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舅父,玉樓本想孤身一人前去西海,無奈又擔心我那小兄弟在府內閑得無聊,會惹出甚麽事端來,所以決定帶上他一起去。”玉樓道。
朱邪圖龍道:“好,玉樓果真膽識過人,那明日早起本尊為你們送行。”
玉樓笑道:“玉樓想現在就出發,舅父也不必特地送行,告辭!”說罷,辭過朱邪圖龍和鐵心,大踏步地走出了議事堂。
鐵心望著玉樓的背影,搖搖頭道:“玉樓立功心切,過於輕敵了,屬下擔心他會吃虧,不然,請總舵主再派五六個有經驗的探子,暗中跟隨,也可有個照應。”
朱邪圖龍點點頭,道:“也好。”但他的眼裏看到的玉樓,是一個充滿自信,能處理各種棘手的難題,朝陽般的年輕人。
地瓜聽說玉樓要帶他一起前去西海國,打探敵人的布防情況,興奮地道:“西海國多大?可有美人?”
“我從未去過,哪知西海國有多大,至於美人麽?定是有的,若沒有美人,那西海國不是早就滅絕了麽?你呀,隻關心美人。”玉樓笑道。
“哥哥,你聽說過一句話麽?英雄難過美人關。”地瓜道。
“你是英雄?”玉樓故意張大了嘴巴,“我的天哪!在下真是有眼不識泰山,你我日日相處一室,竟然沒有發現此有一大英雄在身邊。”
“哥哥真會說笑,地瓜不是英雄,我是說既然英雄都難過美人關,活況我等凡夫俗子,不是更難過美人關麽?所以呀,我愛美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地瓜哈龗哈笑著,直笑玉樓愚笨。
“原來如此。”玉樓恍然道,心想,別說地瓜的腦子真是靈活,有時自己就是轉不過彎來。
玉樓道:“趕緊準備一下,把桌上的糕點水果裝進包袱裏,我們在路上吃。”
地瓜答應著去拿包袱,將桌上沒吃完的糕點水果全部收入包袱內,打好結,說道:“哥哥,我要一樣武器,好防身用。”
“沒有,你拿武器防身?跟哥哥在一起還用防身麽?”玉樓道。
地瓜擔心地道:“萬一我們走散了,或者遇到甚麽危險,你一人先跑了,我怎麽辦?不被人家殺死才怪。“
“哪一次哥哥會扔下你一人跑了的?廢話少說,走。”玉樓直催促地瓜動作快點。
剛跨出房門,地瓜突然想起一件事來,他道:“且慢哥哥,我們還沒去向小姐道別。”
“道甚麽別啊?小姐和大公子都被舅父關進地牢去了。”玉樓道。
“甚麽?關進地牢去了?小姐那麽美,怎麽經受得住?”地瓜驚訝地道。
“是啊,小姐的身子嬌貴,地牢定是潮濕寒氣重,但是舅父要關,我們還能有甚麽辦法?”玉樓想起阿依麗泉水般的眼睛,也為她不平。
地瓜道:“不行,哥哥,我們得去地牢看看小姐,她此時定是愁苦萬分,哀哭無門呢,若是小姐願意,地瓜願代她坐牢。”
玉樓看了地瓜一眼,見他臉上表情嚴肅焦急,不由得有些感動,心道,地瓜與阿依麗無親無故,怎麽就無端端地願意為她坐牢呢?就因為阿依麗美麽?怎麽自己就沒有這樣的打算呢?
他一時衝動地道:“那好,我們去地牢看看小姐也無妨,要快點,不然天黑之前就趕不到西海了。”
地瓜高興起跳起來,道:“哥哥,我就知龗道你是好人,我的好哥哥。”
玉樓無奈地笑了,走到院子裏,找了一個奴仆來問明了地牢的方向,二人急急地朝地牢那邊走去。
來到地牢的門口就被兩名守衛攔住了,玉樓急忙上去抱拳行禮:“請二位兄台行個方便,在下兄弟二人想進去探視小姐和大公子。”
“不行!沒有總舵主的令牌,誰也不能進去!”一名守衛厲聲說道。
“令牌?哦,有有。”玉樓說著假裝去腰間摸令牌,突然雙手暴漲兩尺,迅疾無比地點了兩名守衛的穴道。那兩名守衛頓時全身僵硬,站在那裏驚恐地睜大著眼珠子,瞪著玉樓和地瓜。
地瓜嘻嘻笑道:“看甚麽看?都怪你二人不識趣,我哥哥親自來看小姐,你二人還要令牌?”
玉樓道:“別囉嗦!快進去!”
地瓜趕緊跟隨著玉樓跑了進去,地牢果真是名副其實的地牢,從地下的石階走了好長一段路,才終於走到了一處寬敞地,隻見這裏一排十幾個小小的牢房,敢情這裏是專門用來關朱邪府內受懲罰的奴仆或弟子的,地牢內一陣陣的黴臭味直往鼻子裏衝,地瓜捂住鼻子道:“小姐關在哪裏啊?怎地沒聽到呼救的聲音?”
“怎麽?這裏很臭麽?是誰適才還說願意代小姐坐牢的?”玉樓一邊查看一間間牢房內的動靜,一邊取笑地瓜。
隻見這裏雖然有十幾間牢房,裏麵大都是空著的,根本就沒人在裏麵,就在此時,突然就傳來了阿依麗的聲音:“本小姐在這裏,宋公子麽?快來救我啊!”地牢裏頓時充滿了阿依麗的回聲,快來救我……救我……啊!
“宋公子來了?我在這邊!我是哈爾曼!”玉樓和地瓜正要循聲跑過去,另外一間牢房裏又傳來了哈爾曼驚喜的聲音。
玉樓喊道:“大公子,小姐,別急啊,玉樓來了。”他聽阿依麗的聲音近在咫尺,於是先跑到阿依麗的牢房前,隻見阿依麗滿臉淚痕,雙手緊緊地抓住地牢的鐵柵欄,臉上的麵紗也不見了,雖是在哭泣,但是那種梨花帶雨的美,在那一瞬間就讓玉樓呆住了!
“宋公子,快放本小姐出龗去,這裏真不是人呆的地方,我阿爹真狠心哪。”阿依麗流著淚說。
玉樓想,我和地瓜本是來探視一下,和小姐道別的,若是這樣強行將小姐和大公子放了出龗去,不知舅父會不會怪罪呢?
地瓜看阿依麗在哭,也忍不住眼睛紅了,他對玉樓道:“哥哥,你本事大,將這牢門弄開,將小姐放出來。”
阿依麗見玉樓不做聲,臉上甚是猶豫不決的模樣,氣道:“怎麽?宋公子不是來救我出龗去的?是來看笑話的?”
“小姐誤會了,玉樓正是來救你和大公子的,你先站到一邊去,待玉樓將這牢門弄開再說。”玉樓不想在阿依麗麵前露出膽怯來,心一橫,不管甚麽後果了,先把人放出龗去再說。
阿依麗露出喜色,聽話地站到了角落裏,隻見玉樓猛地抽出日月神劍來,朝牢門揮去,牢門應聲被劈了開來,露出一人寬的大洞,阿依麗急忙從洞裏鑽了出來。
這時哈爾曼的聲音又傳了過來,“宋公子,快來啊,我要死了啊,阿妹啊,快來啊!”
阿依麗道:“多謝宋公子相救,快去將我阿哥救出來。”
玉樓隻好又來到哈爾曼的牢門前,依照適才的方法,又將哈爾曼放了出來。
哈爾曼出來後,高興地笑起來,“哈龗哈,我又可以重見天日了。”
阿依麗擔心地道:“阿哥,我們就這樣出來了,阿爹知龗道了不會重罰我們罷?”
哈爾曼毫不在乎地道:“我們先出龗去逍遙幾日,若是阿爹發現了,再關進來坐幾日牢房,這樣,我們不是多快活了幾日麽?”
“你倒快活了,但是宋公子怎麽辦?我是擔心阿爹會責罰宋公子。”阿依麗憂慮重重地道。
地瓜道:“這牢裏有人送飯來麽?”
阿依麗笑道:“當然有了,不然我們就餓死了。”
地瓜咬住嘴唇,考慮了一會道:“這樣罷,地瓜在這裏代小姐和大公子坐牢,你們自去外麵快活去,若是老爺發現了,我就說是自願的,一切事都與小姐大公子無關。”
“你……不行,你還得跟我一起去西海打探消息呢。”玉樓道。
“好啊好啊,地瓜,你真好!”阿依麗卻拍手讚同。
哈爾曼道:“甚麽西海打探消息?我可陪你前去,省得在府裏受阿爹的閑氣。”
阿依麗也雀躍道:“我也去,我也去,這府裏我也不想呆了。”
玉樓道:“萬萬不可!真讓小姐和公子去了,萬一有甚麽危險,玉樓可擔當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