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明安醒過來的時候是在一個看起來陳舊的倉庫,濃重的灰塵嗆的他咳嗽了幾聲後終於意識到,他現在的處境很危險。頭疼的揉了揉眉心,旁邊一個肌肉發達的硬漢冷笑一聲,開口說道:“薑少爺,出現在這裏很意外吧?”
薑明安努力的回想昨晚的場景,卻發現能回憶起來的隻有幾個簡短的片段,猛然抬頭,他不可置信的問:“郭智成他背叛我?”
硬漢嘲諷一笑:“還真是不聞事故的富家少爺,郭智成他爸的公司一直被你母親欺壓,誰會甘願像一條狗一樣由著你薑家擺布。”
薑明安皺眉:“你什麽意思?”
硬漢上前一腳踢在他的肚子上,薑明安悶哼一聲,依舊倔強的看著他。硬漢動了動僵硬的脖子,帶著幾分冷意:“這事本來和你沒有太大關係,要怪就怪你那個妹妹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薑明安還想繼續問下去,卻被硬漢出聲製止了:“多餘的事我也不會告訴你,不過是一條魚餌,別做無用的掙紮,老老實實等你妹妹上鉤,我們自然不會傷害你。”
薑明安瞪眼,渾身癱軟無力讓他隻能看著自己的嘴巴被塞滿破布,一股黴味撲鼻而來,惡心的他忍不住幹嘔,掙紮了幾下,被硬漢推倒在地,綁住了手腳,徹底失去了自由。
此時的薑肆意,正在趕往收到短信上麵的地址。一輛出租車被人伸手攔截住,薑肆意快速跑過去,神色焦急:“你們等下一輛,這輛給我,快點!”
司機和打車的一對小情侶不明白狀況,愣愣的沒有動作。薑肆意不耐煩的大聲大聲又重複了一遍:“下車,快點,報警,有人被綁架了。”
司機和情侶怔了下,雖然不明白出了什麽事,但薑肆意認真嚴肅的表情容不得他們多想。情侶快速讓開了路,掏出了手機,目送司機一腳油門揚長而去。
目睹這一切發生的江蔦蘿眯了眯眼睛,抬腳走到情侶身邊,笑道:“那個是我朋友,她這人平時就是喜歡惡作劇,別因為她影響了你們的好心情。”
情侶麵麵相覷,但還是相信了江蔦蘿的話重新把手機放回褲兜。看著遠走的江蔦蘿,女孩問男孩:“那個同學怎麽看著眼熟?”
男孩寵溺的摸了摸女孩柔軟的發絲,笑的一臉溫柔:“笨蛋,她穿的校服是格蘭芬頓的,離我們學校很近。”
女孩眉頭皺了皺,奇怪的看著已經淹沒在人群的江蔦蘿,若有所思。那女孩的笑容裏,總給她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應該...不會出事的吧?
出租車奔跑在公路上,越是向前,越是荒無人煙。司機擦了擦額頭上驚出的冷汗,擔憂的問:“那兩個孩子應該會報警的吧?小姑娘,你這樣一個人冒冒失失的去救人,很危險的。”
薑肆意緊繃的嘴唇動了動,固執的搖了搖頭:“不會,我有分寸。”
另一邊,江蔦蘿走遠後掏出手機,從口袋的裂縫裏拿出另一張電話卡,手指快速的撥了一串號碼,打了過去。
電話嘟的一聲被接通,江蔦蘿迫切開口:“薑肆意去救人的事被兩個陌生人知道了,我雖然唬弄了他們,但不能保證他們不會報警。你們小心點,別被抓住了!”
電話那頭的男人“嗯”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郭智成耳朵動了動,忐忑不安的開口問道:“宋哥,怎麽了?”
宋子煜冷笑:“這就慌了?”
郭智成抖了抖,嘴唇哆嗦著解釋:“宋哥,我也不怕你笑話,我這也是怕我郭家被拖累進去。畢竟,我爸打拚這麽多年,拚出現在的郭家也不容易。”
宋子煜挑眉,似乎也沒想到郭智成這樣不老實的人,也能說出那樣的話。實際上郭智成這樣老實,完全是因為宋子煜背後的人勢力太廣,郭家在他麵前,就好像螻蟻一般弱小。他想耍什麽小聰明,也實屬不敢去賭,畢竟,惹惱那人的後果,不是他一個人能承擔起的。
宋子煜勾勾唇,笑的淡然:“既然薑明安沒有那個命活,就和他的好妹妹一起去見閻王吧。”
郭智成摸了把頭上的虛汗,放心的沉了口氣。暗地裏給他的父親匯報了狀況,一邊朝著薑明安所在的倉庫走去。這時候,不能出現一點意外,否則,首先被炮灰的,就是郭家。
薑肆意下了出租車,拿出手機給左邱南打去了電話。郭智成一出屋,看見的就是這一幕,他被驚出一身冷汗,快速朝著薑肆意的方向跑了過來,一腳踢掉她手裏的手機。電話那頭被接通,也隻夠薑肆意“喂”了一聲,就徹底斷了通訊聯係。
郭智成粗魯的抓著薑肆意的胳膊,大踏步走回剛剛待過的屋子,一把推她進門,對著宋子煜說:“宋哥,你要的人帶來了。”
宋子煜轉身看過去,少女的表情冷漠,因為趕的匆忙,呼吸起伏的急促,倒也是個有膽色的。他輕咳一聲,說道:“很抱歉以一種方式請你過來,希望薑小姐你能見諒!”
薑肆意眼眸眯起,腦子裏迅速整理她現在的處境,眼前閃過隨時都可能出現的狀況,淡定了許多。
“不為財的話,應該就是謀命了?”
宋子煜眼眸劃過一抹讚賞,麵上不動聲色,勾唇一笑:“薑小姐和傳聞中的女孩,似乎不太一樣。”
薑肆意舌尖探出唇外,舔過下唇,在陰暗的倉庫裏,顯得十分危險和詭異...
“既然目的是我,那我哥哥是不是應該放了?”
宋子煜聞言笑意更濃,他當然不會單純的認為,薑肆意會和她現在的表現一樣蠢。如果老大親自走這一趟,估計會反悔這次的行動也說不定。畢竟,他現在,都已經沒有了殺死這個少女的欲望。
宋子煜其實對她感興趣到了極致,知道他是要她的性命,還能依舊老神在在的跟他周旋。他很好奇,這個傳聞中的治愈係天使究竟能怎樣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