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樓還沒回答,喊殺聲已潮水般地漫了過來,憑經驗判斷約有兩三百人之眾,十二名輕功高強的侍衛在七王爺的帶領下,已搶先無聲無息地奔到了玉樓的身周,一下子將他團團圍住。
七王爺陰冷地叫道:“大膽狂徒!可汗呢?你將他藏到何處去了?快快交出來,可免你一死!”
玉樓掃了一眼這十二人的陣形,發現他們分成兩層布局,第一層隻有五人,第二層卻有七人,那七人恰好將前麵五人的空隙填滿,他發現自己逃跑的所有路線都被嚴密地封死了,七王爺站在圈子外,已將彎弓拉滿弦,若是這十二人失手讓玉樓跑了,他也會隨時將玉樓射殺。
看這十二人的穿著打扮似是中原人氏,玉樓想,若他們是武林中的名門正派人氏,絕不可能在這突厥皇帝的西海國出現,看來這些人定是出自邪派魔道,他以前聽師傅講起,魔道除了天魔門和地魔門,還有一派擅使毒術的羅刹門,羅刹門的弟子以使奇毒百毒聞名,大多數毒都有解藥可解,但也有極少數毒術連他們的總舵主都無解藥,凡是身中無解藥的毒術,隻有經受酷刑般的折磨,痛苦地死去。
玉樓想到這裏,不禁高度緊張起來,若這十二人真是羅刹門的弟子,自己今夜就算不中他們的毒術,也極難逃生出龗去。
隱身術也不能再用了,一個時辰已過,若是強行再使用隱身術,將失去十年的功力,玉樓還沒想出逃跑的方案來,此時那些普通的帶刀侍衛們已喊殺聲震天地衝出了可汗宮,又將玉樓嚴密地圍了一圈。
此時七王爺要想殺玉樓簡直易如反掌,玉樓突然想到那氐鐵勒在師兄手裏,七王爺哪敢殺他,殺了他,可汗的下落就沒人知龗道了。
玉樓突然哈龗哈大龗笑,七王爺不解,厲聲喝問道:“你死到臨頭了,為何發笑?快說!可汗在何處?”
“我笑七王爺你呀,真是蠢笨!”玉樓笑道。
“大膽狂徒!竟敢口出狂言!你不怕死麽?”七王爺罵道。
“玉樓既然來到西海國,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我死不足惜,隻是在心裏為七王爺鳴不平啊!”玉樓道。
“休要多言!本王有何不平之事?快說可汗在何處?說出來可免你一死!”七王爺急道。
“適才玉樓經過麗妃院,見到可汗要七王爺自刎,那可憐的古麗王妃還要被可汗關進狗廝,喂食狗食,所以我為了救七王爺和古麗王妃,情急之下才將可汗虜走,隻以為會因功被七王爺厚待,哪知現下卻被七王爺追殺,身陷囹圄,唉,這世道好人難做啊!”玉樓不緊不慢地說道。
七王爺全身一陣發熱,自己和古麗王妃幽會的情景還曆曆在目,可汗要殺自己也是事實,這個自稱玉樓的少年怎會救自己呢?他真的是出自於好心?還是另有目的?
但他不想在玉樓麵前示弱,還是強硬地說道:“那是我們兄弟之間的事,無須外人插手,我最龗後再問一次,可汗在何處?快交出來!”
“我就說好人難做罷?七王爺,可汗的下落我不會告訴你,一旦可汗恢複了自由,你的性命就難保了,你動手罷,玉樓絕不反抗!”玉樓看見七王爺拉弦的手在發抖,似在猶豫不決,於是閉上眼睛,隻憑耳朵判斷周圍的動靜。
玉樓想,若是七王爺還是一意孤行,要取他的性命,那就隻好與這些人同歸於盡了,他相信日月神劍至少在一招之內,能將幾十人殺翻在地,唯一擔心就是這十二人是否是羅刹門的弟子?若真是羅莎門的弟子,今夜算我宋玉樓倒黴了,萬一身中劇毒,活著比死了還更可怕。
在時間靜止的這一瞬間,玉樓的腦海中已轉過了千萬次念頭,當仙果靜靜地躺在冰棺裏的模樣出現在心中時,玉樓差點落淚,不行!我不能死!師傅和仙果還在冰棺裏等著我回去救他們呢,我現在所做的任何事,不都是為了救他們性命嗎?我死了,他們怎麽辦?
想到這裏,玉樓立刻睜開了眼睛,正在此時,隻聽七王爺說道:“羅鷹尊者,撤陣罷。”
圍住玉樓的第一層的五人中,一名瘦小的短須漢子,答道:“是,七王爺。”說罷,緩緩地推開,接著其餘的人也都緩緩地後退到兩丈開外,玉樓心裏一喜,這下好了,看來七王爺沒打算殺一個救他性命的人。
就在玉樓暗自歡喜時,最龗後一名退開的漢子突然手臂一揚,玉樓暗道一聲不好,慌忙騰身飛起,一邊揮舞著日月神劍護住身子,哪知身子一軟,噗地摔落下來,昏了過去。
原來玉樓判斷得沒錯,這十二人正是羅刹門的弟子,是七王爺為了有朝一日奪取可汗之位,在中原請來的幫手,平日裏沒龗事,都是隱居在王爺府內養作閑客,今夜七王爺擔心可汗宮會有其他兄弟出來奪位,所以才以追殺虜可汗的狂徒之名,將這十二人喚了出來。
適才他叫羅鷹尊者撤陣,是說的反話,其實是叫他們伺機使毒術製服玉樓,玉樓的江湖經驗淺,哪裏知龗道人心的狠毒詭變呢?
七王爺站起身來,收了弓箭,道:“弄回王府慢慢審問。”
再說巴彥卓爾扛著那氐鐵勒,施展隱身術順利地飛掠出了北門,來到與秋風約好龗的地點,秋風正等得不耐煩,見大哥來了,急忙奔過來,高興地道:“大哥,這人就是西海國的皇帝?”
巴彥卓爾將那氐鐵勒丟在地上,道:“是啊,正是此人,這那氐鐵勒太沉了,害得我手臂都酸痛了。”
秋風道:“回去時,我來扛他。”
巴彥卓爾道:“你的輕功緩慢,若是交與你扛,不知幾時才能回到沙羅鎮?”
秋風不好意思笑笑,道:“雖然緩慢,可為大哥分擔勞累。”
巴彥卓爾道:“等你二哥出來再說罷,他的力氣大,叫他扛正好。”
兩人坐在地上,默默地等了好一陣,都不見玉樓出來,巴彥卓爾道:“這師弟做事真是拖拉,不知他在搞甚麽?不會又是想立功,要搞點西海國皇宮內的分布情況回去罷。”
秋風擔心地道:“不會是出甚麽事了罷?不是說好龗的兩個時辰之後必須出來麽?這皇帝也虜到手了,二哥不會出事罷?”
“他?哪有那麽容易出事的?他手裏的日月神劍能禦敵數百,要出來早就出來了。”巴彥卓爾道。
兩人不再說話,又等了一個時辰,還是不見玉樓的蹤影,巴彥卓爾道:“三弟,你看好這人,我再進城一趟,去看看。”
秋風道:“好,大哥放心,快去快回。”
巴彥卓爾這次也不敢再使隱身術,隻好施展漂洋過海強行飛掠進城,他知龗道自己這次進城將麵臨許多的危險,但是若是玉樓沒回去,他怎麽向舅父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