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刹爾七天後,再次走進蒼雪的房內,卻見蒼雪已經整齊穿著好衣衫,正要出門,刹爾頓時不解問道:“雪兒,你這是要出門嗎”?
蒼雪露出一抹罕見的笑意,走到刹爾的麵前,笑道:“姐姐,謝謝你那日的話,這幾天,雪兒一直躲在房間裏,為的就是確定自己的心,究竟想要什麽,如今,雪兒想通了,雪兒要她娶我,雪兒要她兌現她的承諾,雪兒這輩子,非卿不嫁”。
刹爾瞬間呆滯的立在原地,許久才回神,並沒有欣喜,反而擔憂的看著蒼雪,“雪兒啊,雖然你能想通自己的心,姐姐很高興,可是冉兒她........”。
“姐姐,就像你說的,以她的喜為喜,以她的悲而悲,這個世上,唯一能讓雪兒嫁的人,隻有她,雖然沒有過多的交集,但那日在山下,雪兒徹底相信了這世間還有一種情,名喚一見鍾情”,蒼雪不再看刹爾,仿佛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望著門外的那棵枯萎的大樹,繼續說著。
“她不似別的女子,永遠都是那麽的淡然,漠然,對雪兒也是如此,起初,雪兒不甘心,想要她對雪兒低頭,可她卻是從容淡定....並且,從未對雪兒有過任何邪惡之念,這也是她吸引雪兒的地方,那晚,我威脅她,隻要答應娶我,我便救出她的朋友,雖然,雪兒知道,那隻是她的搪塞之話,可雪兒仍舊相信了”。
“她永遠都是那麽高高在上,一副不可一世之姿,從不向任何人低頭,即便那人是皇帝又如何,也許,能站在雪兒身邊,能令雪兒臣服的女子,隻有她,所以,雪兒會傾盡全力,讓她愛上雪兒,讓她感覺到,隻有我,對她,才是最好的”,蒼雪一口氣說了那麽多話,令閱曆豐富的刹爾更加目瞪口呆。
蒼雪從來都是獨來獨往,即便對她這個姑姑都從未說過這麽說話,而今日,為了寶貝侄女,竟然......竟然說了這麽說,可見,他對寶貝侄女,是真的動了心,思索片刻,刹爾咧嘴欣喜的笑了笑。
“雪兒,堅持自己的信念,姐姐相信,日子久了,冉兒一定會傾心愛你的”。
“恩”,蒼雪笑的更加燦爛,這是第一次,第一次蒼雪笑得如此美,竟令刹爾有些呆滯,翩若驚鴻不過如此,這一笑,仿佛春意盎然,帶著無邊的溫暖,傳遞在空氣中,一點一點融化寒冷的冬季。
已經第七天了,連夜雨都已經醒過來了,而琅嘯月卻沒有任何動靜,當初的滿身傷痕,此時已然消失不見,有的,隻是那性感強悍有力的胸肌,與那完美修長的雙腿,一身白皙的肌膚,連疤痕都看不見。
這也全虧了慕容傾冉精心調配的百靈散,從裏到外,這個百靈散可謂所有病痛的天敵,是她結合了毒譜研製出來的,除了齊玉身上的胭脂之毒,毒譜上的毒,幾乎全能解。
慕容傾冉坐在床邊,握住琅嘯月那雙已經漸漸溫暖的大手,凝視著他那妖孽的臉盤,他的內傷基本痊愈,連體外的傷也好了,可卻依舊不見他醒來,她輕歎口氣,呐呐自語:“你為什麽還不醒過來,為什麽還要這麽一直揪著我的心呢”?
“啪”,房門突然被推開,慕容傾冉剛要發怒,卻見進來的人是蒼雪,怒火也沒發起來,但仍舊沒好氣道:“你怎麽進來了?你這幾天跑哪裏去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到讓姑姑好生擔心”。
蒼雪卻不急不惱,俊美的臉頰上帶著一抹淺笑,緩緩走到慕容傾冉身邊,“對不起,以後不會了,我這幾日終於想通了,我.....喜歡你,所以,從今往後,你便是我蒼雪認定的女子,上窮碧落下黃泉,蒼雪,生世不離”。
慕容傾冉猛地咽了咽嗓子,這蒼雪是不是腦子壞掉了?這幾天沒看見他,敢情是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還害得姑姑這麽擔心他,等等,他剛才說什麽?上窮碧落下黃泉?她再次咽了咽嗓子,這句話,如果他趕在琅嘯月前麵對她說的話,沒準她還能考慮考慮,隻是......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琅嘯月,終究是比他提前走進了她的心,她又怎麽見異思遷呢。
還沒等慕容傾冉開口說話,蒼雪早已經離開房內,獨留慕容傾冉自己在那思索,突然,慕容傾冉感覺到手中有一絲動靜,猛的回神,低頭望去,琅嘯月那修長的指尖微微動了動,她頓時喜出望外,將蒼雪的話拋之腦後。
琅嘯月醒了過來,慕容傾冉也一改往日的淡漠,笑容經常掛在嘴角,隻是,那僅僅是對琅嘯月,對於其他人,她還是一副冷淡的表情。
此時,琅嘯月正享受著慕容傾冉剛剛削好的蘋果,卻見小桃慌張的跑了房內,“小姐,不好了,北冥的官兵突然大肆在城中搜索”。
“什麽”?琅嘯月頓時詫異的驚呼出聲,可慕容傾冉卻雷打不動的,繼續削著手中的蘋果,完後,還拋給了小桃,淡淡的說了句:“冬天多吃蘋果有益身體健康,小桃啊,你怎麽總是這麽杞人憂天呢,他搜他的,咱們該幹咱們的幹咱們的”。
小桃望了望手中的蘋果,猛地搖了搖頭,心急道:“不是的,小姐,當初王爺被擒,是因為北冥寒軒的眼線無時無刻不在關注著他的動向,而今,王爺被救出皇宮,北冥寒軒下令全城戒嚴,為的,已經不是王爺了,而是.....而是小姐你.....”。
慕容傾冉依舊雷打不動,唯獨琅嘯月將剛吃的蘋果全噴了出來,“你說什麽,為冉兒”?琅嘯月瞪圓眼眸,驚訝的望著小桃。
小桃點點頭,再看向她家小姐,已經自顧的在那又削起了蘋果,等削完了,還讓她帶給夜雨吃,天呐,當初那個雷厲風行的小姐,怎麽遇到了王爺之後,開始不問世事了?
無奈之下,小桃隻好將求救的目光看向琅嘯月,琅嘯月此時卻神情凝重起來,那雙狹長的眼眸瞬間閃過一絲殺氣,“冉兒,北冥寒軒不找到你,是不會罷休的,我聽福伯說,近日來,北冥寒軒下令大肆搜索都城,已經鬧得民不潦生了,百姓的怨言....也開始多了起來”。
“哦?是不是說我百年不遇的妖女,禍亂天下,蠱惑皇帝”?慕容傾冉俏皮的笑了笑,起身走到琅嘯月身邊,將他的手臂抱在懷中,“他們說他們的,關我何事”?
琅嘯月卻抬起手臂,將慕容傾冉一把摟在懷中,滿眼寵溺的捏了捏她的小鼻尖道:“你啊,你不在乎別人怎麽說,可我在乎,我決不允許我的娘子被人肆意侮辱”。
小桃此刻全身一顫,雞皮疙瘩迅速起來,似乎當初那個殺人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女人,不是她家小姐似的,而眼前這個,卻俏皮,溫柔,好似出生的小羊羔,讓人一見就像忍不住護在懷中。
小桃在心底歎息著,小姐,除了琅嘯月與自己,對別人還是沒什麽變化,可憐了夜雨啊,想著想著,不禁為夜雨感到莫名的無力,當她得知夜雨對小姐的心思時,曾經想過要幫著夜雨奪得小姐的心,現在看來,好像很困難哎,就連那個天人之姿的蒼雪,小姐連鳥都不鳥,哎,夜雨隻能自求多福啦。
慕容傾冉滿心的幸福,任由琅嘯月的動作,微微淺笑出聲:“北冥寒軒不過是想逼我現身,我此刻要是有什麽行動,豈不是正好入了他的圈套了嗎?吃一塹長一智,你這個呆瓜,就在這裏好好地調養生息,別再操心這些了,昂”。
琅嘯月聽了慕容傾冉的話語,看著她那破天荒的溫柔與關心,心裏,蕩起一絲柔情的波瀾,攬著慕容傾冉的手臂愈發用力,生怕她離開自己,這個他揮之不去的女人,終於屬於他了,可,總有一絲愧疚纏繞心頭,令他坐如針氈。
不錯,當初他進入皇宮的目的,並不單單隻為了慕容傾冉,他北冥打的心思,琅嘯月最清楚不過,當初,琳琅傳出丟失機密時,他就派人著手調查了,發現,很多線索都與皇後竇漣漪有關,正當他想要一探究竟,竇漣漪卻從琳琅皇宮裏消失不見。
而哥哥琅嘯辰卻將所有的罪行都推到慕容傾冉的頭上,可是,他相信,她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從她在別院裏的種種言行,都足以證明,她對權力功名根本就不在意,總之,他相信她。
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唯一的線索嶄露頭角,指向北冥,而就在這時,北冥突然派使者前來,要求琳琅分割土地,他明白了,這一切,都與北冥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當他得知北冥要冊封皇後,而那皇後的名字竟然是慕容傾冉,那個他日思夜想的女人,於是,借著琅嘯辰前往北冥參加冊封大典的機會,他潛伏在侍衛當中,與她相遇了,相見了,他知道,他的表白起到了作用,可以暫時留在皇宮中,但,卻不能放棄來到北冥的另一個目的,盜回琳琅丟失的兵部人脈圖以及邊疆形勢圖,和皇宮地形圖。
他知道,他利用了她的感情,當初他已萬事俱備隻欠東風,隻要放棄了,琳琅就完了,即便他不喜歡自己的哥哥,可他身體流著的卻是琳琅皇室的血脈,無論如何,他都不可以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國土被別人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