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悠站起身,走到床邊,握住齊玉的手說道:“齊玉這性子你也不是不了解,貪玩的很,他總想著偷溜出山莊,終有一日,他甩掉了暗中保護他的暗衛,下了山”。
“當我們發現他的時候,是在荒野之外,他.....他......他已經昏迷不醒,甚至衣不蔽體”。
“什麽”?慕容傾冉頃刻站起身子,十指緊攥,緊鎖眉頭,鳳眸中的怒火熊燃,不禁想起當初她在張府看到的情形,想起她對齊玉的愧疚。
當慕容悠說完下麵的話,慕容傾冉竟然氣血攻心,一抹鮮紅從櫻唇噴出來。
“帶回鳴風山莊,經過大夫檢查,他......被人ling辱了,全身的青紫傷痕,就連男子之物.......”,慕容悠說到這也是十分的氣憤不已,“恐怕今後都無法的做男人了”。
“噗”,刺眼的鮮紅從慕容傾冉嘴裏噴出,夜雨趕緊扶住慕容傾冉,她搖晃著身體推開夜雨,鳳眸的水霧漸起,聲音變得哽咽:“之後就成了這樣嗎”?
慕容悠搖搖頭:“不,之後他也醒了過來,卻與死人沒什麽兩樣,性情也大變,他不說話,不進食,更不出門,整日將自己關在屋子裏,終有一天,三大莊聚首,他突然發狂,衝到宴會上說要殺了劉萬裏,被人擊暈後,就昏迷不醒了”。
“是那劉萬裏下的手”?慕容傾冉扶住桌角,凝視著慕容悠道。
“不知道”。
“不知道”?慕容傾冉踉蹌一步,揪住慕容悠的衣襟,怒聲喝道:“什麽叫不知道?你不是派人追查了嗎”?
慕容悠如今好似對慕容傾冉愧疚似的,被她這麽一鬧,反倒沒了脾氣,“我是派人追查了,但線索就到先前說的,查出來連雲山莊與劉氏山莊和外邦有勾結,然後線索就斷了”。
慕容傾冉看著慕容悠那副無辜的模樣,氣得牙根都癢癢,齊玉,究竟是什麽人這樣殘害你?究竟是什麽人?
她漸漸鬆開揪住慕容悠衣襟的手,癱倒在圓凳上,夜雨拿過一條絲帕替她擦拭嘴角的血漬,深邃的眼眸裏滿是心疼之色。
“主子,眼下,齊小主身上的毒,可有解”?夜雨將滿是血漬的絲帕揣進懷裏,看了眼床上的齊玉,問道。
正哀傷的慕容傾冉猛然看向床邊,兩步跑了過去,再次給他把了把脈,翻了翻眼皮。
“可有解”?慕容悠也湊了過去,如春風暖心的麵容也是一臉的凝重。
慕容傾冉點點頭,又搖了搖頭:“可以說有,也可以說沒有”。
“龍三草是陽剛之毒,這解藥倒是好配出來,但,需一味藥引,方能解了,而且必須是馬上,立刻,否則拖延已久,體內的兩種毒融合,就是大羅神仙也無能為力了”。
慕容悠聽到有解,臉上也露出一抹欣喜:“需要什麽藥引,你且說來,世間有的,就是刀山火海,我也會弄來,畢竟,齊玉是先師唯一的血脈”,說完,輕歎口氣。
而慕容傾冉卻神色黯然,龍三草,即為龍字開頭,必定會跟真龍天子有關,也就是皇上,那位藥引卻是真龍天子的白濁之物,而且,必須是與處子合歡後的白濁之物。
可是,她要怎麽跟慕容悠說呢?說,你去找個處女跟皇帝XXOO,然後取他的精華.....算了吧,她好意思張口,還怕慕容悠不好意思聽呢。
慕容悠不停地追問,慕容傾冉支支吾吾,最後,慕容悠急了,怒喝道:“究竟是什麽?你倒是說啊,別是仗著我脾氣好,在耍我”?
未等慕容傾冉開口,夜雨一閃身擋在她麵前,手中的七尺長劍橫在與慕容悠的中間,冰冷道:“我家主子想救便救,不想救就不救,這裏還輪不到你來撒野”。
“嗬......”,慕容悠頓時語塞,苦笑一聲。
他尋遍醫者,就連有著神醫名號的魔言老頭子都找了,卻都是束手無策,臨走時,倒是魔言老頭子提醒了他一句:令公子吃的活血通脈丹乃世間靈藥,若解此毒,還需那人。
如果不是因為這樣,他也不會厚著臉皮去玉女教,想當初還是他領頭說要圍攻魔教呢,如此拉下臉來去求人,當真是第一次,可為了先師唯一的血脈,他也豁出去了。
本以為慕容傾冉真的可以救齊玉,哪知她說到一半就不說了,問了半天也沒後話,他能不著急嗎?低了身份去求人,踐踏了自尊,最後還被別人擺了一道。
“我沒說不救,隻是.....容我回去想想”,說完,起身朝著房門走去。
夜雨見狀趕忙上前攙扶,回到冷豔居,慕容傾冉換去沾了血的衣衫,靜靜的躺在床上。
龍三草之毒,還是她從毒譜上看到的,隻是那位藥引當真特殊的很,琅嘯辰就別提了,她還沒有淪落到去找他的地步,北冥寒軒......剛剛逃離,豈有回去的道理,至於軒轅澈.......去找他嗎?
齊玉的毒不能再拖了,她要怎麽辦呢?
“叩叩叩,主子”,門外,夜雨輕輕扣著門喚道。
“進來吧”,慕容傾冉依舊躺在床上,懶得動彈。
夜雨端著一碗人參粥進來,看到慕容傾冉有些蒼白的臉頰,心裏也是一緊,聲音帶著一絲輕柔道:“主子,我......呃,喝點人參粥吧,補氣養血”。
“撲哧,嗬嗬.....”,慕容傾冉看著夜雨那張慌亂的神色,突然笑出聲來,“這是誰熬得”?
夜雨微微一愣,小麥膚色的臉頰飄上兩團紅潤,解釋道:“哦....屬下.....屬下命人熬製的,趁熱主子快喝了吧”。
“端過來吧”,慕容傾冉掩住鳳眸中的異樣,揮了揮手道。
明明是自己熬得,偏要說別人熬得,真不知夜雨腦子裏在想些什麽,那手指上,一塊一塊的燙傷,能騙得了誰?
“喂我吃吧,我不想動”,慕容傾冉靠在床頭,慵懶的看著夜雨說道。
“呃....是....”,夜雨搬了張椅子,坐在床邊,端著碗,一勺一勺的喂著慕容傾冉。
“夜雨,你知道那位藥引是什麽嗎”?
“呃.....屬下怎會知道”。
“其實.....是真龍天子的白濁之物......啊....燙死我了......”。
“屬下該死,屬下該死”。
“行了行了,起來吧,以後不許跪我,聽到沒有”?
“是....主子”。
慕容傾冉喝著粥,繼續說道:“而且,必須是皇上與處子合歡後的白濁之物,你說.....我要怎麽跟慕容悠開口呢”?
“.........”。
慕容傾冉看了眼夜雨,見他雙頰異常紅潤,猛地想起那日在井邊看到他釋放的白濁之物,臉頰也微微滾燙起來。
喝完夜雨送來的人參粥,慕容傾冉說困了,夜雨便退了出去。
一覺醒來,就聽到走廊裏,打鬥的聲音,慕容傾冉揉了揉朦朧的雙眸,披了件長衫就打開房門,卻見慕容悠與夜雨手執長劍,不停的碰撞。
“你們在幹什麽”?她打了個哈欠,漫不經心的問道,而且,她也絲毫沒有擔心夜雨打不過慕容悠,夜雨可是她一手教出來的,三本上乘的內功心法,外加兩本精湛的劍譜,怎麽可能會輸給慕容悠呢。
話說,當初還是姑姑贈與她的,她卻不屑練,就扔給了夜雨。
果然,兩個人聽到慕容傾冉的聲音,紛紛停手,夜雨輕身躍到慕容傾冉身邊,而慕容悠卻閃到一邊。
“哼,你已經睡了一夜,明知道玉兒的毒不能再拖了,還故意拖延,或者,你根本就沒想著救治玉兒”?慕容悠微鎖眉頭,溫雅如玉的臉上怒氣橫生。
“我家主子想睡到什麽時候就睡到什麽時候,輪不到你來管”,夜雨也沒好氣的甩了慕容悠一句,二人的眼神又開始廝殺。
慕容傾冉連著打了三個哈欠,半靠在夜雨的肩膀處,指尖攏了攏蓬鬆的發鬢,淡淡道:“我想了一夜,最後還是決定告訴你”。
“告訴我什麽”?慕容悠看著慕容傾冉問道。
慕容傾冉勾出一抹淺笑道:“玉兒中的龍三草,解藥我可以馬上就配出來,但那位藥引卻是需要真命天子,也就是皇上的白濁之物,而且,必須是與處女合歡後的白濁之物,所以,你看著辦吧”。
果然,慕容悠臉色大變,低頭思索,神情也不斷變換,猛的抬起頭,弱弱的試問道:“你....你不會騙我吧”?
“事關玉兒的性命,我沒工夫和你浪費時間”,慕容傾冉瞥了他一眼,心裏卻狂笑著,我原本是怕你不好意思,也怕你弄不來,才不說的,誰知你偏生追問到底,我說出來了吧,你又一副不相信表情,哎......
“可.....”。
“大盟主,你昨天可是說過的,隻要世間有的,赴湯蹈火你也會弄來”,夜雨竟然破天荒的戲謔道。
慕容悠狠狠地瞪了瞪夜雨,又看向慕容傾冉:“但願你沒有耍我”,說完,轉身朝著樓下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