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樓笑道:“七王爺別太擔心,該來的始終會來,不該來的麽,自然不會發生。”他心道,麻煩事還在後頭呢,待地魔門一開始全麵攻城,你七王爺還不擔心死了。
七王爺道:“玉樓兄弟說得對,有你在這王爺府內,本王還擔心甚麽呢?本王想去麗妃院看望一下古麗王妃,王府的護衛重任就交給你了,你可不能讓本王失望啊。”
玉樓道:“七王爺請放心。”心道,這都甚麽時候了,還掛念著美人?這七王爺真是**王爺。
七王爺點點頭,大聲地對手下人宣布道:“從此時起,宋玉樓就是我王府的侍衛隊隊長!”手下的侍衛們大多不言語,心道這宋玉樓剛來就當上了隊長,我等在王府幾年了,都還是普通侍衛。不過,也是人家武功高強,自己技不如人,也怨不得七王爺不提拔自己。
也有極少數侍衛大聲歡呼,道:“好啊!有宋玉樓做我們的隊長,王府以後誰也不怕了!”“宋隊長,請受我們一拜!”說著,就有些擁護者過來拜見玉樓。
玉樓看到這些侍衛這麽熱情,心下自是歡喜,趕緊與他們抱拳行禮。
七王爺掃了一眼侍衛們,大聲道:“好了,各司其職罷。”
說完又走到羅鷹尊者的身邊,對他悄聲吩咐幾句,這才帶了十幾名侍衛到麗妃院去了。
玉樓見羅鷹尊者對他投過來一絲複雜的目光,心道,這七王爺對自己還是不會完全信任的,他定是叫羅刹門的弟子隨時監視自己罷,於是坦然地對羅鷹尊者笑笑,在地上坐了下來,大聲道:“在下困了,想睡覺。”說完即閉上眼睛,暗中運氣調息。
羅鷹尊者輕蔑地撇了玉樓一眼,道:“一點規矩都不懂,在王府做侍衛官的,都是整夜不眠不休地保護著王府的安全,那像玉樓兄弟這樣,想睡就睡,成何體統?”
玉樓不做聲,竟很快睡著了,還旁若無人地發出了香甜的鼾聲,羅鷹尊者的小師弟羅誌剛比玉樓隻大一歲,生得五大三粗,膀大腰圓,一向以膽大狠辣著稱,他見大哥與玉樓說話,玉樓不聞不理,顯然是對羅刹門弟子最大的不敬,他實在忍耐不住,慢慢地悄然移到玉樓的身後,隻見他的手掌豎起,漸漸地變成了黑色,突然一掌朝玉樓後腦狠狠地擊去!
有人已發出了驚呼聲!與此同時,玉樓早已聽到了腦後的風聲,隻見他反手朝腦後一揚,日月神劍迅猛飛了出龗去!羅誌剛的掌風還未到,日月神劍已呼嘯著洞穿了他的右手掌心,隻見劍身上滴著一串黑色的血液,日月神劍轉了一圈,地上就飛灑下了一圈黑色的血滴,劍光閃電般又飛回了玉樓的手中。
羅鷹尊者大叫一聲:“師弟小心!毒砂……”他的話還沒說完,羅誌剛已駭然地低頭看著自己右手掌上的那個黑洞,隻見黑色的血液迅速往手臂上直竄,他突然大吼一聲:“啊!”用左手一刀將自己的右臂砍了下來,隨即痛得昏倒在地。
羅鷹尊者憤恨難當,見玉樓還在沒龗事似的假裝熟睡,他真想與師弟們聯手除掉這禍害,此時那十名師兄弟已紛紛摩拳擦掌,擺出了陣形,想要置玉樓於死地。但是先前血的教訓,已告訴羅鷹尊者,自己與師兄弟們的武功,與這廝相差太遠,所以不得不忍氣吞聲地揮手下令,撤掉了陣形,叫兩名師弟,將羅誌剛抬回房間治傷。
玉樓的這招毫不經意的夢中殺人,讓那些侍衛們不得不在心裏佩服得五體投地,再也沒人敢小覷玉樓是新來的了。
羅鷹尊者狠狠地瞪了玉樓一眼,對那些看熱鬧的侍衛吼道:“各司其職!滾遠些!”
那些侍衛急忙散了,心裏卻對羅鷹尊者暗暗的譏諷,甚麽羅刹門的尊者?平日裏道貌傲然,故作高深,結果一到關鍵時刻,被一名嬉皮笑臉的少年郎都打敗了,哼!狗屁不如!這宋玉樓的確是深藏不露的高人啊!佩服!
後來玉樓真的放心大膽地睡著了,還恍恍惚惚地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終於帶著攝魂術秘笈和金鬥回到了天魔門,但是剛跨進天魔門總舵的大門,就見師傅微笑著迎了出來,玉樓喜極而泣,抱住師傅道:“師傅,原來你已經活過來了,是誰救你的?難道是天尊麽?”
隻見師傅笑而不答,玉樓正覺奇怪,師傅怎麽不說話呢?又見還魂花娘和仙果走了出來,兩人都是笑盈盈的模樣,玉樓見到仙果,又驚又喜,想去拉她的手,卻被花娘攔住了,花娘笑道:“你二人還沒成親……”
玉樓一時臉紅了,但夢中的他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天尊是怎麽用半本秘笈和一隻金鬥,將他們的魂魄回歸他們的身體的?我千辛萬苦借回來的秘笈和金鬥,不是還在我的懷裏麽?這麽一想,就突然嚇醒了……
玉樓的心咚咚咚地猛跳著,怎麽會做這麽奇怪的夢呢?定是師傅在思念我了罷?玉樓看了一眼周圍,見院子裏仍舊是燈火通明,侍衛們在各個角落嚴密地監視著王府內的動靜,遊動的巡邏侍衛們手執著火把,穿梭在王府的每一處院落。
距離玉樓幾丈遠的位置,十一名羅刹門的弟子席地而坐,閉著眼睛正在調息,那名受傷的小師弟羅誌剛不在他們之列,估計是在房間內靜臥養傷罷。
玉樓抬起頭來望著天空稀薄的雲層,和那輪殘月,估計此時已到了寅時,他正想著,公雞的鳴叫聲就響了起來。
這一夜竟然無事發生,看來這西海國除了七王爺和他二哥野心最大外,其餘的皇兄弟都是假想敵人,人家都沒有篡奪可汗之位的意思,是七王爺自己多疑了。
玉樓想,若是天亮後七王爺回來,能不能將擄走可汗的實情告知他?然後說動他投降地魔門,打開西海國這條通道,讓地魔門不費一兵一卒,就取得勝利呢?
他心裏沒有把握,萬一自己說出實情,惹得七王爺動怒,自己的性命也就難保,還是到時候見機行事罷。
玉樓此時要想悄然離去,是極容易的事,但是他又對勸說七王爺投降抱有一絲希望,於是不動聲色地靜靜地等待著天明到來。
天大亮時,七王爺才心滿意足地回來了,他高興地對玉樓道:“玉樓兄弟,昨夜辛苦你了,今日本王打算將皇兄的虎符弄到手,然後宣布撤去皇兄的兵部尚書官職,本王自任兵部尚書,待將可汗的虎符弄到手,還有可汗的玉璽,本王就可稱帝登基了,哈龗哈。”
玉樓笑道:“真是大喜事,屬下恭喜七王爺,望七王爺早日登上皇位。”
七王爺附在玉樓的耳邊,悄聲說道:“這是古麗王妃昨夜為本王出的主意,待日後本王登基後,立刻封她為皇後。”
玉樓不知該說甚麽好,他一方麵同情古麗王妃,一方麵又為可汗那氐鐵勒不平,他也分不清誰對誰錯,隻是心裏泛起一陣難言的苦澀來。
不知為甚麽?玉樓就在此時突然想起了阿依麗來,第一次見到阿依麗時,她的臉上蒙著金色的麵紗,手上拿著一柄龍形寶劍,目光凶狠地用劍指著他道:“怎麽?你不是宋玉樓?”
她的眼睛藍幽幽地透出明亮的光來,極似九曲山的泉水……
“玉樓兄弟,玉樓兄弟……”七王爺喚道。
玉樓這才回過神來,茫然道:“七王爺,你適才說甚麽?”
“本王請你去喝酒吃早點。”七王爺笑道。
“哦,好啊,七王爺請。”玉樓隨著七王爺一道朝花廳那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