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這件事情,司馬無悔、楊飛、李封晨還有王菲都是看客,別說這裏是黃山,江南五虎門的勢力範圍,就算這個事情發生在徐州也輪不到江湖門派來做主。
江湖和官場畢竟不同,即便大門派勢力很大可以影響地方官場動向,但畢竟不能直接越俎代庖,麵上總是不好看。隻是平常的偷盜案子當然不所謂,可這樣的大案,非武林中人所不能為。
“白寒,你速去江南五虎門黃山分舵問一下。裘舵主和李博兄也是多年好友,想必也不會對此事置之不理,隻要他們五虎門肯插手這件事情,應該可以知道更多事情。”
王伯湯這個人懶雖懶,但也不糊塗,這件案子算是一個燙手的山芋,能及早扔出去就及早扔出去,手下的人雖然精明但是牽扯的關係大了,事情就越是難辦。
白寒轉身直接往五虎門的分舵走去,身邊還跟著幾個差役。楊飛和李封晨打了一個眼色,隨後四個人也跟著這個小捕快一起往江南五虎門的分舵走去。
按理來說李封晨乃是徐州雙劍派的大師兄,要去宣州見五虎門的掌門人,現在路過了五虎門分舵,上門打一聲也是理所當然,並不突兀。可在他們四個人的後麵,那駱賓王和盧照鄰竟然也跟在了後麵,楊飛撇了撇嘴巴。
讀書人在江湖人的眼中不過是柔弱的書生,這些人或許聰明一些,但是和崇尚武力的江湖人實在是有些格格不入。雖說方才駱賓王展現出來的才情讓人向往,但是楊飛似乎不會對書生有太多的好感。欣賞一個人的才學是一回事情,可對這個人就是另外一回事情了。
很快跟著差役,司馬無悔一行人就來到了五虎門的黃山分舵,門口站著四個五虎門分舵的弟子,每個人都看上去精神抖擻,一身火紅色的長衫腰間配著五虎門獨有的虎爪龍鱗刀,白寒在五虎門分舵的門前站了一會兒,和四個弟子交流了一會兒才被允許進去。
跟在白寒的後麵,司馬無悔壓了壓手中的環首刀、楊飛則下意識地摸了摸腰間的酒壺,李封晨和王菲就自然一些,四個人一起上前。
快到門前的時候,四個人被五虎門門口的四個弟子攔了下來。
“你們幾個什麽人,可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
司馬無悔幾個人一看就知道是江湖中人,但凡是江湖中人都知道江南五虎門是什麽地方,當然每年都會有一些不識相的人來五虎門挑戰踢場子,不過這些人多半都是直接去五虎門總舵,宣州城裏麵的五虎門。
不會有人跑來分舵鬧事。
“我叫李封晨,來見你們分舵的舵主。”
“哈哈哈,李封晨?!從來沒聽過,你以為你是陳順培嗎,還見我們分舵舵主,你以為我們分舵舵主是誰都可以見得嗎?”
李封晨一臉的茫然,雖說他在江湖之中不是一流高手,但是也有一些自信自己的名號在年輕人隻中還是響亮的。四劍震鹽湖的名號不是別人誇出來的而是貨真價實靠著他和胞弟兩個人四把劍拚殺出來的。可剛才那年輕人一句話,就把李封晨給氣著了,從來沒聽過。
“你們是該有多孤陋寡聞!”
李封晨心裏暗暗想道,但是心裏可以咒罵嘴上卻說不出口來。名聲這個東西,聽過就是聽過沒聽過就是沒聽過,就算是自己再怎麽說都沒有用。
“你們四個人聽好了,這位李封晨乃是徐州雙劍派封字輩的大師兄,江湖中人稱四劍震鹽湖,年僅二十歲就達到兩重極境的劍客。而這邊這位就是在並州太原打敗血手門血刀樓樓主,在蜀地一刀就殺了涼州四劍之一德疊虎劍,更是在吐蕃大理蒼山十九峰上擊敗江南五虎門近年來最出色的年輕人紙老虎裘斷浪,人稱斬馬刀客的司馬無悔。”
楊飛指著李封晨和司馬無悔說道,這個時候總不能讓他們兩個人自吹自擂,於是乎楊飛隻好代勞。而且這簡簡單單地介紹也是硬生生讓門前的四個江南五虎門分舵弟子吃驚不已。
李封晨的名聲他們是真的沒有聽說過,畢竟他們的分舵在黃山平日裏麵根本不會去江北,江湖門派上層次的爭奪他們還沒有必要知道。不過徐州雙劍派的名字他們總是聽說過的,一個輩分的大師兄,這等身份放在任何一個大門派都不是他們這幾個看門弟子可以惹得起的。還有那四劍震鹽湖的名字,雖然知道的不清楚,但是也多數聽說過,更加重要的是年僅二十歲就兩重極境,這可是萬中無一的天才。五虎門斷字輩一輩之中四百多人也才出了兩個人能夠在二十歲之前達到兩重極境,一個是紙老虎裘斷浪另一個就是裘斷水,有如此天分之人在各門各派都是重點培養的對象,將來突破到化境幾乎沒有懸念。說白了,即便是現在他們黃山分舵的舵主裘非也不過是一重極境,他的招式還算可以,可內力、身法多年來難以在近一步。四個看門弟子倒吸一口冷氣,眼前這個年輕人的功夫竟然比他們的舵主還厲害,豈不是舉手投足之間就可以把他們四個人如砍瓜切菜一般給剁了麽。
可介紹李封晨的時候還好,旁邊的另一個人就更加恐怖了,血手門的樓主他們不清楚,可聽上去就不是什麽好對付的主,涼州四劍更是多年紅榜上麵的榜首,這些人隨便一人放在江湖中都是大人物,然而最重要的是,這個看上去傻裏傻氣的年輕人竟然還能夠打敗他們五虎門這幾年的驕傲,紙老虎裘斷浪。
五虎門的分舵雖然隻是分舵但是每一個五虎門的分舵每一年都可以派門下最強的三個弟子前去總舵挑戰,如果這三個人其中有人資質不錯就可以留下來。因此分舵的弟子對於總舵弟子,尤其是內門弟子的實力都十分了解。聽說今年三月份黃山分舵的大師兄對上的就是紙老虎裘斷浪,這位大師兄麵對手無寸鐵的裘斷浪,竟然連三招都沒有過得去。
說白了,李封晨加上司馬無悔兩個人可以將整個黃山五虎門分舵鬧個雞犬不寧,這不是玩笑話。黃山五虎門分舵有兩百多名弟子,其中武功最高的舵主也不過隻是一重極境,內力和身法都遠遠不行,其餘的弟子加一塊也就三個人剛剛踩進了極境的門檻,其餘的人就更加不提了。估計司馬無悔抬手一級九天奔雷掌就可以把他們都打飛起來。
“幾位少俠,你們要不……等等……”
其中一個人馬上麵露尷尬的神色,此人很清楚,江南五虎門是很強但他們隻是地位最低最不起眼的外門弟子,所以眼前的這幾個人他們得罪不得。剛剛他還想說讓他們在門口等一等然後他們幾個人去通報舵主,但是說了一般這句話他又咽了下去。
“幾位少俠先隨我們去客廳坐著,一會兒我們就去找舵主。馬上就去……”
說完這個弟子給其餘的三個人使了一個眼色就馬上往裏麵走了去。
惹不起,既然惹不起那就直接好好招待著。很快司馬無悔四個人就被帶去了大廳並且五虎門分舵的弟子馬上給他們四個人泡上了上好的茶水,此時門口原本的四個弟子隻剩下了兩個人,另外兩個一個去找他們的舵主去了,還有一個則在大廳站著不敢隨便亂走。
就在這個時候,江南五虎門黃山分舵又來了兩個客人。剩下的兩個人守門弟子一看,來的兩個人一個是一身白衣頭戴錦帽,另一個穿著淡黃色的褂子,有意思的是這兩個人的打扮可不是江湖之中,也不是官門中人,一看就是徹頭徹尾的讀書人。
這兩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一直跟在司馬無悔四個人後麵的駱賓王和盧照鄰,駱賓王右手持著一把紙扇子,盧照鄰雖然沒有紙扇在手可這樣子一看就知道弱不禁風,書卷氣太濃。
“你們兩個人又是什麽人?”
就一會兒這兩個守門弟子已經接待了三撥人,平日裏麵受一天的門都見不著一個外人,今天倒好。先是一個府衙的差役,然後是四個名頭很大的江湖中人,這會兒又來了兩個文弱書生。
按照守門弟子一貫的作風肯定會馬上羞辱他們兩個人然後轟出去,想要見舵主或者要通報一下,必須先交上一兩銀子才行,不然可沒門。
“我們和剛剛四個人是一起的,就是事情比較急,他們先進去了。”
駱賓王被兩個守門弟子問暈了剛想開口隻說,盧照鄰倒好直接說是一起的。可兩個人守門的弟子不怎麽相信,前麵四個是江湖中人一身打扮就是了,可現在兩個人明明就是讀書人,怎麽可能是一夥人。兩名弟子露出了將信將疑的神色。
“你們不信啊,告訴你們,我們幾個人就是剛剛在天都峰上麵認識的,然後一起下山過來的,如果你們不信就去問問他們就知道了。”
盧照鄰說起來一板一眼還手舞足蹈,再加上他清秀的麵容和純真的表情,似乎真不像是在說謊。
“好罷,那你們也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