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沒有人看見她,言丹煙打算裝作鴕鳥,等電梯門關上再往上一層好了。
“總監——”
原陽帶著些許上揚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十二層,引得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聲音的來源,也順便看見了還沒有關上的電梯中的言丹煙。
樓梯和電梯相差三四米的樣子,原陽拿了東西下來,剛剛好看見電梯打開。這一嗓子著實是毫無保留,讓整個十二層都為之震顫。
這下想躲是沒有可能了。
言丹煙白了一眼原陽,抬腳走了出去。高跟鞋在地麵上敲擊出清脆的聲音。
“言總監。”
不過轉眼間,顧西爵就已經到了言丹煙的麵前,這大長腿的確不是白長的,這麽遠的距離,言丹煙還沒有注意到呢,兩人之間的距離就十分貼近了。
“顧總。”
露齒一笑,言丹煙控製著自己的動作。保持不卑不亢的禮貌姿態。
盯著言丹煙看了一會,礙於周圍有太多的眼睛,顧西爵擔心給言丹煙帶來不必要的困擾。收斂了自己目光中的癡迷。
“這是明天工作室大秀的流程。”
等了片刻,顧西爵遲遲不出聲。言丹煙略微有些尷尬,隻好拿過原陽手中的紙張,在末尾簽上自己的名字,然後遞到顧西爵的麵前。
接過那薄薄幾頁的紙張,顧西爵看了一眼最後龍飛鳳舞一般的簽名。還是一如當年的俊逸字跡,讓人看著就十分的舒服。“提前恭祝言總監的大秀舉辦成功,商品大賣。”
明明是再自然不過的客套話,言丹煙感覺,從顧西爵口中說出來,總歸有些怪怪的味道、
“謝謝、” 來不及想太多,言丹煙倒了謝。收斂心神。“那就先走一步,二樓還有事情在等著我。”
被顧西爵看的有些不自在,言丹煙出言告別。
“恩。”顧西爵輕應了一聲,在言丹煙轉身要離開的時候,突然叫住了她。“言總監。”
言丹煙腳步一頓,回頭疑惑的看向顧西爵。因為是下意識的反應,動作一氣嗬成。眼神中自然而言流露出來的神色,讓顧西爵心頭一緊。
“那個,合作的事情不用擔心,都已經沒事了。”
“啊?”
言丹煙蹙眉,一時間內沒有反應過來顧西爵所指何事。工作室和禦風國際之間的合作好好地呀,哪裏有什麽事情?
“您是說我們總監收到威脅的事情?”還是一旁的原陽反應快一些,瞬時接上話。而且這個顧總看他們總監的目光,像是要把總監吃掉一樣,原陽有些不爽、“勞煩顧總費心了。”
別管事情怎麽樣,先把疏離的關係拉開。原陽的戰略部署倒是不錯。隻是顧西爵並不吃這一套。
“都已經解決了。”顧西爵並不理會原陽,但是默認了他的話。溫柔的看著言丹煙,連帶著聲音也是異常的柔和。“所以你不用擔心。”
言丹煙終於反應過來,心裏對真凶不是阿良也更加的確定。
如果是阿良,那顧西爵完全沒有必要再跟她說一次。那簡直太多此一舉了。隻有真凶不是阿良,顧西爵的解釋才說的過去。
“是誰?”
言丹煙說完後,才發現自己的疑問更是多次一舉。能夠讓顧西爵出言的又和她過不去的,無非就那一人。為什麽會是阿良做了替罪羊,也大概就是這個原因吧。
“算了,是誰都不重要了。”
隻是……顧西爵為什麽要告訴她呢?讓阿良成為一輩子的替罪羊那豈不是更好。現如今她已經猜到真凶是誰,顧西爵就不怕她為難她?!
“什麽?”
顧西爵沒有聽清楚言丹煙後半句呢喃了什麽,隻好出言追問。
“沒事了。”
言丹煙從自己的思緒中抽離出來。無論為什麽,事情既然已經解決,那也就算了。隻要明天的大秀沒有事,那她怎麽都可以不再追究。
內心歎了一口氣,追究又能怎麽樣呢?有顧西爵護著,她還能做些什麽為自己討點公道?!
氣氛一時間有些莫名的低沉,言丹煙轉身走進電梯。顧西爵依舊在原地站著,看想言丹煙的目光深情又複雜。
言丹煙隻是剛剛觸及,又趕緊收了回來。將目光落在自己麵前的地麵上。知道電梯緩緩的關上,才抬起頭來。
“總監,為什麽不追究一下真凶。”
原陽並不知道公安局裏還有一位自稱是真凶的人,自然也無理解言丹煙為什麽欲言又止。年輕的小夥子,以後要學習的事情還有很多。
“這些東西都是警察要做的,我們操這個心幹什麽?”
言丹煙又無法跟原陽解釋清楚這裏麵的個中緣由,隻好找一個較為官方的說法。
“好了,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了,這個事情就不要再提了。總覺得有點晦氣。”
原陽還不太懂晦氣的具體意思,隻是大致明白不是什麽褒義詞。也就是識相的打住。將話題轉到工作上來。
“李尚發了信息,說是想讓您看一下衣服這樣來擺放可不可以。”
兩人一邊聊一邊往店鋪的方向走。來回這一折騰,這已經是將近十一點的光景了,再過一會,就是午飯的時間。
溫璿醒來的時候,渾身酸痛難忍,還有很多地方是那種火辣辣的疼,微微一動就疼的想要掉眼淚。她有點想不起來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麽。
“唔……”
想要坐起身來,支撐的胳膊一軟,身下更是傳來一陣陣的疼痛。溫璿又狠狠的摔在床上。身下好像有什麽東西,咯的生疼。
溫璿一點點的反手將那硬東西拿了出來,僅僅是這一個動作,就疼了一頭的細汗。
到底發生了什麽?溫璿臉上沒有一點血色,隱秘地方傳來的不適,提醒著她自己曾經受過那樣的對待。緊緊咬著下唇,溫璿打量了一眼手中的小圓球。
“草!”溫璿忍不住飆了髒話。那小圓球還帶著一截長線,一看就是十分羞恥的東西。
將手中的東西狠狠的砸向牆麵。溫璿大顆的淚珠忍不住的往下掉。她昨夜喝了太多酒,徹底失去記憶之前是幾個對她糾纏不休的男人。
這金碧輝煌的環境,和一旁桌麵上印有的標誌,是桐市知名的酒店,這裝飾應該是個豪華的總統套間。溫璿捂住眼睛,任由眼淚順著指縫流淌。
床鋪上亂七八糟的,還有些地方可以看出有液體的漬跡,地上女士的衣服被撕成碎片,內衣散落在各處。床邊上還有情趣內衣……
不需要再繼續看下去,誰都能想到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麽。
溫璿小聲的嗚咽,像隻受傷的小獸一般,委屈可憐,又不知所措。她將自己蜷縮起來,像是需要被保護的幼獸。
靜靜的躺了一會,溫璿腦子裏亂成一鍋粥。
“叮鈴鈴。”
偏生電話又響了起來,溫璿愣了一會,才伸手拿起話筒。
“喂。”這一說話,才發現自己的聲音變的嘶啞不堪。一出聲,嗓子裏就像是直接被人打了一頓一樣,疼痛的厲害。
“小姐,還有一個小時就到退房時間了,請問您還續房嗎?”
前台小姐機械的聲音完全不像是對待總統套房這種VIP客戶的態度。
“不用了。”
用力扯著嗓子,溫璿才算是把這話說的明白了。且不說她身上並沒有說什麽錢,就是這種地方,她也不願意再繼續呆下去了。
強撐著坐起來,溫璿才看見自己的皮膚上有多麽的不堪入目。青青紫紫的布滿皮膚,幾乎找不到一個完好的地方。
桌上放著一遝鈔票,和一張紙條。還有一套衣服。這讓溫璿不至於麵臨沒有衣服穿的窘境。
掀開被子,才發現自己的腳踝上還掛著與地麵上的內衣配套的內褲,腿上和小腹上沾滿了乳白色東西。溫璿一陣幹嘔,幾乎將膽汁都吐了出來。
扶著牆溫璿進了浴室,滾燙的熱水沿著花灑落在身上。
為什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溫璿的心仿佛被放置在真空環境中,心房心室中的血液都不再流動。她很很的揉搓著身上的皮膚。直到脆弱的皮膚變得緋紅。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心底的責問一遍又一遍,溫璿想要尖叫,張張嘴,但是什麽聲音都沒有發生!
那個女人那麽多次都陷入困境,為什麽每一次都有人救她!可是現在為什麽……要讓她遭受這樣的折磨!
為什麽老天如此的不公平!把所有的好運和關愛都給了那個小賤人!把離別和痛苦都留了她!溫璿的麵容變得扭曲。她憤慨命運的不公!
不!那個女人才更該死!這一切本該又那個女人承受!一定是!
溫璿從浴室裏出來的時候,渾身都是通紅的顏色,皮膚皺皺巴巴的。每一步走的都特別的艱辛,每走一步四肢軀幹都是刻骨的疼痛。
“哥幾個很開心,這是小費。”
歪歪斜斜的字跡勉強看的懂。那上麵的字眼刺的溫璿眼睛生疼,剛剛才止住的淚水,又啪嗒啪嗒的掉落在紙張上,模糊了字跡。
原來還不止一個……
突如其來的信息讓溫璿的悲傷達到了頂峰。麻木的撕掉紙條,穿上衣服,想想又將那遝現金裝進了口袋裏。
她的包裏並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手機早早的就關了機,錢夾也沒有被動的痕跡。
在服務員異樣的目光下出了門。溫璿漫無目的的遊蕩在大街上。
都是那個女人的錯!如果不是她顧西爵又怎麽會那樣對她!還有、還有顧西爵……太無情了……
所有的怨恨似乎找到了歸屬。
溫璿的目光中迸發出駭人的目光來。
“欠我的,我一定要你們一點點的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