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頓時驚出一身的冷汗來,他連連搖頭。
“沒有、沒有!是我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顧西爵冷哼一聲,收回自己銳利的目光。眼神隨意一掃,看向遠處的某一點。
男人暗中鬆了一口氣,連忙將事情從頭到尾的道來。隻是將認識溫璿的情節稍作改動。這是他惹的事情,沒有必要連累他老板。
“沒有報酬?”
顧西爵貌似漫不經心的問道。
“溫璿以前幫過我,這次就當還給她這個人情。”男人歎了一口氣。“我隻當是偷偷送倆快遞就可以,誰知道這個娘們會送這些東西?!”
男人的言語之間,似乎有意撇清楚這個事和自己的關係,言下之意是表示他隻是一個負責跑腿的。
“ 幫過你?”顧西爵輕哼一聲。“你知道我是誰嗎?”
溫璿幫助別人,這還真是個笑話。顧西爵忍不住冷笑,溫璿若是幫了誰,那一定是要跟他講一講的,以表示她自己的善良。
可是他對這個人並沒有什麽印象,既然連他都不知道,要麽這個男人話是假的,要麽就是溫璿有事情瞞著他。
想到這裏,顧西爵的臉色頓時陰沉了幾分。溫璿瞞著他的事情到底還有多少!
“我不知道……”
男人搖搖頭,在老板的屬下中,他的身份有些特殊,很多時候不太常接觸別人甚至適當規避一些媒體信息。顧西爵雖然是桐市的名人,但是也並非人盡皆知。
這幾年顧西爵也愈發的低調,知名度雖然高,但是能夠認出本尊的並不多。
“不知道?”顧西爵微怔,這點他倒是沒有意料到。想了想。“罷了,這並不重要。溫璿救沒救過人, 我比你清楚。你還要考慮一下嗎?”
“啊?”男人怔了一下,“老大,是真的,準確來說,她是幫我說了幾句好話,免了我一頓責罰而已。這種小事情,應該沒誰值得拿來說吧。”
若非還有老板的麵子,男人也不會給自己招惹上這個麻煩。
“那些東西,都是溫璿給你的?”
顧西爵的指尖在沙發上輕輕的敲打,手指白皙修長,指甲圓潤光亮。他輕聲問道,臉色淡漠,仿佛並不關心。
男人不敢掉以輕心,“全是封好的箱子,說放在那裏了,讓我去拿。”
顧西爵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也從男人的手機中找到了通話記錄。更恰巧的是,這個被抓來的男人,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錄製了一段兩個人的通話記錄,內容正是溫璿讓這個男人幫她送東西。
起身往外走,顧西爵冷冷的拋下一句話。
“ 做錯了事情就要受懲罰。”
門‘砰’的一聲關上,完全將男人的哀嚎聲擋住。顧西爵一個人拿著手機下了樓。這處小別墅,是起初他剛找到溫璿的時候,打算送予她的,隻是後來一生病就長期留在醫院裏了。這幾年倒是派上了用場。
“喂,西爵?”
“你在哪裏?”
發動車子,顧西爵撥通了溫璿的電話。聽見對麵傳來的聲音,顧西爵有些按捺不住的憤怒。
“我在家裏呀、”顧西爵極少主動給她打電話,溫璿有些興奮,捏著嗓子說道。完全忽略了顧西爵語氣中難掩的不善。“怎麽了西爵。”
“嘟……”
溫璿還沒有說完,就被掛了電話。疑惑的看了手機,突然就回味過來顧西爵的語氣,有些刺骨。難道西爵知道了什麽?溫璿癱坐在沙發上,深吸一口氣,豎起自己的偽裝。
那個人還沒有將替罪羊安排好嗎?!若顧西爵質問那件事,她該怎麽回答?!
顧西爵將車速提升到了最快,仿佛隻有這樣才能將自己胸口堵成一團的沉悶疏散一些,為什麽當初沒有將事情再細致的調查一遍!
顧西爵不知道該如何責罵自己的愚蠢,他內心更深的是對言丹煙的歉意。因為他的原因,她承受了太多原本不應該承受的傷害。
溫璿的住所,是顧西爵很久之前就有的一處住所,黃金地段的高檔小區,一百五六平的麵積,裝修也是很久就已經完成的,顧西爵隻是住了幾天就沒有住過。
溫璿從美國回來之後,顧西爵有諸多的顧慮和不滿,就將溫璿安排在了這裏。
車停在樓下,顧西爵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
“喂?”顧西爵正準備上樓,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西爵,有個人突然道派出所自首,說那件事情都是他一個人做的,證據看起來還挺全麵。他的手機上也有那個送快遞手機號,隻是說通話記錄已經刪掉了。”
秦川一直關注著這件事情的進度,得到消息之後立即給顧西爵打了電話。
有人自首了?顧西爵微怔,那那個男人又是怎麽回事?!
“怎麽說?”
“長安的一個小員工,認為ANN工作室對他們是很大的威脅。這個人你也應該有印象,就是之前泄露公司機密的阿良。”
秦川頓了一會,繼續說道。“不過我覺得,證據鏈接的太完美了,反而讓人覺得不真實。”
“我知道了。”顧西爵應聲。如果是阿良,的確針對禦風國際和針對阿煙都是說的過去的,隻是為什麽會自己到派出所自首呢?“謝謝。”
“都是兄弟,說什麽謝謝。”秦川朗笑,隨即兩人掛了電話。
兩人到底哪一個說的是真的呢?顧西爵索性從樓梯道裏往上走,一邊走一邊想。如果阿良是真凶,那那個男人呢?如果前台小妹的描述不錯的話,送快遞的就是他!
可是顧西爵總感覺那個男人還隱瞞了什麽?
如果是阿良主謀的話, 及時刪掉通話記錄這件事情是正常的。可是那個男人的通話記錄並不像是作假,如果是阿良,那個男人為什麽要誣陷溫璿呢?!
或者說,阿良有什麽理由誣陷溫璿?
越往上走,腦子裏的思路愈發的清晰,顧西爵的每一步都邁的沉穩。‘
“西爵,你來了。”
顧西爵打開門,溫璿就已經在門口等待了。她穿著輕薄的襯衫,寬大的襯衫下什麽都沒有,纖細修長的腿,白皙的透著光亮。
還沒等顧西爵完全走進門來,溫璿就依偎了過去。胸口若有若無的去磨蹭顧西爵的胳膊和胸膛、
“起開。”
顧西爵掙脫開,冷聲嗬斥。抬腳進了屋裏,和溫璿拉開一點距離。
“西爵……”
女人嬌柔的聲音格外的魅惑,酥酥麻麻的讓人忍不住要起雞皮疙瘩。
“夠了!”顧西爵本就煩躁,被溫璿的態度惹的不耐煩,狠狠的嗬斥道。他在沙發上坐下來,將手機中的錄音按下播放。
“你自己聽聽!”
溫璿一怔,站在原地,心跳有些快。
“你假裝快遞員,把東西送過去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就不用管了。”
“ 那個人是什麽人?”
“和你沒有關係。你隻要管好自己的嘴巴就可以了!”
“好。”
雖然隻是寥寥幾句,已經夠溫璿心驚膽戰的了。是她的聲音,如假包換。她在原地楞了一會,好像還沒有從錄音中回過神來。
“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顧西爵甚至連看都不願意看一眼溫璿。眼神盯著麵前的某一處。
“不!”溫璿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了,猛地撲到顧西爵的麵前,眼淚登時就落了下來。“西爵,這一定時誣陷!我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啊!你一定要相信我!”
顧西爵不為所動,溫璿會否認他已經料到了。
“證據確鑿,還有什麽可以辯駁的?”
“西爵,我真的沒有做這樣的事情啊!”嗚咽聲讓溫璿的聲音都變得有些斷斷續續。“我、我為什麽要做對、對公司不利的事情?!西爵、西爵,你要相信我!”
溫璿一張小臉哭的梨花帶雨,那模樣委屈極了。
若非沒有言安安多說的那幾句話,顧西爵也許真的會考慮溫璿是不是冤枉的,可是諸多的事情疊加起來,顧西爵就是想要相信溫璿,卻也沒有了信任的緣由。
“你要見一見那個人嗎?”顧西爵輕哼,推開溫璿抓上來的手。如果沒有抓住那個男人,也許這件事就是阿良做的了。“你的小把戲,還需要我一一揭穿嗎?”
溫璿並不清楚,按道理顧西爵應該已經接到替罪羊自首的消息了,為什麽還是一口咬定這件事情是她做的?!那個人?溫璿心底一驚,難道是那個人把她供出來的?!
“真的不是我,西爵!”不管如何,溫璿隻有死咬著不鬆口。白色的襯衫已經濕了一大片,隱約的貼在衣服上。露出白皙的皮膚來。領口也已經淩亂,泄出大半的春光。
隻是沒有人有心情欣賞。顧西爵的臉色很沉。溫璿心裏一陣慌亂,她直覺有些不好、
“別管是誰,都會受到該有懲罰。”
見溫璿怎麽都不肯承認,顧西爵也懶怠再這件事情上繼續糾纏下去。等到把那個男人交給秦川,一對峙,很多事情就清楚了。
無論承不承認,那個時候就都沒有用了。
“溫璿,你還隱瞞過我什麽?”顧西爵深吸一口,兩人畢竟相處了多年,顧西爵還不想讓溫璿太過丟臉。如果她主動說出來,也許結局還會好一些。
“沒有!”溫璿立即堅定的否認。
顧西爵輕輕的從她臉上掃過,目光冰冷的讓人不寒而栗。“別急著回答,我給你提個醒,是在我找到你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