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言丹煙又一次看到了自己被關在那個巨大的玻璃罐裏麵,修長的魚尾微微的晃動著,可是這個玻璃管,並沒有給言丹煙多少的活動空間。
眼前是一片黑暗,沒了那些七七八八的福爾馬林瓶子,讓言丹煙有些分不清這是夢境還是現實。
如果是現實的話,為什麽自己會有這多餘的魚尾?可是如果是夢的話,自己又會什麽會做這樣的夢?
想不起來,更加的想不明白,言丹煙隻能夠老老實實的呆在這個不大的玻璃管中。
過了不知道多久,言丹煙感覺到一陣晃動,玻璃管在上升,這突如其來的晃動,讓言丹煙感覺到不安,可是又不知道應該如何化解。
突然玻璃管中出現了明亮的光,言丹煙用手臂擋住了這刺眼的光芒,等到適應了這刺目的存在。
言丹煙終於看清了自己所處的這個地方是哪裏,這是哪個拍賣行,周圍還有許多個展台,但是隻有自己這個是一個玻璃罐。
顧西爵和那個女人就站在自己的麵前,果然噩夢還是沒有醒來,言丹煙有些落寞的低下了頭,不想去看夢中的那個顧西爵。
可是接下來言丹煙看到了什麽,顧西爵推開了那個女人,然後顧西爵打破了禁錮自己的玻璃罐,玻璃碴子讓顧西爵受了傷,鮮紅的鮮血染紅了顧西爵的手背,更染紅了玻璃管中的液體。
言丹煙呆愣的看著這一切,遠處有人快速的靠近,她聽到顧西爵在質問那些人,“為什麽我的愛人會被你們弄成這樣,我的孩子呢?”
然後顧西爵抱起了言丹煙,言丹煙有些不習慣的甩甩魚尾,那些後來的人,想要阻止顧西爵帶走自己。
可是顧西爵置若罔聞,他不停的安慰自己,“啊煙沒事的,你是安全的,我一定會讓你恢複原來的樣子的,孩子沒有了沒關係,我們還會有的。”
言丹煙留出了黑色的淚,那些黑色的珍珠砸在鋪滿了大理石地板的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言丹煙把頭埋入顧西爵的懷中,放聲大哭,漸漸地黑色的眼淚被晶瑩透明的淚水代替,那神奇的凝結成珍珠的淚水,再也沒有出現。
言丹煙之前一直發不出聲音,可是在淚水變成晶瑩的白色的時候,言丹煙終於可以又一次發出聲音,她一遍遍的重複著阿爵這兩個字。
顧西爵溫暖的手掌拍在言丹煙裸露的背上,安慰的意味十足,言丹煙終於感覺到了溫暖,那是那些冰涼的液體所沒有的溫暖。
言丹煙開始有些疲倦,哭累了的她,昏睡在顧西爵的懷中,然後言丹煙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裏的開頭,是夢魘計劃的那一部分,可是後麵卻是夢魘計劃沒有補全的那一部分。
那一部分是,那個女人是整容的,是別的家族送給顧西爵的禮物,顧西爵知道那個家族有自己的消息。
所以才不得已逶迤虛蛇,想要套出言丹煙的下落,可是沒有想到那個送來的女人的嫉妒心那麽重,居然連一條人魚都不肯放過。
她避開了顧西爵,成天的虐帶言丹煙,不僅為那稀世的黑珍珠眼淚,更為了滿足自己的憤恨之心,為什麽有著同一張臉了,顧西爵還是不愛她。
這樣的折磨,久了之後,讓她漸漸地迷失了自我,她以為自己就是顧西爵那沒了總贏得愛人,她不能夠忍受任何人和自己有一樣的臉。
因為那樣會讓她想起自己是假貨的這個事實,所以她要殺死言丹煙,她要成為這個世界上最獨一無二的存在。
等到顧西爵知道自己的存在的時候,言丹煙已經香消玉殞,顧西爵找到了他們的孩子,被泡在福爾馬林溶液中的孩子。
他給他們母子立了一個墓碑,卻不忍心把他們母子放進棺材中,所以才有了後來的博物館。
也是這樣,顧西爵才能夠日日夜夜的看到自己心愛的人,而那個展館,一直是不對外開放的,所以遊客,至始至終隻有顧西爵一個人。
夢做到了盡頭,也應該是時候醒來了。
言丹煙睜開明亮的雙眼,看著身邊握著自己手睡著的顧西爵,心中滿是甜蜜。
海的女兒最後升上了天國,可是她必須要去各個人家收集可愛的孩子們的笑容,而自己雖然結局是不幸的,可是卻意外的收獲了兩情相悅。
這樣的話,言丹煙感覺自己比她幸福,從前遺憾的童話故事,由自己填上了新的結尾,想想似乎還有些小雀躍。
更重要的是,夢隻是夢,現實中他們還相愛,可以重新開始,言丹煙有著愛護自己的姐姐,忙碌的姐夫,相愛的戀人還有……
言丹煙突然想起了自己在被囚禁的時候聽到的那個名字,“言和秋。”輕聲的念出來,突然發現,原來兩個人是一個形式的呢。
這算不算是一種緣分?哪怕不能夠朝夕共處,可是卻意外的有了聯係,這一次綁架是禍事,可是卻也是言丹煙的福。
能夠在孩子出生前,找到自己的身世,讓自己不再那麽的孤苦無依,還有比這更加幸福的事情嗎?
雖然言家收養了自己,可是他們並沒有給自己家的感覺,哪怕是有安安姐的愛護,卻總感覺差了那麽幾分。
如今自己找到了自己的親人,怎麽想,都是一件幸福的事情,這樣的話,未來也許會更好也說不定。
言丹煙彎起嘴角,重新進入夢鄉,美夢不常有,何不珍惜銘記?
窗外的繁星點點,在言丹煙重新安睡的同時,顧西爵睜開了雙眼,他有些迷茫的看看四周,確定沒有什麽事情之後,給言丹煙掖了掖被子,然後就這麽守在言丹煙的床邊繼續睡了。
而顧西爵沒有發現的是,在言丹煙睡覺之前還隻有自己握著的手,在言丹煙不知不覺中,已經變成了兩個人相握。
愛情總是這樣,在不經意間生根發芽,等到發現時,早已是情根深種。就像那句話說的一樣——愛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
再說一下傑西卡這邊,在知道了傑西卡已經不能夠作為一個男人之後,Live的內心是複雜的,因為他知道,傑西卡有多麽的希望自己可以擁有男子氣概,不再被任何人錯認為女人。
可是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傑西卡,無論如何都是……
麵對傑西卡的釋然,Live隻能夠說。“這是自然的,我一定會給你買最好的,化妝品如果你有需要的話,也是可以的。”
開玩笑似的話語,其中夾雜的苦澀,隻有說話的人才能夠明白,安東尼奧不接傑西卡的話,隻是大聲嚷著讓Live趕緊把傑西卡那多餘的雜毛趕緊的剃了。
這隻有一半的臉弄完了叫什麽事情,反正事情都成定局了,也不能夠這麽糊弄不是。
再然後,安東尼奧就說起了被轉移的事情,“我們幾個是被裝在輪船裏麵兜了一圈,才被弄到那個地方的。”
“那幫崽子是真的奸詐,任誰看到出海的船,都會認為這些人是把人給弄走了,可是這幫人翩翩的換成那種遊艇,又把我們四個給弄回了原地。”
“你們來得晚,我是真的有所預料,可是你們來的不算是多晚,這倒是讓我有些意外。”安東尼奧感歎著。
“我本來以為是那兩個小娘皮,就是你讓我們保護的那幾個人陰我們,但是再被送到那個倉庫之後,我才知道。
安東尼奧低聲的笑了起來,“被陰的最慘的,不是我們,而是你Live,我們被丟進去的時候,就看到言安安被綁在柱子上,言丹煙被綁的老遠,也不知道為什麽。”
“然後吧,我們幾個人就被堵上了耳朵和嘴巴,言安安比我們還慘幾分,連眼睛都被蒙住了,不知道他們想要做什麽。”
安東尼奧砸吧了一下嘴巴,“再然後吧,突然有一天,就把我們的眼睛也給蒙上了,然後沒過多久,言安安就被帶走了。”
“再過了沒多久,我們就被帶去和言安安做伴了,因為傑西卡總是高燒不退,隱隱的有些生命危險。”
“這期間,我們一直沒有見過言丹煙,講真的,如果不是知道那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我們真的以為這一切都是那個女人的手筆。”
“可是在那天,那一男一女推著言丹煙過來就我們的時候,我們才知道,這個孕婦遭受的,遠不是我們能夠想的。”
安東尼奧有些心有餘悸,“還記得我剛才說的,言安安和言丹煙被綁的離了很遠嗎?那些人似乎是有意不讓言丹煙知道言安安的所在。”
“那個倉庫也是個奇特的存在,因為那裏有兩個大門,一個正對著我們,一個正對著言丹煙。”安東尼奧說到這裏,就不在多說話了。
宙斯和Live兩個人心中也有了一個大概的認知,心裏的痛恨真的是多過震驚,“我想過幾天,就是知道他們準備占領世界,我都不會感覺意外了。”宙斯如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