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戰這句話一說出來,司馬無悔突然就臉黑了,他才明白馬戰不是真的借來看兩眼,而是直接搶走的意思。如果這是借來看兩眼,司馬無悔倒是沒意見,可這一借三五個月,甚至看馬戰這架勢是根本就不打算還的意思,誰還會蠢到這個地步。
“馬前輩,我們弟兄三人並非不相信你的為人,隻是事出有因,實在不便久留。這司馬兄弟的武功秘籍我們也沒有帶在身上,一早就已經查人送回去徐州雙劍派的總舵。”
楊飛咬出一個馬前輩,也有意思讓馬戰知難而退,畢竟欺辱後輩這個名聲在江湖上可不好聽。
“如果秘籍真的不在身上也不要緊,要不就讓司馬小兄弟和我馬某人對幾招好了,十招……哦不,二十招,隻要司馬小兄弟在我的下手走二十招就成,我也決不為難你們。”
馬戰的如意算盤打得十分的好,如果司馬無悔能夠頂住他二十招的風雷刀,那說明這個人是真有點本事,馬戰也不好直接下死手,可如果司馬無悔頂不住二十招,那他到時候就可以直接拿了他要武功秘籍,甚至如果司馬無悔三五招都過不去,那索性就把這三個人直接殺掉,再慢慢搜他們身上的東西。
這算是以退為進,楊飛也不可知否,先前這馬戰展現出來的實力確實厲害,但是區區二十招想來司馬無悔應該能夠應付過來,隻是可惜他現在手上沒有斬牛刀,不然應該更加輕鬆。從馬戰的身手來看,即便是楊飛三人圍攻他,怕是也少不了受些皮肉之苦,馬戰要試探司馬無悔的強弱,楊飛同樣是如此。所以他朝著司馬無悔點了點頭,還不忘囑咐他小心一些。
司馬無悔看著馬戰就有一些犯怵,想到了之前大理王府的偏廳之中,那黑衣銅麵人以一己之力虐殺古一豐手下的四大高手,那鮮血淋漓的場麵,讓他第二天都沒吃下飯。剛才馬戰十分隨意地斬了黃河一線天的四個人,也是如此。
一把環首刀握在手中,司馬無悔心裏卻沒底,前麵楊飛悄悄地跟司馬無悔說了兩句,其中一句的意思就是讓司馬無悔不要隱藏實力,一上來就全力攻襲馬戰。馬戰畢竟是江南五虎門的供奉,實力絕對過硬,很可能在招式上已經達到了幻化由心的境界,對付這等敵人一絲一毫的手軟都可能是致命的。
“好啊,真實英雄出少年,今天我馬某人就看看司馬小兄弟到底是多少能耐!”
馬戰的話語一直都陰陽怪氣,司馬無悔根本分不清楚他哪句說的是真的,哪一句說的又是假的,但是楊飛既然說讓自己盡全力抗他二十招,那就盡全力好了。
“徐州雙劍派,斬牛刀司馬無悔,請教前輩高招!”
“好!”
馬戰低聲說了一句,提著風雷刀兩個大跨步就攻襲了過去。剛才在背後看到這胖子的步子隻覺得挺快的,但是現在在眼前,才知道這快真是不簡單。馬戰邁出每一步的長度都是別人的兩三步,這樣一來雖說步子不夠快,但是卻給你一種極快的感覺。風雷刀一提,迎麵就是一擊橫掃而來,司馬無悔不敢大意,全力運功將內力注入這把環首刀之中,雙手一揮用離風斬雲刀劃出一道弧線來。
馬戰的風雷刀還未到,就已經被司馬無悔的刀風給逼退了,這一下馬戰的神情可就不對了,這些年來他的身子雖然發福了,但是身法倒也沒有拉下,雖說比不上已入化境的司馬無悔,但是靠著步子的優勢也不惶多讓,這風雷刀配合自己獨門的霸刀刀法,也算得是一絕,唯一不足的便是內力。馬戰今年四十有二,可內力一直卡在極致泰然之境,十六年了寸步不進。本以為可以輕鬆壓住司馬無悔,但是這一刀他就覺得不對,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竟然內力比馬戰要好上不少。
一拳打得開,免得百拳來。馬戰的身法快刀法也快,一瞬之間就可以砍出六七到了,一陣的刀光滿天飛,但是再快的刀法也耐不住司馬無悔的離風斬雲刀,這種以極致的內力催生而出的刀風,幾乎讓馬戰這個快刀手要絕望了。無論自己的刀怎麽砍,都近不了身,相反自己和肥碩的身軀還被刀風刮了兩下,讓馬戰痛的厲害,但是又不能表現出來,這會兒他已經分不清身上的鮮血到底是黃河一線天四個人還是自己的。
“一十七,一十八……”
楊飛和李封晨兩個人在後麵跟著數數,情緒也十分的激動,看到司馬無悔的刀風滴水不漏,竟然讓五虎門的四大供奉都奈何不了。
馬戰收起了刀,往後推了兩步。隻有十八招,他就已經收了手了,再打下去對他自己一點好處都沒有。當然如果他使出自己全部的功力,想要贏司馬無悔還是不難的,但是二十招想贏他,怕是整個五虎門之中也隻有裘彪可以做到。
更為關鍵的是,馬戰明白到這司馬無悔的刀法之所以強,不是因為刀法精妙而是因為他的內力醇厚,這刀法如果到了自己的手上是絕對發揮不出來的。這才是馬戰真正決定放棄司馬無悔秘籍的原因。
“司馬小兄弟,年紀輕輕功夫就這麽厲害了,還真是英雄出少年。”
馬戰開口誇了司馬無悔兩句,正想抽身走開,卻被楊飛叫住了,馬戰暗罵這小子,剛才還說自己有要事,不便久留,這會兒見司馬無悔和自己打成了平手也開始肆無忌憚。
“馬前輩,晚輩楊飛有一事想問一下?”
楊飛對著馬戰作揖問道。
“你說。”
馬戰沒什麽心情,一晚上跑過出來估計是白忙活了,不但白忙活了,一開始還被人罵死肥豬,然後現在又中了兩刀,雖說這兩刀都是刀風所致,傷口很淺,但是這也疼啊。
“不知道前輩怎麽處理這黃河一線天四個人事情?”
馬戰回身看了看身後的四具屍體,他可沒打算處理他們,也沒打算將這件事情說出來。畢竟這裏是吐蕃大理,這四個人在大堂是官府的通緝犯,可在吐蕃就不同了。四具屍體勢必會引起當地官府的注意,到時候難免麻煩不斷。
“沒打算處理啊,直接扔那不就行了。”
楊飛就知道,這馬戰不打算處理,所以才問了這麽一句。單看四個人的屍體是差不多什麽來的,就怕萬一這事情到時候查到了他們頭上,就難辦了。如果是馬戰主動將這件事情抗下來就好辦了,江南五虎門的勢力要比徐州雙劍派大很多,即便是在是這吐蕃地區,也有他們的辦法。有路子,有關係,所以殺死個把人對於一個五虎門的供奉來說不算什麽麻煩事。
“我知道你小子想說什麽,這件事情老子可不會抗下來,不多說了,老子困了要回去了。”
馬戰也是人精,楊飛一說話他就知道他的心思了。他二十招沒贏過司馬無悔已經丟了麵子,怎麽可能再反過來幫你們的忙。
“等一下,馬前輩,不知道你可識不識得此物。”
司馬無悔從腰間掏出一塊璞玉來,這是當年裘林轉送給他的,說是將來和五虎門有什麽衝突了就可以用這件信物。司馬無悔不是五虎門的人,自然不知道這個所謂的信物到底是什麽。但是裘林這麽說了,想來這東西應該不是什麽廉價貨。
馬戰不太情願地轉身,心想這北方的小年輕能有什麽手筆,如果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老子才不會幫他們做這個擋箭牌。
但是當他回頭的時候,他頓時就傻眼了。這璞玉可不是什麽廉價貨,更不是一般的手筆,別人或許不知道,但是在五虎門帶了三四年的馬戰,卻是清楚的很,這塊在夜間都會發光的漢白玉可是五虎門的太上長老信物!
司馬無悔手中的信物乃是用漢朝時候最出名的漢白玉雕刻而成,上麵有一個虎爪的印記。隻是司馬無悔出生於獵戶,哪裏會分什麽玉的好壞。但是他手上的這快五虎門漢白令牌,是真值不少錢的,光是這漢白玉去當鋪就能夠典當兩三千兩的金子來,這可抵得上徐州雙劍派一個季度的收入了。如果再考慮這個令牌在江南五虎門的地位,怕是五千兩金子都有人會收。
馬戰可是一個識貨之人,漢白玉雖說極罕見,但是他還真見過,五虎門的令牌他就更加清楚了,但是這一個雙劍派的年輕人怎麽可能會有五虎門的太上長老信物,這信物在五虎門代表的是絕對的權利。
馬戰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年輕太神鬼莫測了,功夫邪門也就算了,竟然一出手就拿出這等信物來。這可怎麽辦,按照五虎門的門規,手持五虎門漢白玉令牌者就相當於是太上長老,而現在的五虎門一共就隻有兩個太上長老,隻要他們兩個人決定的事情,在五虎門是沒有人可以說不的,即便是大當家裘彪也不能拒絕。
這如果司馬無悔拿著這個東西跑去五虎門給自己告一狀,然後再奪了自己供奉之名,也不是做不到的事情,馬戰今天第一次感覺到有些恐懼,眼前的年輕人他似乎越來越看不透他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