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似乎很漫長,慕容傾苒一句話還未等到答複,便暈了過去,燭光中,修長的身影不斷擦拭著額頭的汗水,雙手更是忙碌的為床上的人兒換藥,放毒血。
轉間,天際漸顯魚肚白,慕容傾苒微鎖眉頭,雙眼朦朧的睜開,隨後又張大瞳孔望著倚靠在床頭睡著的慕容悠,他....他怎麽會....?咽了咽幹澀的嗓子,想要動身起來,猛然肩膀傳來刺痛,忍不住發出聲音。
“你醒了”?
慕容傾苒騰出另一隻手輕觸肩膀,淡淡的回道:“你幫我解得毒”?
“哦?苒兒怎知自己中毒”?慕容悠莞爾一笑道。
“若隻是傷口,我想,我還不至於會暈過去”,慕容傾苒不以為然的掃了眼慕容悠,心中卻暗道,他....他照顧了我一夜嗎?那一臉的疲倦可想而知。
慕容悠努力保持著笑容,快步走到桌前倒了杯水,遞向慕容傾苒的唇邊,“來,喝點水,小心燙”,慕容悠那樣溫柔的話語,那樣溫柔的動作,就像一顆石子丟進了池塘,在慕容傾苒的心裏激起了漣漪,令她心中似乎不再那麽排斥眼前的男子。
“這是哪裏”?慕容傾苒打量著屋內,雖不是破舊,但,看樣子也是個普通人家的住房。
慕容悠輕柔的擦拭著她嘴角的水漬,回道:“我雖不知道你得罪了誰,但,宮裏已然不安全了,所以,我將你帶出宮外,以後...以後就莫要再.....”。
慕容悠還未說完,就被慕容傾苒厲言打斷:“你救我,我感激,可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管”。
鷹雷這次對自己下了狠手,那一統天下的任務,他怕是也不會再找自己,但,我還有自己的計劃,而琅嘯辰雖是男人,但也是皇帝,妃嬪被人劫到宮外,被傳出去,若不處死,他又豈會甘心落人話柄?
慕容悠啊,慕容悠,你可真是害死我了。
慕容傾苒忍著傷口傳來的刺痛,起身更衣,卻被慕容悠雙手攔住,“我不知道你進宮究竟為何,但我絕不相信你是因為愛那個皇帝,好不容易出來了,為何還要再回去呢”?
慕容傾苒將對慕容悠剛剛尤升的好感全部丟到九霄天際,麵帶怒色道:“既然不知道我進宮的目的,就不應該在沒經過我同意就將我帶出來,你有想過這樣會給我帶來什麽樣後果嗎”?
“我既然將你帶出來,就不會讓你再次進宮”,慕容悠緩緩轉過身,雙手背於身後,不急不躁的說道,言語間還帶有一絲霸道之意。
慕容清有怔了怔,隨即冷眼喝道:“若我執意如此呢”?
慕容悠走到圓桌前,捏起盤子裏的花生米,輕輕一彈,慕容傾苒頓時躺在床上不能動彈,他輕歎口氣:“苒兒,你難道真的不懂我的意思嗎”?話罷,轉身走了出去。
慕容傾苒大眼瞪小眼的望著床上方,欲哭無淚,有火不能發泄啊。
直直的躺了一上午,也不知道慕容悠幹什麽去了,她好歹也是個病人,最起碼的也不能讓她餓肚子啊,昏昏沉沉之中,她又被餓醒了。
“吱”,這時,門被推開,淡淡的粥香飄進了她的鼻尖,她立刻精神許多,黑眸滴溜溜的轉動著,卻因被點了穴道。不能言語。
慕容悠將米粥放倒圓桌上,慢慢走到床邊,輕聲道:“你的毒很奇特,不是中原的毒,毒性散去的慢,故此不能馬上進食”,說完,指尖輕點在慕容傾苒的肩膀處。
“慕容悠,我恨你,咳咳....恨死你了,你快將我放了,否則,咳咳....否則我殺了你”,慕容傾苒見可以說話了,所有的怨氣集聚在一起,大聲吼道,險些岔氣。
“放了你也可以,除非你答應我,不再回宮”,慕容悠邊檢查她的傷口,邊說道。