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丹煙一大早困的要死,上下眼皮像是得了自閉症一般,不願意張開。
“媽媽。起床。”
言丹煙一臉茫然的坐在床上,腦子裏還是一片混沌。嘟嘟拉著言丹煙的胳膊來回晃。
昨天晚上看了一晚上的地圖還有任何能做秀場的地方。就連晚上做夢腦子裏也是這點事情。言丹煙感覺自己都要魔障了。
“媽媽。我上學要遲到了。”
嘟嘟已經換好了衣服,粉色的紗裙讓她看起來像是一個小公主。見母親還是坐在床上不動,嘟嘟有些著急,聲音也變得尖銳起來。
“唔。”言丹煙強打著精神看向一旁的嘟嘟。“幾點了?”
“八點半。”嘟嘟氣呼呼的看著目前。再不走,她去幼兒園就要遲到了。第二天上學就遲到,實在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言丹煙良好的教育讓嘟嘟養成了守時的好習慣。“以探爸爸都等了好久!”
以探來了?言丹煙一聽,心裏有了打算。
“寶貝,讓你以探爸爸送你去幼兒園上學好嗎?”言丹煙伸手捏了捏女兒白嫩嫩的小臉。“媽媽真的好累,想要再休息一下。”
“媽媽辛苦了。”嘟嘟一聽,小臉頓時皺起來,一臉的心疼。“媽媽好好休息,嘟嘟去上學,一定會乖乖的。”
見女兒如此懂事,言丹煙不由的心裏一暖,摸摸嘟嘟的腦袋,點點頭。
“去吧。”
嘟嘟走了之後,言丹煙縮進被窩裏。因為熬夜和缺少休息,腦子裏麵一跳一跳的疼痛,那種感覺恨不得睡上個三天三夜才好。
也沒有定鬧鍾,言丹煙打定主意休息一天。
言丹煙一睡就是一整天,醒的時候已經是夕陽紅滿天的時候了。她坐起來依靠在床頭上,閉著眼睛喘息,以後可不能再熬夜了,到底是老了,不比前兩年,熬夜完全沒有問題。
拿起手機看了一眼,這個時候嘟嘟應該差不多快放學了吧。
“以探,”
陸以探一手拉著嘟嘟,一手拿著電話。“醒了?恩,我已經接到嘟嘟了,帶她吃晚飯再回去。”
“你們在外邊吃?”
言丹煙微怔,抬手揉頭腦袋。
“恩,”車子停的有些遠,陸以探索性一隻手把嘟嘟抱了起來。“你想吃什麽,給你帶回去?”
言丹煙想了一下,“ 你們吃什麽就帶什麽吧。我都可以的。”
“好。”陸以探應聲,然後將手機放到嘟嘟的手裏,“嘟嘟,跟媽媽說再見。”
“媽媽。再見。”
“再見寶貝。”
掛了電話,嘟嘟還是賴在陸以探的身上不肯下來。
“小懶蟲。”
陸以探笑著在嘟嘟屁股上打了一下,很輕,頗有些寵溺的味道。
“爸爸,我想吃炸雞。”
嘟嘟笑的十分可愛,攔著陸以探的脖子撒嬌,甚至連稱呼都變了。
這個小丫頭,陸以探有些無奈,卻被嘟嘟吃的死死的,稚嫩的聲音聽在陸以探的耳中,一片酥麻。再加上嘟嘟的稱呼,聽的陸以探心裏十分的歡快。
“媽媽不是不讓你吃嘛。”
“所以才讓爸爸帶著嘟嘟來嘛。”嘟嘟嘟起嘴,小模樣格外的可愛。“我們不告訴媽媽,好不好嘛!”
小孩子柔軟的身體扭來扭去,陸以探下意識的用另一隻手環住嘟嘟,免得她不小心掉下去。言丹煙對嘟嘟的要求他是知道的,隻是小孩子,沒有必要太過苛刻。
但這麽輕易就滿足她也是不可以的。
“那媽媽怎麽辦?”陸以探故意裝作十分為難的樣子。“媽媽說要和我們吃一樣的東西。媽媽知道了嘟嘟吃炸雞,會不會不開心。”
這好像是一個世紀難題,嘟嘟頓時皺起臉來,不知如何是好。
陸以探的車裏專門安裝了一個兒童座椅,隻為了方便嘟嘟坐。啟動車子,陸以探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往市區最熱鬧的方向駛去。
顧西爵剛剛下班,溫璿已經被他打發走了,此時他更想一個人靜一靜。
西服袖子挽在手肘的上方,把手抄在褲兜裏。緩慢踱步的樣子引的路人紛紛投來花癡的目光。那一身冷傲的氣質,在這個夏天格外的消暑。
“阿煙……”顧西爵歎了一口氣,隻是想了想,就感覺胸口一陣陣的疼痛。為什麽會變成這副處境,似乎連普通朋友的相處都沒有了理由。
“啊——”
顧西爵正想著事情,突然被一團柔軟撞上了雙腿,隨即傳來一聲清脆的驚呼。跟隨著聲音看去,一雙滴溜溜圓的大眼睛,正不滿的盯著他看。
這是誰家的孩子,看起來還挺可愛。
大概那雙眼睛裏的澄淨和倔強,與最初的言丹煙有些相似,顧西爵頓時對這個女娃娃生出些許好感來。於是蹲下來,看向小女孩。
“小朋友,你沒事吧?”
“你為什麽站在這裏不走,差點把我撞到。”
奶聲奶氣的自責,好像是顧西爵把人撞到一樣似的。顧西爵有些哭笑不得,這算不算是碰瓷,他剛才可使一動都沒有動,怎麽就差點把人撞到了。
不過又何必很孩子計較這個,顧西爵四處打量,看看有沒有家長在附近。
“你爸爸媽媽呢?”
小女孩好奇的打量著顧西爵,一副小大人的模樣。突然說道。“看在你是個好人的份上,剛剛是我自己不小心的,不怪你。”
顧西爵哭笑不得,這小女孩看起來還挺有意思的。於是抬手揉了揉她毛茸茸的短發。
“你叫什麽名字?”
“嘟嘟。”小女孩也學者顧西爵的樣子,伸手揉了揉顧西爵的腦袋。
這還是除了言丹煙外第一次有人揉他的腦袋,雖然隻是個孩子。可還是讓顧西爵心裏一陣翻滾。
“嘟嘟——”
陸以探隻是轉身給嘟嘟買了一個她指定的小布偶,一轉身的功夫就看不見了嘟嘟的身影。嚇的他趕緊四處找尋。
“嘟嘟——”
“爸爸叫我了。”聽見陸以探的聲音,嘟嘟抬腿就往聲音的來源處跑。她剛剛其實有些對環境陌生,隻是好奇的走了幾步,就找不到陸以探了。聽到陸以探的聲音,嘟嘟頓時興奮起來。
顧西爵站起身,跟上幾步,打算看著嘟嘟找到家人再離開。他也聽見了那個男人的聲音,莫名的覺得有些熟悉。
“你跑哪裏去了?”
一把抱起撲過來的嘟嘟,陸以探的表情有些嚴肅。如果嘟嘟出什麽意外,那他就是把自己的命配上,也恐怕難以賠罪。
“我迷路了。”
嘟嘟這才知道後怕,緊緊的抱住陸以探的脖子,有些委屈。
“不可以亂跑知不知道。”陸以探這才鬆了一口氣,不管怎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顧西爵這才知道為什麽那個聲音這麽熟悉。
他冷哼一聲,“紀總,好久不見。”
陸以探抬頭看先來人,心裏一梗,果真早晚都要遇見。苦笑,從回來的那一天,他就知道桐市就這麽大,躲不過去的。
“顧總,好久不見。”陸以探站的筆直、“還有,我叫陸以探。”
無論是紀文軒還是陸以探,不都是同一個人嘛!顧西爵上下打量了陸以探幾眼。
“陸家的保密措施做得不錯,陸少主在桐市的消息可是一點都沒有泄露出來、”
顧西爵話裏暗藏的意思,陸以探又怎麽會聽不懂、隻是現在已不比往日。言丹煙和顧西爵也不再是情侶的關係,言丹煙這些年的苦,陸以探是看在眼裏的。
“ 顧總醉心美色,又怎麽會在乎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情呢!”
嘟嘟似乎感受到了兩人之間看不見的硝煙,又往陸以探的懷裏鑽了鑽。而陸以探也下意識的將嘟嘟的都輕輕縛住,免得她轉頭被顧西爵看見。
但陸以探並不知道,兩人早就已經打了照麵。
“這是陸少主的女兒?”
顧西爵不再接陸以探的話茬,他聽的出來其中的責怪之意。也的確是他害的言丹煙受傷。關於這一點,顧西爵無話可說。
“這和顧總並沒有關係吧、”
無法想象,如果顧西爵知道嘟嘟是言丹煙的孩子,會是怎樣的情景。陸以探隻有小心的將嘟嘟保護起來,不讓顧西爵知道。
“剛剛叫你爸爸。”小女孩不過四五歲的樣子,也就是說陸以探離開後不久,就有了這個孩子。顧西爵有些疑惑,這麽快就能夠結婚生子?“她說她叫嘟嘟。”
顧西爵怎麽知道?陸以探心裏一驚。
“你怎麽知道的?”
顧西爵有些疑惑,怎麽感覺陸以探好像有些擔心他知道這個孩子似的。“剛剛她告訴我的。陸少主,怎麽感覺你並不想讓我看見這個孩子呢?”
陸以探板起臉來,“這還得請顧總保密了,家族的很多事情,總歸和孩子無關,”然後陸以探刻意停頓了一下。“我想顧總明白我的意思。
原來是這樣。顧西爵點點頭。“雖然是你女兒,但是這個小女孩可是要比陸少主討人喜歡多了。”顧西爵滿懷深意的看了一眼陸以探,嘴上一點也不肯落下風。
陸以探也不是輕易退讓的角色。
“顧總不是有未婚妻嗎,結婚生一個,那可定也比顧總討喜。”
顧西爵被揶揄的說不出話來,狠狠的瞪了一眼陸以探。依舊保持著臉上的平靜和淡然。頓了一會,顧西爵才說道。
“隻是不知道陸少主如何看待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