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的臉上閃過一絲陰霾,周身的氣質徒然有了變化。
他的手有些顫抖的撫摸著我的腦袋,最終還是歎了口氣。
“那就是說,這個書靈變成了一個胎兒,然後現在也在安之的肚子裏?”
蘇寒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
“還是個靈胎,所以我也不知道是福還是禍。”
“那若是敢禍害,那就不要降臨了,我寧願多廢幾千年的時間,也不要一個留有二心的仆人!”
秦洛說完,拿開了一直放在我肚子上的手。
“安之,我和蘇寒有事要出去一趟,你自己在家呆會可好?”秦洛說著,徑直走到了衣櫃前,又換回了他那身紅色的長袍。
我這才看見,蘇寒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麽時候也換了,是同樣款式的袍子,臉上竟然也有一個麵具,隻不過他的是銀色的。
一個冷若冰霜的君王,一個邪魅衝天的絕世美男。
“小安之,睡吧。一切都有我和阿洛。”蘇寒笑眯眯衝我擺手,還想說什麽,卻直接被秦洛霸氣的給拖走了。
一邊走還一邊嫌棄著:“不過二十年沒見,你怎麽就這麽囉嗦了!”
兩人是從窗戶直接閃出去的,走之前還留下了一個結界。
因為時間還早,我便打開了電腦,在網上百度起來神木集團的資料。
沒想到這張大富還是一個勵誌人物,原本隻是燕京郊縣的一個小菜農。
不知怎麽的就被一個建築老板給看中了,用了幾十年的時間,從一個小小的包工頭竟然搖身一變成了建築行業的佼佼者。
趕上政策好,身家更是直接翻了好幾番,我看到的那些年輕人,隻有兩個是他農村的老婆生的,剩下則是有錢膨脹之後在外麵找的。
隻是這些東西似乎和他的死因都沒有什麽必然的聯係,難道說問題出現在他的集團麽?
我翻著神木集團的開工資料,終於找到了一絲絲有規律的事情。
那就是他所有的樓盤奠基儀式,都是在晚上舉行了。
要知道一般人都選擇在上午,一來則是一日之際在於晨,早晨造勢是個好的開始。
而另一方麵,白天的陽氣充足,那些個鬼魅輕易也不敢出來鬧事。
難道說這問題就出現在這樓盤的奠基儀式上嗎?
我又搜了幾個小區的房價,一直持續升高,業主的滿意度也都在排名之前,並沒有出現所謂的靈異事件。
想到這,我突然想起了自己包裏的老鬼,這午夜十分,不正是放鬼出去刺探敵情的好時間麽?
想到著,我拿出了爺爺給給我的那個瓷瓶,解開了纏繞在上麵紅線,輕輕的在桌子上敲了幾下。
隻見得上麵飄起了一陣白煙,胡有才那帶著瓜皮帽大頭剛剛冒出來,又嗖的一下縮回去了!
“胡大爺.......你這是.......”
我掃了一眼四周,也沒有什麽詭異的東西啊,這麽老厲鬼這麽慫呢。
“額滴神呐!安之姑娘,你這是在那裏啊!這咋到處都是陣法啊!你就算是不想老鬼我給你幫忙,也不用這麽狠吧!”
“嗚嗚嗚嗚。額滴神啊!”
胡老才抽噎的聲音從小白瓶裏傳了出來。
那個額滴神啊,直接讓我傻了眼,這還是個會說方言的家夥啊。
“我沒有要殺你啊,這是我家啊。”
“你家?”胡有才止住哭聲,又一次小心把腦袋神了出來,隻是看了一眼周圍,嗖的一下就又回去了。
這次比剛才那次還嚴重,不僅整個身子縮回去了,還把蓋子也給蓋上了。
看的我那叫一個糾結,就連拿出了香燭他也不為所動。
“安之姑娘,我不是不出去,隻是你這家裏是被高人布下了陣法的,就算我什麽都不做,不出1分鍾,我也得灰飛煙滅。”
胡老才悶悶的聲音從瓶子裏傳來,我又仔細檢查了一遍自己的臥室,看來真的自己的道行不夠,我竟然發現不了一點不妥之處。
“好吧,這個可能是我男人臨走之前弄的,這樣吧,你在瓶子裏不是也能聽到我說話,我有件事想讓你幫忙。”
對著小瓶子,我絮絮叨叨的說了半天。
還好胡有才會時不時的回應我幾句,不然我真要懷疑自己時不時在對著空氣說話了。
而且越聊天,我才發現這個老鬼肚子裏竟然也有好多墨水。
不知不覺之中,竟然聊天聊睡著了。
還是老鬼慘烈的叫聲,把我給弄醒了。
一回頭,便看到秦洛捏著那個小白色瓶子,笑的十分陰森。
“安之姑娘!安之姑娘!救命啊!你要是再不醒過來,我就要死了!”
“你認識?”秦洛一挑眉,目光轉向我。
不知他又去外麵幹了什麽,周身的氣質又增強了好幾分。
“認識,這個是爺爺給我,我們顧家的門靈,所以能不能.......”
“既然如此的話......”
秦洛忽然放下了瓶子,在上麵點了幾下。
緊接著一個猥瑣的聲音從瓶子裏麵傳來:“啊.....好爽.......啊......我不行了!”
秦洛臉一下子就黑了,兩隻指頭嫌棄的捏起小白瓶,揮手震開了窗戶。
那白色的小瓶,在暗黑的夜晚,猶如一顆璀璨的夜明珠,在空中劃出了一道美麗的拋物線。
“額......”
我有些迷茫的看著他,這到底是在幫胡有才還是把人家給滅了?
“你放心,我給他了點好處,所以他現在需要的是找一個地方,一個人好好的消化一下。”
“不僅不會有事,而且以後也能更好的為你所用。”
“是這樣的麽?”我抬起頭,迎上男人那雙宛如星辰的眼睛。
秦洛輕笑一聲,一把將我按在懷裏,在我的耳邊低聲喃呢:“為夫出了這麽大力氣,你是不是應該好好表現一下呢?”
“你是想要什麽東西麽?”我故意忽視他眼底的火熱,作勢就要閃到一旁,卻不料他早已吃死了我,一把就掀開了我的裙子。
我這才發現,他的小秦洛早已炙熱無比,甚至摸上去還有些燙手。
盡管已經經曆很多次,可每每這個時候,我還是會生出那種難以言狀的羞恥感。
“怎麽?你是做了什麽虧心事麽?為何不敢看我?”
他壓在我身上,兩隻手不老實活動著。
我的想要掙紮,卻被一次次強力的撲倒。
一夜歡愉,睜開眼睛時,他又是不在身邊了。
心,忽然就空了半拍。
門忽然裂開了一道縫隙,我看到了客廳裏停留的那道身影。
看見我出來了,便直接開口道:“女人,我今天不想喝牛奶。”
我一愣,舉著牙刷伸出了一個腦袋。
客廳裏,他的已經穿上了襯衣和西褲,正在那研究我昨天給他買的NOTE7。
當時買的時候,我還是心存“惡意”的,都說這是傳說中的炸彈機,隻是不知道這炸彈遇上了冥王,又會不會擦出火花呢?
“唔,那米粥可以麽?”
他點了點頭,又繼續了自己手中的活計。
似乎連跟我說句話的時間都沒有,可是我卻偏偏生不出任何的惱怒,似乎這才是他的真實狀態一般。
與蘇寒和公孫衍相比,秦洛的話可以說的上是少的可憐。
除非有事,他基本上是不會開口的。
就算是開口,那也得看心情。
一頓早餐,就這樣在詭異的氣氛之中吃完了。
我正要收拾碗筷,他卻突然放下了手裏的手機,起身朝著我走過來。
兩隻手將我抱住了,停留了好久才開口道:“我今天要去找工作了,晚上你是夜班吧,帶著那個老鬼去,沒人會傷到你。”
手心一涼,那個裝有胡有才的小白瓶正安安靜靜的躺在我的手中。
等我回國神來,秦洛已經轉身出門了。
隨著他的離開,室內的氣溫提高了不少,可我心卻也冷了不少。
因為今天是晚班,我有一整天的自由時間。
秦洛不在,我也沒了做飯的興致。
在家裏看了一上午的電視劇,趁著中午日頭正毒的時候,帶著老鬼出門了。
剛好離我家不遠,就有一個神木集團承建的小區。
還好年數比較早,不需要用證件。
我徑直便走了進去,小區的綠化做的很好,隨處都可以看到柳樹。
看那年份,最年輕的怕也是有二十多年了。
小區的中央還有一個人工湖,此刻大家都回去吃飯了,湖邊的草地上隻有零星幾個人和小狗。
我找了一處背陰的地方,悄悄的拿出了瓶子。
老鬼的顏色已經從青色變成了黑色,身上的衣服也是煥然一新。
不再是那個猥瑣的瓜皮帽書生跑,而是一身黑色,腰上還多了一條鎖鏈。
眼睛依舊是小不拉幾的,可卻多了幾分威嚴。
他一出來,便直接朝著我拜了起來。
“謝謝冥王後再造之恩,小差自當盡心盡力,保護您的安全。”
“等等,你剛叫我什麽?冥王後?”
雖然說婚服和戒指都已經在我這裏,可不知為何,我總覺得自己的婚姻會沒有那麽順利。
此刻聽到老鬼在叫我冥王後,那是不是可以變相的認為,我的身份,在鬼界是可以得到認可的。
“冥王後啊?您帶著冥王後才能戴的戒指,又是冥王大人的女人,不是冥王後是什麽?”
“還要多虧了你丫安之,我現在已經不是普通的鬼,而是鬼差了。”
“你知道什麽是鬼差麽?就是可以掌管那些遊魂,可以專門克製他們存在的鬼。”
“最重要的是,我再也不用擔心自己需要輪回了。”
胡老才很是亢奮,在那裏興高采烈的說著。
可我心虛卻不知道飄到了那裏,原來並不是秦洛親口承認的,隻是他自己的猜想罷了。
是我操之過急了麽?
然而胡有才似乎所有的興奮點都在他剛剛勝任鬼差這件事情上,我又該怎麽告訴他,他無比崇拜的冥王秦洛,其實 現在是個光杆司令?
我又該怎麽告訴他,不是因為他不用輪回了,是因為現在的鬼道封了,除非有冥王印,所有厲鬼級別以上的鬼,都下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