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玉樓就來到了西城門,他正打算從城樓上飛掠過去,突然聽到一陣呼喝聲和兵器碰撞之聲,他急忙隱住身形,飛身上了城樓一看,隻見一名身材瘦弱的黑衣男子正被二三十個士兵圍攻,那男子揮舞著一柄龍形劍,麵上毫無懼色,施展武功招數將接近他的士兵一一擊退,時不時的還殺倒一二個,玉樓暗暗為他叫好。
他想這位兄台應該對付得了這些西海士兵,於是不想插手,他騰身而去朝城樓下麵飛掠!突然他聽到了一聲嬌斥!這聲音甚是耳熟,難道……龍形劍……糟了!是阿依麗跟來了,他記得第一次在後花園中見到阿依麗,阿依麗就是用一柄龍形劍指著他,定是阿依麗無疑!
玉樓這樣一想,身上頓時出了一身冷汗,她受傷了麽?師兄回來怎麽向他交待?他旋風般地回身飛向城樓,此時阿依麗的背後果真被人射中了一支暗箭,血流出來已將衣服浸濕了,她正苦苦支撐著,奮力想突圍出龗去,無奈背後的箭傷痛得她大汗漓漓,體力漸漸地有些不支了。
玉樓大喊一聲:“小姐莫慌!玉樓來也!”他揮舞著日月神劍,一招飛花摘葉朝圍攻阿依麗的士兵劈去!隻聽到慘叫聲不斷響起,十幾個士兵在頃刻之間就倒在了地上哭爹喊娘,餘下的十幾個士兵,一看這人的招數如此詭異,都嚇得連連後退,一人嘴裏叫道:給我衝上去!殺死他!但是卻沒人敢再近前來。
玉樓顧不得男女授受不親,一把抱起阿依麗飛身而起,一瞬間就已消失不見了。
朝沙羅鎮的方向飛掠一陣,見已沒有任何危險了,玉樓這才緩緩地落下地來,將阿依麗放在一處草地上,替她止血療傷,阿依麗的臉上戴著人皮麵具,看起來是一個粗獷的男子,玉樓看不到阿依麗的臉色,隻見她禁閉著雙目,似是很痛苦的樣子。
玉樓見阿依麗背部的箭頭並不深,心裏頓時輕鬆了許多,但他還是不敢拔出箭頭來,深怕阿依麗的身子嬌柔無法承受那痛苦,他想還是回到朱邪府替她敷上傷藥膏再拔不遲。
這時阿依麗已能忍住疼痛開口說話了,她虛弱地小聲道:“宋公子……怎知龗道我是阿依麗?”
“我認出了你的龍形劍,不然,這禍就闖大了,我沒有等你一起出發,就是不想你跟來,你怎地還是一意孤行,跟來了?”玉樓忍不住埋怨道。
“本小姐要做的事……誰也休想阻攔。”阿依麗還是不後悔自己悄悄跟來,她原本以為跟在玉樓身後,看他怎麽打探消息,定是一件很好玩的事,哪知玉樓的速度極快,她根本就跟不上,就在城樓上被守城的士兵發現了,幸虧玉樓認出了她,回身轉來救她,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玉樓想,這阿依麗的性格定是被師兄慣壞了的,平日裏她要甚麽,師兄就想盡一切辦法滿足她,所以才會有今日這樣的倔脾氣。
他道:“沒人阻攔你,但是小姐你受傷了,玉樓就有責任,你跟我在一起,我沒有保護好你,回去我怎麽向師兄交待?你替我想過麽?”
阿依麗生氣地道:“我受傷與你無關,你著急甚麽?”
玉樓道:“我沒有著急,隻是擔心師兄回來會責怪。”
“表哥心胸坦蕩,哪會責怪你?真是小氣之人!”阿依麗感覺背部的傷已經沒那麽痛了,她一把扯掉臉上的人皮麵具,怒視著玉樓。
玉樓看到她嫵媚的臉蛋,頓時就笑了,“對不住了小姐,適才是玉樓不好,我本不是小氣之人,但是對著那張粗糙的男人臉,就忍不住埋怨起來,這會看到你的真麵目,怨氣就全部消了。”
阿依麗想起自己剛才被他緊緊地摟在懷裏,臉上微微一紅,顯出幾分羞澀來,玉樓突然感覺一陣心跳,他也想起了抱她時,那一陣陣的胭脂香味,趕緊錯開目光,道:“我們回去罷,你的傷好些了麽?”他的意思若是阿依麗自己能施展輕功,他就不再抱她了。
阿依麗瞪他一眼,道:“你要本小姐走回沙羅鎮麽?”
玉樓無奈隻好再次將她抱起,施展漂洋過海快速地朝沙羅鎮飛掠!
回到朱邪府,玉樓找來傷藥膏,叫丫鬟替阿依麗敷上,這才放心地離去,向朱邪圖龍報告情況去了。
阿依麗昏昏沉沉地睡著了,睡到子夜時分,突然被一陣悠揚的洞簫聲驚醒了,表哥回來了?她立即興奮起來,慢慢地從床上爬起來,站在床前仔細聆聽,那簫聲歡快奔放,似是將堆積已久的思念全部釋放了出來,但是阿依麗卻突然聽到簫聲中斷了,是表哥的咳嗽聲?他病了?還是受傷了?阿依麗慌忙推開門走了出龗去,值夜的阿花也被驚醒了,她披衣起來跟在後麵叫道:“小姐,小心受涼啊,你的傷……”
來到園子裏,月光下站著吹簫的正是巴彥卓爾,他笑道:“表妹還沒睡麽?”
阿依麗笑道:“早已睡了,是你的簫聲將我鬧醒了,怎樣?那寶貝得手了麽?”
巴彥卓爾走到阿依麗身邊,輕輕地將她擁入懷裏,阿依麗卻掙脫他的懷抱,顯得有些生澀。
巴彥卓爾一怔,不解地道:“怎麽?怕我沒將寶貝弄回來?告訴你,阿依麗,雖然這次驚險萬分,但還是被我順利地搞到手了,那隻玉麒麟已被我弄進陵墓裏藏好了。”
“是麽?真好,表哥辛苦了,你快去歇息罷,時候也不早了。”阿依麗淡淡地道。
巴彥卓爾覺得奇怪,以往將寶貝搞到手,阿依麗總是神采飛揚地問這問那,要他講一講將寶貝弄到手的經過,每每講到驚險處,她還會連連驚呼,替他擔心,有時看到他受傷,還會感動得淚水漣漣,不管再晚,她都會吩咐丫鬟為巴彥卓爾弄好吃的酒肉來,大大的犒勞他,這次是怎麽了?表妹怎麽沒有精神?還不讓他抱?這麽久的思念突然化為泡影,巴彥卓爾頓時心灰意冷。
巴彥卓爾想,是不是她正在睡夢中,突然被驚醒,有些不悅?於是笑道:“也好,表妹也去睡罷,明日我再來說一些趣事與你聽。”他再次走到阿依麗身邊,捧起她的臉蛋,想再次擁抱她,阿依麗還是一閃就避開了。
巴彥卓爾突然生氣了,他怒道:“我走後究竟發生了甚麽事?讓你這般與我生疏了?我每日裏思念你,你可知曉?”說完又咳嗽起來。
阿依麗慌了,急忙問道:“表哥病了麽?”趕緊過去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