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瞬間,我隻覺得自己中了一箭。
不是丘比特的愛神之箭,而是有種被雷劈的異樣酥麻之感。
什麽心願什麽理想,在這一刻都統統灰飛煙滅,隻希望秦洛是真的被關在這裏,不然我真的想不出什麽合適的理由來解釋自己找“鴨”的行為。
那些人似乎早就料到了我會發呆一樣,不等我開口,便都又站了起來。
那領路的門童把我領到了一個類似懶人沙發的地方,邀請我坐下之後,把一個PAD塞進了我的懷裏。
然後,我看著剛剛下跪的幾個美男都圍了過來,從亞洲到非洲七大種族都有,光是看,就讓人看的眼花繚亂。
“這是我們這裏所有的王子,資料已經在這裏了,為了保證我們的服務質量,每位王子都是專一的,今晚隻屬於你一個人的。”
帥氣的門童小哥,單膝跪在地上,耐心的替我介紹著。
我隨意的點開了那最上麵的一個,便忍不住一口老血梗在了喉嚨中。
除了類似模特才有的摩卡之外,上麵還標注了他們的年齡,三圍,和尺寸!有的甚至在後麵還有著一個小括號,例如可以接收(菊花綻放),又或者是可以接受(SM)。
更奇葩的是,在每個人後麵竟然有著類似淘寶的收貨之後的評價。就在我麵前那個看似最孱弱,似乎風一掛就要倒的小受,竟然是個T,還是SM之星,擅長各種(不能言明的體位)。
我強忍著奪路而逃的衝動,耐著性子從前往後翻著,已經被點上的客人哪一頁雖然顯示,卻在上麵有著一個破碎的心。
而且那編號真的是按照自己的水平排的,整個清菀閣裏一共有著150位王子,今天給我的那個男人便是中上之資。
我看的很慢,那人也不催我,那筆直的背部一動不動,手裏卻也沒閑著,端來了一杯花茶,在那裏替我撥起水果來。
剛剛才被蘇寒喂的都要吐了,加上妊娠反應,此刻要不是強忍著,怕是已經去吐暈在廁所了。
終於,我耐著性子翻到了最後一頁。
那個代號O的王子...
那個化成灰我都認識的男人...
正是我失蹤的冥王大人,身上穿著的依舊是他那身幾乎不曾離身的紅袍,隻是臉上的表情比我見時越發的比冷。
若是原來的秦洛的是一個冰塊,那麽此刻照片裏的他,就是一座冰山。
我的手指輕輕的劃過那屏幕,心中中的思念在這一刻劇烈的翻滾起來。
和其他人不同,在屬於資料的那一欄,他是無盡的空白。
隻留下了三個碩大無比的問號,以及那就算是有錢都不會舍得砸的數字。
100W華夏幣一晚...
秦洛還真是值錢啊...
我拿出手機,登上了自己百八十年都不用一次的手機銀行,爺爺給我的那張卡裏,不多不少隻有1百零2萬。
正好是秦洛加上那個68號的價錢。
“那個...我可以一次選兩個王子麽?”
沉吟了片刻之後,我放下了PAD,認真的盯著那門童。
那人顯然沒遇到過我這種奇葩,畢竟這裏的男人都是頂級的。
雖然都是出來賣的,可是也都是高碧格的,自然不會願意和他人合作。
不過這門童顯然訓練有素,臉上的錯愕隻是稍微停留了片刻,便就恢複了正常。
“可以是可以,隻是不建議您這樣,畢竟我們這裏的王子都是很負責的。”
“唔,可是我就喜歡人多啊,兩個還覺得有些少了呢。”我歪著腦袋,故意不要臉的說道,暗搓搓的在心裏直樂。
忽然有一種變態似的快感,尤其是在看到對麵那幾個帥哥臉上浮現出一抹不自然之後。
那門童的笑容又僵了那麽片刻,溫柔道。
“那不知道您喜歡的是哪兩位,畢竟這還沒有過,我們老板今天不在,所以具體能不能成,也要看王子那邊的意思。”
都是出來的混的,做的惡遲早都是要還的。
我的本意是來找秦洛,也不是來挑事的,索性便直接從包裏捏出了那張中午男人給的名片。遞了過去。
門童看到紙片,臉上的戒備忽然放鬆了不少,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這種名片都是限量的,每個王子手中都隻有1張。
也就是意味著,在每個月上班的10日之中,他們可以有一次自行選擇客人的權利,也願意滿足憑卡片來的人的一切要求。
“好的,68號王子我已經幫您約好了,那剩下的一位呢?”
門童在那巴掌的大的屏幕上飛快的操作起來,很快就搞定了,然後又抬頭看著我的包,似乎是覺得我會從裏麵再掏出來一張名片一樣。
我看了一眼他,不再猶豫,直接把那PAD上的照片翻到最後一頁,指著秦洛那張冰山臉道:“就要這個吧。”
“這...”
這次,那門童臉上的淡定不再,所有的維持在這一瞬間土崩瓦解。
看了我那並不是名牌的手包和衣服一眼,聲音不大,卻也帶著一份懷疑。
“公主,這是我們這裏的王,所以價錢可能...”
他沒點破,但是那懷疑的語氣已經說明了一切,雖然十分心疼銀子,可是為了看自己男人,我還是十分‘ 優雅’的忍著肉痛從包裏捏出了卡,放在了他手心。
“我可以先付款...”
“不是錢的問題,是我們這0號,也有自主選擇客人的權利,您看您都消費這麽多了,是不是改天再來選68號...”
“我已經說了,我喜歡人多,這樣,美人不都是喜歡作詩嗎?我寫首詩送他,我相信他會同意和我一起共度良宵的!”
我翻著白眼,故意不耐煩的嚷嚷著。
那門童似乎是被我的霸氣嚇著了(也可能是等著看我笑話)很快就拿來了紙和筆,仔細一瞧,竟然愛是上好的毛筆。
隻是...我什麽時候會寫毛筆字了?我怎麽不記得了。
“咳咳,你給我拿這些東西幹什麽?”我幹咳兩聲,怒氣衝衝的看著他。
門童呆滯的看著我,臉上滿是黑人問號。
“公主,這不是您說要作詩嗎?”
“我是要作詩啊!可是我也沒說要用毛筆啊,你看我長得像是會用毛筆寫字的人嗎?拿走拿走...”
門童臉色一紅,一邊收著毛筆一邊不確定道:“那給您拿鋼筆?”
“不要...”
“那您總不能要我去替您背吧,就算是我能記得住,可是我們這種級別的是見不了O號的。”
那門童似乎是沒想到我會這麽神經,臉上的笑容比哭都難看。
我歪著腦袋,突然覺得這小夥子也挺不容易的。
幹咳了兩聲,拿過他手裏的PAD。
“那個你們平時發消息是不是有內網?”
“是啊。”那門童疑惑的看著我。
“那不就行了,我就直接給他敲個詩不就行了。”
門童狐疑的看著我,似乎是在懷疑我說話的真實度,畢竟這美人都是傲嬌的,就算是這裏的,那也都是一個個有脾氣的大爺。
“可是這樣,會不會顯得太沒有誠意了?上次有個客人可是給0號送了一輛保時捷0號都沒同意的,您這一首詩,恐怕...”
我那剛剛咽下去不久的老血又一次的梗在了我的心頭。
真是一個敗家的男人啊!
人家給車都不要,我為了見他一麵,可是賠上了自己所有的私房錢啊。
越想越氣憤,原本還想著裝模作樣編一首詩的我,現在腦子裏全是自己的錢打了水漂的深深怨念。
索性也不想了,在門童目瞪口呆下百度了一首打油詩發了過去。
“年齡不是問題
身高不是距離
體重不是壓力
表現沒有關係
就算你隻有10厘米,
我也可以假裝看不到。
所以美男,我們約麽?
你是小琴琴,我是小之之,
加上68,今夜一起飛。”
我是寫爽了,可是那門童的臉卻是黑的不能再黑了。
為了避免出意外,不等他反應過來,我便直接點了發送鍵。
本以為還要登上一會才能回複,沒想到幾秒後那PAD便響了起來。
門童看了我一眼,抖著手點開,然後表情再次變得十分精彩。
因為上麵隻有一個字。
“約”
我看著那回複,一直提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一半。
隻是一旁的門童,似乎整個人都不好了。不停的那手揉著自己的眼睛,空中喃喃自語。
“這0號闞澤也挺正常啊,沒想到還有這個癖好,不喜歡房車,竟然喜歡被調戲和別人一起做?”
“撲哧...”
聽聞他的話,我體內的洪荒之力終於壓製不住爆發了。
一口果汁順著嘴角流出,滴在了那昂貴的沙發上。
按理說則是應該由我來賠償的,隻是眼前的小帥哥此刻已經完全沉迷在不可抑製的悲傷之中,隻是歪歪了腦袋,並未說什麽。
很快,便有人拿著POS機過來了。
看這那一串0的金額,我忍著掀桌的欲望飛快的梳了密碼。
那門童收好單據,便從兜裏摸出了一個鑰匙,轉身回到了櫃台裏麵。
在那一堆寫滿了編號的小櫃子裏翻找起來。
最後從那正中央的0號櫃子裏摸出了一個四四方方的小牌子。
恭敬的雙手給我。
“公主,您拿著這個走到走廊盡頭,自然會有人帶您去。”
我接住,略有些遲疑。
“這個,不能自己選房間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