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太已經洗浴完了,走進來說“王叔,別問了,反正我也沒事,就不要再追根究底了。追究出來,殺一批人,對江南的安定不但沒有好處,反而會適得其反。江南現在這個樣,實在是經不起再折騰了。”
齊王笑著看了看我們倆說“你們都已經決定了?”
我點了點頭,太也點了點頭。齊王的眼睛在我和太之間轉了幾個回合後,終於歎口氣說“既然太和太妃這麽愛民如,都主張不追究了,那我還說什麽呢?就依你們吧。”
看著他落寞的背影,我短暫地失了一會神。
等回過神來時,太已經走回臥室了。我趕緊跟過去幫他更衣,他帶點醋意說“我還以為你看見王叔,就把我給忘了呢。”
我趕緊諂媚地表示“怎麽會呢?我就算忘了這世上的一切人,也不會忘了我的親親夫君啊。”
他終於再次展開了美好的笑顏,抱住我的身體,把頭埋進我懷裏說“你要永遠記住你今天說的話哦。”
我吻著他濕漉漉的頭發說“我不需要記住啊,因為,這本來就是我的肺腑之言,時時刻刻都銘刻在我心間。”
“哈”,他眼波流轉地看著我說“今天嘴巴這麽甜,讓夫君這麽開心,那一定要好好犒賞一下。”
“臣妾謝過殿下。”
“愛卿平身。”
“殿下希望臣妾怎麽平身?”
“先這樣平身……等會……再那樣平身。”
終於,他吻著我的汗濕的胸口說“南風,我們是不是就要回京了?”
“嗯,是的.^^^更新最快.”
“我們以後還會來這裏嗎?”
“你還要來呀?我還以為你已經被這次綁架嚇到了。從此以後都把此地作為出巡的禁區,永不涉足了呢。”
“誰說地?我還想和你一起來看桃花呢。等到春暖花開的時候,我們再一起來拜祭桃花夫人廟。我還想和你一起泛舟江上。在雲淡風輕的日裏,駕一扁舟……”。
他慢慢沉入了夢鄉。
而我地腦海。竟然浮現出了另一小舟——那根獨木舟。
梁景仁晚上一直沒有回來,他會不會不敢回來了,怕我們辦他的罪?
想到這裏我心裏湧起了一股歉意,我們就像鳩占鵲巢一樣,在他地家裏安營紮寨。現在還把他弄得不敢回家了。
想到他明明對山洞很畏懼。還陪我一起進去。直到緊張得暈厥,差點送掉小命,都沒有臨陣退縮,一直堅持陪著我。
這次南行,我最感激的人,就是他。最對不起的,也是他了。
他是商人,本應在商言商,利用這次米價暴漲的機會大發橫財的。卻在我地“淫威”之下。被迫捐出了他所囤積的一半米糧,讓他的家產大幅縮水。
他是蜀漢舊部尊奉的“少主”,卻毫不猶豫地幫我們這些他手下口的“晉狗”。來回奔波效力。
最難得的是,自始至終。他都沒有任何怨言。每次跟我說話的時候。還總是一幅輕鬆戲謔的口吻,逗我開心。
在幫了我們這麽多之後。他最後隻落得有家不能歸。
如果我們還對太失蹤事件窮追猛打,趕盡殺絕的話,那不是恩將仇報,把梁景仁逼上絕路嗎?
這一夜,我一直忐忑難安。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派人去“三義祠”打探情況。
不出所料,那裏已經空無一人。甚至,聽說三個劉村都隻剩下了老弱婦孺,青壯年男人全在一夜之間**了。
我隻得讓張泓帶上由我手寫,附有太親筆簽名地信去了阿蜜家,讓阿蜜把信轉交給梁景仁。
在信,我向他保證,決不追究此次事件的當事人,我們就隻當是有人請太去山洞遊覽了一回。
在信的最後,我向梁景仁地慷慨捐助表示了由衷的感謝,並邀請他去京城做客。
有了這封信,梁景仁和三個劉村地男人,應該都敢回家了吧。
隻可惜,直到我們離開漢陽,仍然沒再見到梁景仁地蹤影。
太回來了,他失蹤了。
我們在桃花別苑裏又住了三天,沒有等到梁景仁,隻等到了嵇紹。因為小翠和山婉先後臨盆,我們離京的時候她們都才剛滿月不久,我就特意把嵇紹和張華都留下了,沒讓他們跟來。想不到嵇紹還是來了。
嵇紹帶來了驚人地消息我們走後,皇上一直臥病在床,根本不能打理朝政。在這個節骨眼上,我的父親又病了。幾個宗室王和“二楊”就趁機攬權。一番爭鬥之後,現在,朝廷上形成了兩派勢力,一派自然是“二楊”,一派則以汝南王司馬亮為首。
我大驚道“我父親病了?嚴不嚴重啊?是什麽病你知道嗎?”
聽他的口氣,應該是很嚴重了。如果不嚴重,他又何必當一件事特意告訴我。
嵇紹忙安慰我說“太妃您別著急,前段時間的確比較嚴重,但現在好多了。據說是因為宮裏最忙亂的那段時間,太尉天天伴在宮裏,夙興夜寐,累病的。太尉畢竟也是年過五旬的人了,也經不起日夜操勞了。現在張華和賈尚宮都住在府上的,有他們幫忙照應著,太妃您就放心吧。兩位公主也很好。”
“嗯”,我稍微安了一點心。有小翠和張華在,還有小午夫妻倆幫著,娘應該不會太亂亂的,
太也問,“汝南王不是就國了嗎?”他應該在他的番國汝南才對,什麽時候跑回京城攬起權來了?
嵇紹說“你們走後,一些宗室王打著探病的名義,紛紛回京。汝南王也不知是怎麽跟皇上遊說的,竟然讓皇上答應留下他輔政。”
我納悶地說“為什麽京城裏出了這麽多的事,我卻完全沒得到一點消息呢?”
嵇紹低聲說“會不會是有人故意封鎖消息,不讓太和太妃知道?”
我了然地點了點頭。
會做這樣的事的人,不作第二人想,隻有楊太傅了。
不過,現在既然我們知道了,那就必須趕緊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