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以探強製帶走了陸銘,言丹煙頓時感覺自己輕鬆了許多,那種感覺無從說起,好像源自女人本身的第六感,言丹煙下意識的抗拒陸銘。
“先坐一會吧。”
顧西爵擁著言丹煙在走廊的長椅上坐下。
“姐,你也去處理一下傷口吧。”言丹煙握住言安安的手。“讓那個小警員陪你一起去,我和顧西爵在這裏等著就行。”
言安安正色,“這點小傷,還用的找勞煩人家醫生?!回去自己抹點碘伏就行了。我得等著我大外甥女安然無恙的出來。”
“可……”
言丹煙還想在說些什麽,被言安安握緊了手。猶豫了一下,還是讓步了。
“好吧。但是一會,你一定要去看。”
言安安點頭。
過了一會,醫生推著嘟嘟出來。
一看見言丹煙,嘟嘟立即就張開手。言丹煙抱了起來。
“醫生,我女兒沒事吧?”
“放心,隻是受了些驚嚇,家長多安慰一下,休息一段時間就可以了。”醫生伸手摸了摸嘟嘟的腦袋,笑的很慈祥。
言丹煙終於鬆了口氣,在嘟嘟眉心留下一個吻。
“謝謝醫生。”
醫生擺擺手,“都是應該的,回去之後還是要多注意一下孩子一些細小的變化,如果有什麽異常的情況還是要及時就醫。”
“明白。”
顧西爵伸手攔住言丹煙,對醫生點點頭。
嘟嘟沒事,所有人的心這才放了下來。天色已經陰沉下來,秦楚還在靈山老林裏尋找匪徒的蹤跡。
顧西爵伸手接過嘟嘟,“阿煙,你和安安去處理一下傷口吧。我帶著嘟嘟去醫院旁邊的餐館吃點東西,處理完你直接過去找我們,”
言丹煙點點頭。
“不要……”嘟嘟似乎一時間不能接受再次和媽媽分開,顧西爵湊到嘟嘟的耳邊低聲誘哄,可是嘟嘟怎麽都不肯。
眼見著嘟嘟的眼眶紅了起來,言丹煙即心疼又無奈。
“我自己去就行。”
言安安見狀,伸手推了一把言丹煙。
“隻是一點小傷,要不是你們堅持,我回去自己處理處理就可以了。孩子剛剛才經曆了這麽不好的事情,你們別為難她。”
“可是姐……”
言丹煙心底有些過意不去。
“要不我們陪你過去吧。”
言安安輕笑,“我又不是小孩子,哪裏那麽嬌氣,你們兩個趕緊帶著我大外甥女去吃點有營養的東西補補,孩子這再外邊吃不好也睡不好的。趕緊去。再說了,不是還有那個小警察呢!”
言丹煙和顧西爵對視一眼,隻好點點頭。
“那好吧,我們就在吃飯的地方等你。”
言丹煙二人把言安安送到治療室門口,小警察去給言安安排號之後,這才放心離開。
“醫生,快給我看看,我這胳膊上和臉上是怎麽了?!”
言安安正等的無聊,就聽見醫生辦公室門口的聲音,有些熟悉。本著有熱鬧不看白不看的心裏,言安安一瘸一拐的往前湊了湊。
“這位小姐,您先去排號。”
門口的導醫柔聲道。
“我這身上難受的厲害,您先給看看!”
那女聲不依不饒。
溫璿?這世界還真小。
言安安冷哼一聲,環胸在人群後邊看熱鬧。
“姑娘,來這兒看病的哪一個是舒服的,你得按規矩來。”後邊已經排了號的有看不下去的,說了句。
溫璿頓時不樂意了。
“看病得救急吧,我這萬一要有生命危險怎麽辦?”
“生命危險?”不知道從哪裏出來一個帶眼睛的男人。掃了一眼溫璿。“你這就是被蚊子咬了,有什麽生命危險?!”
聽見有人這麽說,人群頓時發出指責的聲音。
“你——哼!”
溫璿沒辦法,隻能折身去排號。
戲沒了,人群逐漸也恢複了秩序。這會兒的功夫,小警察也取號回來了。
“言小姐,你怎麽站著呢?快坐下。”
大概是得了秦楚的命令,小警察也是很緊張,看見言安安在那裏站著,頓時跑上前扶住。
“沒事。”言安安笑笑。“那個人還沒有找到嗎?”
小警察搖搖頭。
“隊裏還在忙。”
言安安恨不得自己跑到前線去幫忙,隻要找到那個劫匪,就能進一步找出陸銘指使他人綁架嘟嘟的證據來。
那個可以用惡毒來形容的男人!必須讓他得到應有的懲罰!
“言安安。”
很快就等到了言安安的號碼。
言安安的傷口不算輕,破碎的樹枝戳進肉裏一塊,挫傷的表皮裏都是碎片和沙土。必須清理幹淨才行。
以為包紮完就可以離開的言安安又被醫生按到床上,忙活了好大一會,言安安疼的眼淚都要出來了。剛受傷的時候,都沒覺著有這麽疼!
“隔天過來換藥,近期都不能沾水,活動量要小。”
醫生摘掉帶血的手套,轉頭叮囑言安安。
“挫傷麵雖然已經清洗幹淨了,但還是要多注意,如果感染那後果就要嚴重了。”
“好。”
言安安點頭。幸好沒有讓言丹煙他們跟過來,否則他們一定會讓她直接住院的。
小警察去拿藥了,言安安坐在門口等他。
“呦,這是怎麽了?言總?”
溫璿發揮不作就不會死的精神,湊到言安安的麵前。
“言總監呢?怎麽讓你自己一個人在這裏,也太不厚道了吧,好歹言總幫她找女兒受傷了,怎麽過河拆橋呢?”
言安安冷冷瞥了一眼溫璿。
“溫總,這麽清閑?知道什麽叫言多必失嗎?陸銘沒告訴過你要把嘴巴管好嗎?”
溫璿一怔,果然……
“你們果然動過手腳。”
言安安挑眉,“喲,居然自己發現了,不錯,看來溫總比以前聰明了啊。
“你……”
溫璿被懟的說不出話來,客偏巧身上又癢的心煩,想起自己今天這一天的遭遇,尤其還在深山老林的草叢裏鑽來鑽去,又髒又累不說,結果還起了一身紅彤彤不知道是什麽的小疙瘩。簡直倒黴到家了。
這麽一想,溫璿頓時氣不打一出來。
“哼,你們這麽厲害,怎麽不早把他抓進去,哪裏還會鬧出這麽多的事情來呢!言丹煙那個小賤人,不是自己不要臉招惹了這麽個人,也不會有這麽多的事情!說來說去,都是言丹煙的錯!”
“你說什麽?”
言安安猛地站了起來,狠狠盯著溫璿。
“我說都是言丹煙這個小賤人惹得禍,他要不是招惹了這麽多男人,怎麽會發生這種事情,可是這個小蹄子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非得拽著我的西爵哥哥不放,她該死!”
溫璿越說越恨,越恨這嘴上越停不下來。
“若不是血型和我一樣,她怎麽會認識西爵哥哥!還把西爵哥哥搶走了!搶別人的男人,這種事情也就言丹煙這小狐狸精能幹得出來!”
“住口!”
言安安臉色前所未有的難看。
溫璿說痛快了,怎麽肯停下。
“招惹那麽多男人,遭報應了吧!活該!誰讓她亂勾搭!”
“你再胡說八道,我打死你!你一個冒牌貨充什麽正牌!你在侮辱我妹妹,信不信我讓你身敗名裂!”
言安安忍不住了,衝著溫璿就是一巴掌。
“啪——”
清脆的聲音讓整個走廊都安靜了下來,兩個人瞬間就變成了焦點。
“言安安,你是不是有病?那又不是你親妹妹!”溫璿剛開始是被打蒙了,可隨即也反應了過來,一手捂住自己的臉,另一手就已經對著言安安揮過去了。
言安安從來也不是個逆來順受的主,側身就躲開了。
隻是她忘記了自己腿上的傷口,一個沒站穩,就摔在了地上。哐當一聲撞在椅子上。剛剛包紮完的傷口好巧不巧的正撞在上麵。
“言小姐——”
小警察拿完藥回來,就看到了這一幕。
“嘶——”
言安安這下是顧不上和溫璿爭鬥了,潔白的紗布迅速被紅色浸染。蜷縮著半坐在地上,抱住自己的腿,臉色刷白。
溫璿看看警察,又看看言安安,聳肩無辜的說道。
“是她自己不小心摔倒的。”
沒理會溫璿,言安安讓小警察帶著她又回了治療室。
“去拍張片子。”
給言安安處理傷口的醫生也滿是無奈,再次進行止血包紮。並且叮囑道。
小警察不敢怠慢,趕緊找來輪椅。
言安安自認倒黴,也明白了一個真理,熱鬧不是白看的,是要付出代價的。
“這些事情,不用告訴秦楚。知道嗎?”
小警察點頭。
拍完片子,小警察微微鬆了口氣。
“骨頭沒什麽問題,但是……你還是住院觀察治療一段時間吧,按照你這個自己摧殘的速度,估計還沒到家呢就得再送回來。”
醫生調侃道。
“你家屬呢?辦住院手續吧。”
言安安苦了臉,右手並攏四指朝天,一臉哀求的看向醫生,“真的要住院嗎?我回去一定小心,絕對不會再摧殘自己!”
那認真的樣子連醫生都忍不住笑了。
“言小姐,你還是住院吧。”小警察應聲。“秦隊在這裏的話,一定是這麽想的。”
言安安挑眉,“怎麽,學會那你們秦隊來壓我了是吧?”
小警察癟癟嘴。
“不信你打給電話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