你說是不是?”他的意思是我跟玉樓是兄弟,你不要把我當作奴仆來使喚。
巴彥卓爾不知道玉樓和地瓜說些甚麽,不過他的心情很好,不管他們說什麽,他都當作他們是在寬慰他,他拿過玉樓手中的藥碗一飲而盡,道:“再喝一碗,這樣好得快些。”
玉樓急忙搖手,道:“師兄,萬萬不可,這藥性發得極快,喝多了會導zhì耳內流血,本來是開竅的藥,反而堵住了竅孔,耳聾治不好,還會引起毒性,這毒性又會擴散到身體內,到那時要想驅毒都很困難了。”
這一段話極其重要,玉樓向巴彥卓爾的侍童要來紙筆,將這一段話寫在紙上,要師兄切切不可大意。
巴彥卓爾見玉樓神色嚴sù,才知道這藥的厲害處,不禁吐吐舌頭,道:“幸好師弟親自督促,不然我就被你的藥毒死了,哈哈。”
他聽不見聲音,也不知自己說的話有多大聲,這後一句恰好被過來看兒子的懷柔公主聽到,嚇得她疾奔進房間來,見到兒子喜笑顏開,這才放了心。
她輕撫著心口,對玉樓道:“這藥方沒有問題罷,的確是本草綱目記載的?”
玉樓坦然笑道:“請姑媽放心,這藥方沒有問題,隻是這用量要注意,每次早中晚,每隔四個時辰,喝這藥碗一碗足矣,千萬不能多喝了,你看,我都寫在這紙上,告知了師兄,要千萬小心。”
懷柔公主點點頭,稍感安慰,問道:“宋公子幾時回天魔門?這熬藥的事交與我來做最好,我是卓爾的娘,不會害他,請宋公子教我熬藥的用量和火候即可。”
玉樓道:“玉樓本歸心似箭,無奈舅父現在不將金鬥和秘笈交與我,今晚我再去求求舅父,若是他將金鬥和秘笈借與我後,我就即刻啟辰了,這藥量和火候,我寫下來交與姑媽,姑媽可每日裏觀察師兄的變化,每日裏在他耳邊,輕聲地說話,安慰他的情xù,這樣一旦開竅,他聽到的聲音比原來還響亮。”
懷柔公主激動地拜了拜,玉樓趕緊將她扶起,“玉樓哪敢受姑媽的大禮?折殺玉樓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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