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巧巧被夜離殤抱在懷裏,緊張的咬著嘴唇側過頭來看了他一眼。
夜離殤眸光不似白日那般幽深,卻是透著一股綿綿情意,攬在她肩膀的動作極是溫柔。
“巧巧想不想知道那晚發生了什麽?”
艾巧巧咕嚕吞了一口唾液。
“發,發生了什麽?”
夜離殤拉她坐在床邊,眼角眉梢盡是笑意。
“今晚你留在這裏我才告訴你。”
艾巧巧看了看那張床……
夜離殤的床很寬大,就算睡兩個人也不很擠。
隻是……剛才他們才從藍氏那裏回來,就又……
“我身上的傷還沒好,你想什麽呢。”夜離殤一句話便打消了她的顧慮。
說的也是,他傷成這樣,怎麽也得再養十天半個月的。
於是某個天真的丫頭便忘記了之前她是怎麽被一個重傷的君子給吃幹抹淨的事實。
艾巧巧替他打了熱水進來,兩人簡單的收拾了下便上床休息。
夜離殤穿著件素白緞的中衣靠在床頭,眼角餘光卻看到他的笨丫頭外裳脫了一半後猶豫的站在那裏。
“怎麽了,還不過來?”夜離殤喚了句。
艾巧巧晚上習慣穿著肚兜睡。
可是跟著夜離殤她不能這麽做,所以她想先把裏麵的肚兜脫下來,隻著中衣。
結果弄了半天肚兜的帶子反而打了死結,解不開了。
“過來,我幫你。”夜離殤慢條斯理道。
艾巧巧小心翼翼的打量著他的臉色。
從他臉上看不出什麽來。
艾巧巧一顆心這才放到了肚子裏,過來俯下身,讓他幫著解開脖子後麵的帶子。
夜離殤弄了半天也沒有解開帶子,艾巧巧俯著身腰都酸了。
“夜大哥,還沒弄來嗎?”
“嗯……你這中衣礙事,看不清楚,你脫了吧。”夜離殤淡聲道。
艾巧巧猶豫了一瞬。
夜離殤的手已然抽去了她腰間的帶子。
艾巧巧“啊”的一聲。
夜離殤手上動作極快,一下子就扯去了她的中衣。
“這下看的清楚了。”
艾巧巧僵在了那裏,半彎著腰……她脖子後麵的帶子還在他的手裏,根本直不起腰來。
夜離殤慢慢解著帶子,時間就像凝滯了一樣,艾巧巧也不知過去了多久,他仍是沒有把帶子解開。
薄薄的肚兜,夜離殤從側麵將那發麵的包子看了個清清楚楚。
“解不開……罷了,你晚上便穿著它睡吧,明早我幫你把帶子剪了。”夜離殤往裏挪了挪,掀開被子的一角。
艾巧巧被晾在外頭,這會功夫身上早就涼了,見他一掀被子想也不想便鑽了進去。
被子裏熱乎乎的,還帶著他的體溫。
艾巧巧下意識的往他的身邊靠過去,等她貼上去卻猛然想到,不對啊,她不應當這樣子。
他們還沒成親……
想再往外挪卻被夜離殤摟住了。
“動來動去做什麽,睡個覺也不消停。”
艾巧巧還想悄悄挪的離他遠些,夜離殤卻低低的抽了口氣,“你撞到我傷處了。”
艾巧巧嚇的立時不敢再動。
夜離殤見她終於老實了,這才心滿意足的靠過來。
“那晚你可不是這樣,你粘在我身上摘都摘不下來。”夜離殤揚手將床頭的燭火打滅,湊到她耳邊蹭了一下她的耳朵。
艾巧巧頭皮發麻,忍了又忍才沒有讓自己直接跳起來。
“巧巧想在哪辦婚事?”夜離殤覺出她渾身緊繃,就快要到了逃跑的邊緣,於是主動換了話題。
“我……我沒想過。”艾巧巧結結巴巴。
夜離殤輕笑,真是個小傻瓜,他們都到了這一步,她竟然還沒有考慮過成親的事。
“你想在小房村辦婚事還是在懷安城裏?還是兩邊都擺幾桌?”
錢對夜離殤來說根本不是問題,他想要的東西是用錢買不到的。
艾巧巧想了想,“要不兩邊都擺幾桌吧,村裏那邊我爺他們一定不想進城來,其實就是大家簡單在一起吃個飯,用不著鋪張。”
她那邊除了藍氏跟老艾家的那幾口人外,就是村裏認識的一些朋友,張伍的父親啦,溫文華他們兩口子,再有就是紀姑姑,裏吏,還有村裏曾經幫過她的一些人。
“也不知小伍哥現在怎麽樣了。”艾巧巧突然冒出句,“要是他也在就好了。”
望著黑漆漆的帳頂,艾巧巧微微出神。
“他離開這麽久,也沒有來封信什麽的……”
夜離殤聽著她的話,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怎麽就從婚事上扯到了張伍的身上。
原本還想著逗弄她一番,這時也再沒了心情。
扯了扯被角,蓋到她的下頜處,“睡吧。”
艾巧巧思緒飛了出去,根本沒有注意到某人的不快情緒。
這一夜她竟睡的很安穩。
早上起來時夜離殤仍在睡著,她也沒敢打擾,輕手輕腳的下了床,穿好了衣裳出去梳洗。
夜離殤是個會武的,她一有動靜他便醒了,隻不過他卻沒有睜開眼睛。
因為身邊那人是他熟悉的,所以他沒有動。
艾巧巧在穿好了衣裳後回頭打量著床上的人。
夜離殤閉著眼睛,纖長的睫毛垂著,因為看不到他眼中的光華,所以顯不出平日的冷凝氣勢來。
以後,他便是她的夫君了。
炎國有名的神醫,夜離殤。
在外人看來,應該是她賺到了吧。
一個普通的鄉下姑娘竟能嫁給他,不知會讓懷安城裏多少尚未出閣的姑娘家扼腕歎息。
艾巧巧嘿嘿一笑,情不自禁俯身湊到夜離殤跟前,啵的親了他一口。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夜離殤的睫毛微微抖了抖。
艾巧巧偷香成功後,心滿意足的出去了。
聽著腳步聲漸漸遠去,夜離殤緩緩睜開眼睛,唇邊逸出一抹淺笑,複而重又閉上了眼睛。
夜離殤與艾巧巧的婚事很快被提到日程上來。
益草堂的徐掌櫃簡直忙的團團轉。
夜離殤本想在懷安城裏另購置一處宅院,卻被艾巧巧拒了。
“在益草堂這裏也很好啊,大家在一起還熱鬧,單獨出去住隻有我們兩個人,多沒意思啊。”
益草堂的夥計們聽了感動不已。
“巧巧姑娘真是太體貼了,以後我們可有口福了。”
夜離殤卻鬱悶的想要把他們全都丟出去。
這是他要娶回來的小娘子,是他的媳婦,不是給這幫沒皮沒臉的家夥們做飯的廚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